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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吃喝嫖赌抽大烟,想当流氓不容易

      流氓一词,多指行为不良、扰乱社会治安者。这种人,自古有之,不事生产,成天浑水鱼,放刁撒赖,更有甚者调戏妇女,打架斗殴、欺横霸市,总之除了杀人放火这种要负刑事责任的他们不敢玩,也玩不起之外,治安拘留十五天禁止的行为,他们可以说无一不沾,无一不会,无一不。

    生活在凡间的流氓寿命短暂,顶多祸害个四五十年就蹬腿咽气了,但生活在天上、寿命动辄五六百岁的流氓呢?

    什么,您问,天上怎么会有流氓?

    为什么没有?!

    给个理由先。

    好,您坐稳了,请听我细细道来。天庭上住着的全都是神仙,何谓神仙,据仙家往人间贩卖的修仙手册上记载,神仙就是通过修炼达到了某种超脱的境界,身成道,长生不老并获得了神通的人。简单一句,就是有超能力、没事可以飞飞天、遁遁地的人物。

    首先要纠正的是,神仙是会死的,他们只是长生,而非永生,中文博大深,一字之差,失之千里。神仙们只不过比人多活个几百年而已,级别高的神仙靠吃蟠桃或人参果增加寿命,级别低的神仙就只好靠偷窃果子来延年益寿。镇元大仙家的人参果子虽好,但产量低,一万年才产三十个,明显是特供给上级领导食用的。一般神仙,区区几百年的寿命,那里等得到人参果子成熟呢。

    所以,王母娘娘的桃子变成了香馍馍,人人都想收到邀请去参加蟠桃盛会。只不过,天庭第一夫人的轰趴,岂能扒拉脑袋是个神就能参加。远的不说,当年孙悟空大闹天,不就因为没受到请帖而赌气嘛。

    从齐天大圣孙悟空闯进院子里偷果子开始,这股歪风就越演越烈,一帮子无名小神通通有样学样,溜进蟠桃园里偷吃仙桃。王母娘娘虽多次加派打手严防有人偷果子,但总有些不怕死的神仙闯进桃园,被乱棍打死算好的,弄个半残再丢下界,这多年苦修就白费了。

    这些溜进桃园偷蟠桃的小神,大多是自学成才飞天升仙,混了个芝麻粒大小的狗屁官,分桃子这种属于中上层领导干部的权力,跟这些小神毛关系没有。这些小神们在凡间时候,也无甚作为,属于市井小民,身上有很浓重的流氓习气。您想想看,若知书达理,出身高贵,早就参加科举考试飞黄腾达去了,谁人不爱金缕衣,谁人不爱美娇娥。他们这些小神,纯属是在凡间混不下去了,机缘巧合,或是吃了某些色彩怪异的野蘑菇,又或是拾到某本写着符咒的古书,总之稀里糊涂升了天,成了仙。

    人人都道成仙好,成了神仙没烦恼。殊不知,这天庭等级分化更为严重,想混出头来是难上加难。天上的确会掉下馅饼,但通常这馅饼早就预定给内部人士了。比如当年的神箭手后羿后大哥,若不是耽于美色,被始乱终弃,估着他现在怎么着也能在天庭混上个元帅耍耍。

    但其他小神仙就没后羿那种好命,在天庭上层领导的眼中,他们不过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闲散人员。

    这群道行不深,头脑空空的小神仙们聚在一起,叽里咕噜一合计,靠,爷还是干老本行,当流氓吧。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组成了不容小视的天庭流氓团体。偷偷东西,时不常调戏一下女神仙,或是坐在南天门骂骂政府,反正也干不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大案来。

    饶是如此,玉帝对这群流氓仍是头痛不已,直到某日太上老君跑到玉皇大帝身边,耳语了片刻。第二日早朝,玉帝便在凌霄宝殿上推行了一个新政策,名叫天庭蹴鞠杯,又名蟠桃我最大杯。

    具体内容是,各路小神们按照所在编制组成蹴鞠队,每年进行一次蹴鞠比赛,最终获胜的队伍,无论仙阶,都将受邀参加蟠桃盛会。也就是说,冠军队伍成员人人都可以吃到延长寿命的仙桃。

    此法案一经推出,立马博得了小神们的支持。当年他们在人间的时候,蹴鞠这类游戏本就经常玩,现在踢踢蹴鞠,保不齐就能吃到蟠桃,这绝对是小神们的一大福音。他们二话不说,直接由流氓队改成了蹴鞠队,跃跃欲试想要一争高下。

    不能不说,太上老君这招甚妙,让一群力过剩的小神们聚在一起踢蹴鞠,既便于管理,又可以增加基层干部凝聚力,一举两得,一石二鸟。不光如此,既然有比赛,就要有组织者,有管理队伍。太上老君以天庭蹴鞠发起人的身份给自己的两个烧火童子金角还有银角揽了一份肥得流油的差事。

    不愧做了多年的天庭常委,太上老君从蹴鞠这件事入手,挖掘周边的第三产业,比如卖各个球队的球衣,帽子,喇叭等等一系列小玩意,赚足了眼球与口袋。再加上□球票等基础业务,天庭每年从蹴鞠比赛就能获利高达千万两,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而天庭付出的不过是五六十个蟠桃而已。

    那西天见天庭这蹴鞠生意做得红火,心动了,心动不如行动,人家西天也成立了蹴鞠协会,弄了一个所谓的西天冲冲冲大赛。获胜队伍将获得西天雷音寺斋饭一碗,这可不是普通的斋饭,听说可以抵上三百年的修行。

    再后来,西天和天庭决定每四年举办一次联合比赛,由西天和天庭各派出一支队伍,只打一场,地点在凡间,该比赛被冠名为天界杯。双方领导人之所以选择凡间进行比赛,主要是为了在凡间打广告。想想看,若是西天把天庭打败了,肯定会有不少人跟风出家,若是天庭把西天打败了,又会有不少人跑到山里修行。

    这是展现天庭和西天神文明建设的最好机会,所以玉皇大帝和释迦王子对此都颇为重视。

    随着蹴鞠比赛一路水涨船高,相应的,也繁衍出了不少天庭社会问题。首先是小神们,他们因可以分得一部分奖金,成为了天庭最先富起来的人物。想那天庭,千八百年都没什么人事变动,人人都拿死工资,而这些参加比赛的小神手里攥着硬通货,加上本身素质较低,这当流氓的习气便上来了。

    吃吃喝喝倒无所谓,跑到下界开房洗澡嫖女人,貌似也算不得大事,抽大烟这种损害他们运动技能的事情,他们也沾染上了,但他们愿意毁自己,别人也不好拦着。只有一项,惊动了玉帝,令很多神仙颇有微词。

    那边是赌博,这说的不是掷个骰子,码八圈麻将,而是赌球。赌谁输谁赢,赌净胜球,这里面学问可就大了,长话短说,这些天庭的球员们为了达到个人利益最大化,进行了暗箱作,假摔假球不绝于耳。更有甚者,联系了当场比赛的裁判员,买通了裁判,这比赛尽在掌握。

    有传闻说,连这冠军头衔都可以买,只要出得起价钱,行贿天庭蹴鞠协会,打上n场假球,到最后,仙桃大大的有,银子大大的有,名声更大大的有。

    这天庭蹴鞠协会的名声是越来越臭,而这球踢得是越来越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各大报纸口诛笔伐,纷纷加入了声讨蹴鞠协会的大军中来。

    首当其冲的便是金角银角兄弟,坊间流传了许多关于他们二人的搞笑语录。

    比如八年前天庭惨败给西天,金角主席在接受天府画报采访时称:“我们天庭蹴鞠队最需要练练叉腰肌。”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皆一头雾水,何谓叉腰肌?

    后经天庭资深语言学家,号称仙家国学大师的献宝学者分析,金角主席指的叉腰肌是位于腰部离脊椎骨左右各两指宽处的一小块地方,这个词可谓有够专业,属于洗浴界标准的行业用语。

    如果说,金角主席的语录还停留在技术层面,那银角副主席的言谈就彻底超过了一般人理解的范畴。

    四年前,天庭再度惨败给西天,有记者愤怒地称这是一场丑陋的比赛,天庭蹴鞠队连续八年遇西天不胜,被冠以‘恐西症’。

    对此,银角副主席的解释是:“有些人说我们恐西,我们凭什么恐西天啊,西天和我们一衣带水,都是好朋友嘛,哥俩好,一口扪,感情浅才舔一舔呢。所以,我们被攻破的大门,那不是大门,那是团结的标志,我们被攻进了越多的球,证明我们和西天的关系越好!”

    这番话实在是太超脱了,以至于众人哑口无言,正巧当时金角主席路过,也听到了胞弟的这番话,他低着头,刚想穿过人群,却被眼尖的记者挡了下来。

    “金主席,您对于银副主席这番话,有什么看法?”记者飞快地问道。

    金角主席见逃跑无望,便停步子,清清嗓子说道:“其实,我是来打酱油的。”

    自叉腰肌之后,金角主席再创新词,有一群人士自发组织了名为酱油党的团伙,专门收集金角银角的语录,并登载到报纸上赚人眼球,影响相当恶劣。

    这不,新一届的天界杯即将开战,玉皇大帝唯恐天庭蹴鞠队再失利传出负面新闻,所以他暗中请了金蝉和他徒弟孙悟空调查蹴鞠协会,誓要捡出热汤里的老鼠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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