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钱树】
在楚悠然的家不远处的树林里,胭脂偷对他们送来的那盒胭脂很是满意,连声道谢,直言以后有机会还会来桃花坞玩,刺激得楚悠然差点没给她一剑。胭脂偷眨眨眼,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也许以后还真的会见面。”
“你说什么?”
“我说,下次见面说不定你就会真的给我一剑了。”
不等楚悠然消化完那句话,胭脂偷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悠然告诉苏乐胭脂已经找回来了,至于其中细节随意个理由搪塞过去。好在苏乐并没有追究,只是感叹这下日子终于可以安心了。向楚悠然再三道谢后便带着弟弟回家了。
回到家中,苏泽将家里的水缸挑满,将前几天没劈完的柴劈好堆在院子的角落里,又递给苏乐抹布,两人开始擦屋里的桌椅。半个时辰后,苏乐将抹布洗干净搭起来,卷起来袖子去了灶房准备做饭。一旁的苏泽也抱着劈好的柴进去,生灶点火。两人没有太多言语,只是各自干着自己的活计。
苏乐打着**蛋,随意瞟了一眼捡着板凳坐在灶台旁的苏泽,神使鬼差的问了一句:“苏泽,有一天我做了对你很坏的事情,你会恨我吗?”
苏泽正往灶里扔着柴火,听得此言差点没将自己也仍进去,连忙扶住了灶台,咽了好几下口水,瞪大了双眼:“姐,你不会是要和任夫子私奔吧?”
“……”当她没问。
于是苏乐不讲话了,苏泽见她这副沉默代表默认的态度很是激动,几乎是跳了起来,冲到苏乐身边:“姐,你别吓我啊,我胆小!”
“喂,姐,你说话啊。诶,**蛋别打了,算了算了,我帮你打**蛋,你说你说。”
“姐姐,你倒是说啊,我这**蛋都快打好了。”
“记得加点盐巴。”
“嗯,加盐……”苏泽加盐巴的动作顿在半空,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蛋会出现在他手里。
苏乐见他那副模样不由噗嗤一笑:“没什么,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姐——”苏泽的尾音拖得很长,很有警告的意味。顿了顿又换了个似笑非笑的语气:“反正,只要不是你哪天和个莫名其妙的男子私奔了,估计也就没什么事儿能气到我。”
“哦?你管天管地难道还要管我嫁人啊?”
“那是当然!”苏泽将碗搁到一旁:“我可是你弟,我不管你谁管你。你想想,养了这么多年的姐,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被骗走了。”
瞧他那副模样,还“养”了这么多年……啊喂,到底是谁在照顾谁啊。苏乐将打好的**蛋倒进锅里:“你放心,到时候我要私奔第一个通知你,你同意了我就奔,你不同意我就再换一个,直到等你同意,这样行了吧。”
苏泽想了想,觉得这还差不多,随勉强点了个头,又朝着锅里的**蛋指指点点:“姐,别炒老了,嫩的好吃。”
屋里二人和谐温馨,丝毫没有注意到屋顶的瓦片被悄悄挪开了一片。胭脂偷看着屋内的姐弟,不禁勾起了一个笑意。待那二人离开,一天蚕丝从屋顶系着一个致的小盒子慢慢滑下,突然间蚕丝断开,小盒子稳稳落在灶台上。
冷香碧凝,一种有价无市的胭脂,在皇中除了皇后其他妃嫔是没有资格用它的。送给那个丫头好了,算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过了几日,七夕的热潮退去。苏乐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又准备往书院里跑。苏泽那小子早就被她以想吃鱼的由头支去思河鱼去了,免得他又唠唠叨叨的,比个姑娘家的话还多。
她又换上了男装,戴着一顶灰色小布帽,背着布带,走在山路上。这条路打她三岁就开始走了,闭着眼睛都能走下去。四周的景致虽然漂亮,但也看了这么多年也就平淡了。所以,苏乐的脚步很快,快到她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几道黑影跟着自己。
离书院还有一段路的时候,突然一声响,苏乐低头一看,自己脚下突然多出了一树枝。正欲离开,四个壮汉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一脸哭丧的嚷道:“我的摇钱树啊,你居然就这么被一个小娘们给踩断了!我的树啊……”
苏乐紧蹙着眉,有一股不好的意头升在心头。果然,下一刻,又一个壮汉朝她道:“小姑娘,你踩断了我大哥的摇钱树,你要怎么赔?”
苏乐抿着嘴唇,抿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蹦出一个字:“赔?”
“当然!”
“这就是一跟普通的树枝,满山都是!”
“我说小姑娘……”壮汉卷起了袖子准备上前,却被刚才哭丧脸的人拦住了:“小六,你急什么?万事是有话好好说,你没看见把人家小姑娘吓成什么样子吗?”接着又笑眯眯地朝着苏乐道:“小姑娘,我这可是从东海蓬莱仙人哪里求来的摇钱树树枝,只要种在土里就能长出摇钱树。我和我兄弟费劲千辛万苦弄来,你说,你这么一脚下去,是不是要赔啊?”
“它就是一普通树枝!”
“什么普通树枝?”站在苏乐身后的壮汉往前一步,苏乐被他们团团围住了。
“我大哥说它是摇钱树就是摇钱树,你有意见不成。”
“小八!”流氓头子又呵斥了一声:“人家就一乡野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咱们要好好讲道理。”
看这架势,苏乐算是明白,自己已经被倒霉的讹上了。
“小丫头,要不这样,我呢,是个讲道理的。”流氓头子笑的令苏乐心底发颤:“你赔我一颗摇钱树就成了。”
“怎么会有摇钱树?!”
四壮汉对视一眼,皆笑的猥琐:“那就赔钱吧。我看你这个小丫头也没什么银子,我呢,是个讲道理的,所以也不要赔多了,免得传出去说我们欺负你。随随便便也就一万两银子吧。”随着话语,大手也伸了出来。
苏乐吸口气:“我就是一两银子也没有。”
壮汉本以为苏乐会哭,会求饶,或者讨价还价,可他们实在没有料到,眼前这个瘦小的丫头连讨价还价都用了,直接跳到了最后一步——没钱!
“你这个小丫头!”一壮汉伸着手指用力的戳着苏乐的脑袋:“你信不信我将你卖到青楼去?”
谁料苏乐看了他们一眼,回答的更是干脆:“可以。”整个桃花坞就没有青楼这个地方,镇子上倒是有几家。可那几家的老妈妈自己也认识,卖去了刚好报官,活捉这几个拦路打劫的。
壮汉无奈了,眼前这个丫头片子居然是个油盐不进的。为首的一个眼珠转了转:“老子告诉你,爷几个都是枉死城的,你要是识相就还钱,要是不还嘛……”说着,笑的更加猥琐了:“爷几个先乐呵一下,再看看把你卖了,也许能换几个钱。”
苏乐大骇,不由往后退了几步,却撞了另一个壮汉。她抬头环顾了四周,四周静的厉害。这个时辰,书院的学生们都上课了,所以,此刻的山路上不会有来往的路人。
这下真的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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