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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着后孩子般的睡颜。

    不忍离去,于是,她又坐了下来。

    她突然想起小婵让她代为给日恒的香包,于是,摸了摸怀里随身带着的小包。

    掏了出来,掀开,是上次还没完成的相思红豆帕子和针线包。

    就着烛火,展开帕子一看,就只绣了几条藤茎而已。

    十七王爷···不管他和小婵是真是假···已经过了她的界限···该放下了。

    “不如···就绣成几朵玉兰花,做成香包给阿恒吧。”她看了看他熟睡的侧脸,这时他的身子已经开始回缓了。

    她取出针线依旧遵着那绣样上的红豆苗绣,她这人某些方面很偷懒,矢口认定了玉兰花的茎叶跟红豆苗的差不多,那它们就是差不多的。她打算绣好茎叶纹饰后,再在绘红豆的位置绣上玉兰就好。

    她到一旁把烛火移了过来,回头看了看日恒,就开始绣了起来。

    黎明时分,天色只一点点鱼肚白,帐中的油烛早已熄灭,只看得清油墨般的轮廓。日恒强撑着身子起来,就看见日凝垂着脸靠在一张红木交椅上,双手放松地垂在双膝间,手心间隐隐看见一银亮色的东西。

    日恒挪着身体靠了过去,抓起了那只手,原是一只绣花针,他小心地把它拣起,放到一旁的案上。

    就在转身之际,光线从幕帐的缝隙透入,他看见了那滑落她膝间的一条绣帕。

    帕子上的纹饰一闪而过,他轻轻抽了出来,原来,那日的绣品还没有完成呢!而且绣得也不如香包上的精致···

    他拧了拧眉,忍着身上的疼痛坐起,拿毯子盖到了日凝身上,转身瞅见了案上那个沾血的香包,随手拾起,迈步出帐。

    这时营外的士兵也开始集合操练,他迈出帐篷的时候,滞了一滞,转过身,看见了那蜷缩在帐外的一个娇小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萧瑟。

    “小婵姑娘,小婵姑娘···”日恒想把她唤醒,以免着凉。

    小婵呜咽了几声把脸抬起,揉了揉眼睛,待把跟前的人看清后,她的眼泪又冒了出来。

    “公子···”泪眼婆娑中,她又一眼瞄见了日恒手里捏着的沾血的香囊,于是把它小心地取了过来,贴入怀中,哭得更伤心了。

    “公子···您这是何必···香包不见了小婵给您再做一个就是了,犯不着去涉险啊··您··您要有个好歹··小婵···小婵也活不了了···”说着,小婵就伫在原地掩面哭了起来,自公子被抬回来那时起,她已略懂一二了,如今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挣扎过来,只是看到他的一刻,情绪控制不住,一不小心就把溢了满腔的感情透露出来。

    ☆、第四十四章

    日恒的表情很淡,只默默地盯着小婵手里抓着的沾满他血的香包,垂下眼帘沉默了好久。

    接下的日子里,战事一天比一天紧张,幸而有日凝和日恒一起改良创新的战事器械。日恒受了伤不能亲自上阵,只他在后方布阵设局指挥也颇有成效,十七王爷因此领兵突破了一次又一次的突围。

    一个月后,在士兵的护送下,一位阔别已久的老者终于出现在他们眼前。

    那天日凝正在运河边试营运她的火战船,就看见远处黄沙袅袅,一小队骑兵护着一顶宽敞的马车朝着军营方向而来,看那些士兵的装束,确是自己的士兵。

    她惊喜得连手边的缰绳都扔进运河了,飞奔似得也往军营方向跑。

    “阿恒···阿恒···”当她气喘吁吁地跑回营时,王爷等人已经在日恒的帐内了。

    一把掀开帐幕,她看见了那根栓着带补丁布袋子的大拐杖正伫在书案边,那个褴褛衣衫驼背的老子正在给日恒号脉。

    “老先生,您终于来了!怎么样?阿恒的毒怎么样?您老研制出解药了吗?”日凝一看见他就紧张地一个劲在问。

    神农老子只盯着日恒的脉搏,含笑点点头道:“几年没见,公子体内的毒也并没有老头所料的严重,只是毒发的时间开始越来越频繁了。”

    他捋捋胡子,然后日凝立马就接过话:“是啊,他现在每隔个三两天就会突然恶寒,发作的时候俨如深窖寒冰,整个人脸色青紫,人事不省的。”

    “这几年老头走遍大江南北,终于找到一个彻底把毒解掉的方法。”老头又捋了捋发白的胡子,环顾了四周,发现只日凝一个女子,于是用眼光瞄瞄她,“姑娘可否···先出去一下。”

    王爷正要请人送走日凝,日凝却是不依了,“为何我就不能听了?”

    老子边捋胡子边歪笑道:“老头这还不是怕姑娘尴尬嘛,还是先出去。”

    “怕我尴尬还是你们尴尬?”日凝甩掉士兵的手,“怕我尴尬就不必了,怕你们尴尬···那我也不管,在这里我是阿恒唯一的亲人,我有知情权。”

    “呃···”神农老子转移视线瞥了瞥日恒,见他没有指示,于是道:“那好吧···姑娘留下就留下呗。”

    “老头以前就跟公子说过了,通过阴阳|交|合可以把寒毒转移,如今,也是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不过···”老子清了清浊痰继续道,“老头研制出一种热性毒,只要女方事先把毒服了,再与之结|合,即使把寒毒转移过来也能立刻对冲掉,女方身体也不会有大碍。”

    日恒思付片刻,随即拒绝道:“不可。”

    日凝原本舒展的眉宇再度蹙起,不解,语气略强烈了道:“为什么?难道你就想死吗?”

    王爷也在一旁劝道:“蘅公子不必担心人选问题,本王自会安排。”

    一旁的辛将军刘先生也极力地劝说。

    最后日恒把手往半空一伸,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于是,他淡然转头问老子:“老先生,要是我把那热性毒服了,可能对冲了?”

    老子拧了拧眉,似乎是不高兴被人质疑,捋着胡子把头轻轻一偏,道:“公子说的老头怎么会没有想过呢?实在是公子中的寒毒已有些年头,恐怕由你服下对冲的毒不能起效!”

    日恒站起,辑了辑身,“老先生说的,晚辈又岂会怀疑。只是,晚辈近年来也致兴于研究医理,倘若先生能把配方列出,晚辈能与您一起探究探究,兴许能找到另外的办法。”

    “你小子真的很狂妄!”神农老子不高兴地歪歪嘴,一把抓过旁拴药袋的拐杖就要往帐外走,边走还边嘟囔着:“爱治不治···”

    日凝伸手想要留住,转身瞥了一眼日恒,只见他含着笑道:“老先生一向如此···”

    到了黄昏时分,日恒正在运河边看日凝新造战船的下水仪式。突然,脸色骤变,满脸青紫,下一秒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日凝等人连忙上前解下衣物盖到日恒身上,但他双眼紧闭,浑身冒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