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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女士似乎看了我一眼。但她没说什么。

    “请坐吧,我叫了一些点心,希望能够符合你们的口味。”布雷女士看向窗外,“玛德琳那呢?真抱歉,这孩子总是有很多奇怪的点子。刚才又不知道去忙什么了。”

    我竖起了耳朵。可能不只是耳朵,还有幻肢(嗯?)。

    几盘点心被端了上来。

    “请随意享用。哦对了,我想这盘挺适合你的。”

    布雷女士将一盘贝壳蛋糕向我的方向推了推。

    啊,madeleine,玛德琳那蛋糕。

    我摘下口罩,摩拳擦掌。

    这就很有意思了。

    “玛德琳那很适合你。”这句话在中文里是相当暧昧的。我们总是说爱一个人就恨不得吃了她。那现在融化在我口中的玛德琳那蛋糕,是否也能代表我对她的某种渴求?

    而布雷女士的意思,莫非是想把她的女儿介绍给我?

    不,不能这么想当然。怎么看她都是一个有着极强占有欲的主。

    那这就是试探?

    试探吧,应该是试探。

    而另外一边,安芸已经和布雷女士聊开了。

    “你吃过这种点心吧,安。看上去你对它们不陌生。”

    “我来巴黎的第一天,就跑进甜品店找以前只在书上见到过的点心吃。对了,请叫我芸。”

    “芸。你可以叫我瓦伦提娜。”布雷女士对她微微笑。

    “哦,这太僭越了吧,我可不能这么称呼我的偶像。”安芸嘴上虽这么说,但看上去还是很镇静的。我内心给她暗暗比了个大拇指。

    “哦?我是你的偶像吗?”布雷女士,哦不,安芸的瓦伦提娜,呷了一口她杯中的咖啡,“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安芸开始了侃侃而谈。两个人跟两个法国人似的继续滔滔不绝着。

    我望向窗外。

    安芸和瓦伦提娜·布雷两个人的交谈,已经成了女高音与女低音的二重唱,在我嗡嗡作响的耳膜上化成模糊的背景音乐。

    我是来见玛德琳那的,可惜她不在。

    桌上的玛德琳那蛋糕吃多了有些腻,配着红茶,也解不掉那种绵密的、粘稠的感觉。是难受或者苦恼吗?或者我只是纯粹地发起了烧?

    我的思维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打断。

    安芸和瓦伦提娜似乎已经聊到了她们共同关注的另一个展,但瓦伦提娜停了下来,招呼小姑娘来到我们桌前。我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迎接玛德琳那的到来。

    “玛德琳那,这就是那位许女士。你要向她道谢。”

    我已经听不清她的回答。

    我浑身的血液似乎一直都是凝固着的,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它们现在要如此疯狂地奔涌,仿佛为了补偿刚才的。

    “她刚才正在吃玛德琳那蛋糕呢。”布雷女士以一种开玩笑的口气说,“是我给她吃的,你可不要怪她。”

    但她这句话显然是没有用的。

    “居然吃我——”

    玛德琳那来到我的身边,雪白细瘦的手臂挽上我的手。

    “作为惩罚。”她抬头,以仰视的视角凑近。

    我怕传染感冒,连忙向后仰去,但这只让她以为我这是害怕了,更加步步紧逼,“你得当我的模特!”

    模特?

    “人体素描的裸模吧……别担心,陪小孩子玩玩而已。瓦伦提娜都说了,她还小,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

    法语里真的有这个说法吗?!

    布雷母女在前面带路。她们的工作室就在不远处。她们向我保证,工作室干净、有空调,哪怕感冒病人,也不会加重病情。

    我的内心五味杂陈。

    作者有话要说:

    玛德琳那蛋糕是存在的,在很多文学作品里也都出现过。

    可能不是这么翻译的,但是音应该差不多。

    作者个人是不怎么喜欢吃这种重糖重油的东西...不过作为人名和蛋糕同名的一个梗,个人还是比较萌的。

    感觉动不动就去超市买一袋玛德琳那,就好比去地里收割了一袋萝莉一样。

    下章就可以正面描述萝莉了吧!

    第5章 青年艺术家玛德琳那

    惴惴不安地跟着玛德琳那她们回到她们的工作室,安芸跟着瓦伦提娜去查一个什么资料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底层的小展览厅干站着。

    “你……没问题?”在安芸被瓦伦提娜叫走前,我悄悄问了她一句。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善解人意地安慰道:“我很快回来……”

    也是,国内大学大澡堂里坦诚相见过的人,互相也看得不想看了。果然还是有熟人陪着比较有安全感……

    而玛德琳那这边。

    是啊,把我领进门之后就没有了下文。

    我干站着也不是事儿,就在展览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玛德琳那顺手给倒的一小杯水也喝完了,她钻进后面自己的房间也半晌没有动静,我的戒备心也缓缓放了下来。出于无聊也好,因为好奇也罢,我不禁打量起四周墙上的画作和点缀期间的其它展品。

    一开始,自然是完全无法理解的。

    我一直没怎么受过正统的艺术启蒙教育。从小到大,也不知道是倒霉的原因,还是真的命中无“美”,连美术课都常常被主课老师占去。

    现在在国内读完了本科,走项目来法国读着工科的研究生,在一般的常识里应该算有学问了。然而就算这样,我在鉴赏方面,可能随便巴黎的大街上拉过来一个小学生,都能比我知道得多。

    而我现在,被扔在一个私人展览馆里。

    但就好比,怎么说,我会开心地做现在的专业,主要是因为有一阵被隔绝了其他知识输入,长时间地浸泡在本专业的研修中,久而久之就处出了感情。

    虽说接触之前有所选择,但一旦开始之后,就会尽量好好地完成它。这是我对一些大事的原则。

    而这个……算不算大事呢?

    如果只是艺术品鉴赏,充其量是个爱好。

    要是讨媳妇……

    正在胡思乱想间,玛德琳那来了。

    换掉了刚才规规整整的裙子和皮鞋,好不容易梳好的头发,也变得跟那天急匆匆跑过来的时候别无二致的乱蓬蓬的样子。

    “这是你的工作服?”

    牛仔衬衫,背带裤,围裙。总体看来,不是那么整洁。

    “只是平时在家里穿的衣服……穿裙子的时候要很小心,弄脏了、钩破了,瓦伦提娜会嘲笑我……”

    玛德琳那从角落里拖出一个看上去比她高的画架。我想上手帮忙,站起来之后却发现无法下手。

    她应该是每天都在做这样的工作,已经非常熟练利索了。架起画架,放上画板,在手边的矮柜上,排开一排画具,再在墙上的按钮上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