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佐助很大爷，佐助一向很大爷。可是……难道不是你找我有话说么？你这副坦白从宽的表情，到底算肿么回事？！

    佐助沉默，他对我的一脸茫然显然十分的不满，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宇智波鼬。”字字落地有声。

    ……这次，终于换我沉默了。

    你想让我说什么呢。

    说鼬其实很有可能大概是深深爱着你的？我没那个胆量，我怕被佐助抽。

    说鼬真不是东西，在晓各种和别人一起折磨我，欺负我外加鄙视佐助这个当弟弟的？我同样没有那个胆量，我怕佐助一个暴走，结果还是我被抽。

    我左右为难，我摇摆不定，我……

    “你倒是真有胆量，竟然敢，拉着我跳悬崖。”

    哎哎？不是，这话题转的也忒快了吧？

    “下次别再这样了。”仿佛是保证，仿佛是安慰。我被佐助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感动的几乎老泪纵横。“哭得太丑了。”

    ……尼玛，我就知道这小子嘴里不会有象牙！

    “走吧。”佐助抬手，拉上我脖颈上的冷冰冰的项圈，逆着微弱的火把照出来的光芒，仿佛整个人都开始恍惚起来，“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

    他说。

    “以后，别再哭的那么丑了。”他说。

    像梦一样。

    像，那些遥远的，模糊不清的，记忆一样。

    讨厌！

    这样站在他们面前的自己，最讨厌了！

    ……

    很长，很长的梦。

    什么，都模糊不清的梦。

    守鹤，猫又，牛鬼……

    三代，鸣人，宁次，佐助……

    胡兀鹫，铺天盖地的胡兀鹫向我袭来，我没命的跑啊跑，然后那些胡兀鹫突然变成了一只只黑色的乌鸦，睁着黑溜溜的眼睛，不住的对我散发着无声的嘲笑。

    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突兀而起。

    “不要忘记你的目标。”

    谁？

    “不要忘记你真正的姿态。”

    谁？！

    “爱？希望？”

    不要说了，停下！

    “不要，笑死人了。”

    求求你！

    “你只不过是……”

    ……

    咚咚，伴随着敲门的声音，我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只不过是什么？

    什么？

    “开门。”门外传来的佐助的声音，将我惊异不定的心神拉回现实。“紧急转移。”

    紧急转移？

    “大蛇丸，你这是不是三代老头所说的夹着尾巴逃走？”悠远宁静的林间小道，我禁不住对走在队伍前方半米处的大蛇丸低声问道。

    ……不，不，不。我知道错了，请大蛇丸大人将草稚剑好好的放回您的肚子里去吧。

    “哼。”大蛇丸对我示弱的行为嗤之以鼻，“这叫战略撤退。你不懂。”他斜眼看我，金色的竖瞳中，满是对我智商的唾弃。

    我默……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知道，在这种异常敏感的时期，最好不要刺激大蛇丸那脆弱的可怜的自尊心。于是……

    “喂，水月。你有吃的么？早晨逃跑的太急促，我还没吃东西呢。”

    堪堪停住前进的脚步，我发誓，我真没恶意！

    “哈哈哈！小九，你还真是不怕死啊。”水月笑的格外嚣张，他看着斜斜在我脚边的苦无，“真遗憾……”

    你是在遗憾什么……混蛋！

    刚要拍案而起，视线的余光瞥见大蛇丸那控诉的眼神，我决定转移话题。

    “话说回来，我们这次是要去哪里？”东北方向？大蛇丸的巢遍布了整个忍者大陆么？

    “阿九还不知道这次的行动路线么？”一直沉默的兜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做叹息状，“这样可不行呢，作为一个忍者，对计划没有事先的准备，怎么可以呢？”

    我再默……对于装十三的兜，我一向淡然处之。跟他比十三，你就输了。

    “这次的目的地，是位于雷之国西北边境处的一所大蛇丸大人的实验基地。啊，说起来，阿九对雷之国什么也不了解吧。”兜笑，“我来给阿九大体的说明下好了……”

    雷之国，位于忍者大路东北方向的国家。该国有高耸入云的山峰，回旋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因此得名。中央山脉上的河流在入海口处制造出曲折的海岸线。国内还有很多温泉地区。雷之国的忍者村是云隐忍者村。

    如果没记错的话，宁次的父亲，就是死于和云忍村的秘密交涉中的吧？代替，日向家的当家，雏田的父亲大人……

    而且，二尾和八尾……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他们呢。猫又，牛鬼……

    “我想阿九对于雷之国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了吧？那么，你准备怎么做呢？”镜片，在闪光。

    你准备怎么做呢？兜问得不怀好意。水月瞥向我的眼神，也同样的充满期待。

    这群八婆，就算我拯救尾兽的狼子野心人人尽知，也给我表现的含蓄一点啊……

    ……“闲吃萝卜蛋心。”这是我从晓的那个大尾巴毒舌男那里学来的词汇，在一次我对他的童年表示出诚挚缅怀的时候，蝎如是说。我记得，那个时候的蝎，满脸的暴戾和深藏在暴戾下那微不可察的哀伤。

    然后，我就听到了水月毫不留情的爆笑。

    兜显然很憋屈，我显然不能让我的情报源憋屈，于是我诚恳的加上一句，“我说的是水月。”

    ……水月终于笑不出来了。

    该！让你刚刚嘲笑我来的。我这人从来不记仇，一般有仇当场咱就报了，嗯！

    快步走到队伍前面，和佐助并肩而立。不是我多么爱他，只是现在的我，承受不了水月那个小心眼的打击报复。

    “不要想着一个人出去送死。”这是佐助一路一来的第一句话。他说的很诚恳，诚恳的诅咒我去死……

    我是一只拥有无上荣耀的尾兽，我不跟他计较。

    “能杀死我的人，还没出生呢。”我说，我说的，都是真话。

    我特委屈，我说真话也遭到了佐助的白眼以对。

    想当年，木叶的那群家伙，可是费劲了心思，也没能将我杀死来着。

    我可是九尾，我怎么可能死在一群人类手中呢？

    “你只不过是……”冰冷的女声再次盘旋脑海。

    不，不是的，我什么也不是。

    我是九尾。

    一脚踏上雷之国的边界，我期待，下一刻，能够和你们重逢。

    我，最爱的人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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