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章让与骗子陆齐
初春北方,清晨总带着阵阵凉意,告诉这里的人冬天还未走远。
这已经是章让守在这里的第二天了,守了两个通宵终于要收网了。对讲机里的传来耗子的笑声:“兄弟们头儿说完事后请咱们去吃火锅。”
“头儿万岁!”有一个声音传来。
“头儿,爱你!”
同事们一阵嘻嘻哈哈哈的声音多少能提点神。
刺啦刺啦的对讲机传来的声音让本就头痛欲裂的章让更是心烦,抬眼望了望天桥上的那帮兔崽子,手指紧握了握方向盘。
一号线里传来队长的声音:“六儿先上,五分钟后嚷嚷跟上。十一点收网,对时。现在十点四十。”
章让看了一下手表,十点四十。六儿已经上了天桥,混入了那群人中····五分钟似乎过得很漫长,章让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慢慢悠悠的从车里下来,晃荡着走上天桥。
天桥上,一群年龄参差的男人围在一起。时不时传来几声叫好声,那些人就是导致章让两晚上不能睡觉的元凶。活动了一些关节,章让准备把憋了好久的怨气统统散出来。干刑警三年了,虽然习惯了日夜颠倒,但是依然想为自己错乱的生物钟狠狠地报仇。
突然,一直冰凉的手拉住了章让的手腕。章让一楞,扭头。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男孩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章让,轻轻的摇摇头用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说:“别过去,他们是骗子。”章让有些好笑,当然知道他们是骗子。在章让愣神之际,突然一个男人跑了起来。遭了,章让在心里喊。
那群骗子有所察觉,开始四散逃开。章让甩开那个少年,冲着那个主犯就扑过去。一米九多的章让一招擒拿手将那个又矮又胖的男人的手别到后面,咔嚓一声,脱臼了。男人痛的跪倒在地,章让掏出手铐把男子考住。
“让你跑!”章让的拳头在男人脱臼的手腕砸了一下。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一群警察就为了抓这九个小毛贼整整熬了两天。犯人们被押上了警车,刚打算松口气的章让突然愣住了。那个小孩儿怎么也被抓了。章让一把拽过身边的六儿问道:“那小子抓错了吧?”
“哪个?”六儿眨巴着他那双快要睁不开的眼睛问。
“那个····最好看的那个!”章让指了指,九个人里不是大肚肥头的三高人群,就是面黄肌瘦的像吸了毒的。唯独像个人的就一个。
“没错,那个是望风的。”六儿说完上了车。
章让疑惑的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不敢再疲劳驾驶的他,把车钥匙给了来支援的兄弟们,上了那辆押犯人的警车。车里的很安静,累了两天的警察们偷空眯一会儿,自知逃不了的罪犯也看开了,反正他们这些小骗子最多判个两三年。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本来眯着眼的章让抬起眼,看了看那个坐在对面的小孩子。瘦弱的身板上只挂了一件不合身的单衣,三月京城的天气只穿了那么一件衣服也不怕冻死。他一直低着头,有些长的头发挡住了脸。一双干瘦的手腕上挂着一幅警用手铐,可能同事下手重了些,他的手腕被可破了一层皮,星星点点的渗着血。(某楼:你丫把人家的手弄脱臼了怎么不说自己下手重!某蟑螂:丫的,谁让那小子是配角!)
“咳···”本想开口说话的章让最终没有说什么。闭上了眼。
回到警队里,按照程序先要审讯一番。章让拉住队长,“李头儿,汇报个情况。”
“说!”
“那小子···”章让指了指墙角的那个小男孩,小声的把天桥上的那一幕说了一遍。“我觉得他是不是被冤枉的。”
“知道了,我会汇报淂。累了两天了,赶紧回去睡一觉,明儿火锅。”李头儿说完,急匆匆的走了。章让了鼻子,又看了看那个缩在墙角的小孩儿。然后转身回家睡觉。
第二天,审讯结果就出来了。李头儿跟大家说了一下,剩下的就不关他们刑警队的事了。说完,大家嚷嚷着李头儿答应的火锅。李头儿挨个在那帮大小伙子头上砸了一下,说:“着什么急,离下班还有两个点儿呢。”嬉笑着说完,冲章让勾了勾食指。
章让跟了上来。“啥事?”
“昨天那孩子。”李头儿说完,章让来了神。“怎么了?抓错了?”
“来了就知道了。”
章让跟着李头儿进了审讯室。再一次看到那个孩子,章让觉得怎么才一晚上,他好像又瘦了一圈。跟着李头儿坐了下来。李头儿首先开口:“把头抬起来。”
男孩缓缓的抬起头,,一双眼里布满了血丝。男孩咬了咬嘴唇,又低了下去。
章让有些奇怪,看了看李头儿。李头儿没搭理他,继续道:“是他吗?”男孩点点头。“说话!”李头儿音量重了起来。男孩身子有些抖,小声的说了一句:“是。”李头儿听完,在记录上又写了些什么,然后领着章让又出来了。
“头儿这怎么回事啊?”章让一头雾水。
“叫陆齐,怪可怜的。”李头儿点了烟,章让赶紧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李头儿抽了口烟才继续道:“跟着同乡来这找工作的,没想到找的工作是去骗人。钱还全被那个混球抢去了。被打了一顿逼着去骗人的。”
“这种情况能不能···”章让没把话说完。
李头儿晃了晃他那没几寸草的脑袋把记录扔给章让走了。章让了鼻子,进了审讯室。那孩子还坐在那,怎么看怎么可怜。章让坐在椅子上,翻开审讯记录。“你叫陆齐?”
“恩。”男孩点了点头。
“二十一···?”章让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这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还是个未成年。
“虚岁。”男孩补充道。
“别管虚实,这事跟他们干过几次?”
男孩这次抬起头,咬了咬嘴唇一圈泪珠子在眼里打转。“我才来不到一个礼拜,只跟他们骗过三次。”章让点点头,勾了勾手指。男孩惊恐的看着章让,以为他要打自己。章让无奈的摇摇头,探过身子,一只大手把陆齐的脑袋抓过来。温柔的拍了拍他的头认真的说道:“下次我再问你,干过几次,你就说一次。”
陆齐瞪着那双大眼不解的看着对面的人。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章让放开他的头,直起身子。严肃认真的问道:“干过几次。”陆齐犹豫的张了张嘴说:“一次。”章让点点头。在记录上写了几个字,然后翻了翻记录,没有多说什么站起来离开了。陆齐看着那个长的像坐山一样的男人离开,怎么都想不通他刚才是什么意思。
离开审讯室的章让嘴里嘀咕着,小子睫毛还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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