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说，没心没肺是我的优点。

    经历木叶一事，我着实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当然，之后换来的，是我更加变本加厉的闹腾。

    “你的自我恢复能力，能不那么快么。”大蛇丸瞪我，在我彻底搞砸了一个他好容易要完成的实验之后，大蛇丸终于出离愤怒了。

    我叹息。九尾的恢复能力快那可是人尽皆知的，我也没办法啊。其实我也挺烦恼的来着……我觉得明媚忧伤的调调，更适合我，更能凸显我作为上古神兽的格调。

    “从木叶回来之后，你愈发的无法无天了。果然事先把水月遣送去另外的密所是正确的……”

    你不提这个我还真不来气！说！让我和水月两地分居，你到底是何居心！

    “你们俩要是凑一块，那得捅多大的篓子啊！”许是想起了曾经的惨痛经历，大蛇丸说的是心有余悸。

    ……的确是挺闹腾的哈。啊哈哈哈。

    “好了。你乐也乐了，闹也闹了，实验也已经被你搞砸了。”大蛇丸挥手，“你爱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想了想他不放心的加上一句，“再来我的实验室捣乱，我就把你绑起来，当着你的面吃甜丸子一百串！”

    大蛇丸的表情很狰狞，大蛇丸的威胁很恶毒。

    “兜，小九就暂时交给你看管，二十四小时之内禁止她出现在我视线范围之内。”一声令下，兜无声的提溜起我，瞬间从大蛇丸的视线范围之内消失而去。

    ……

    他不要我了。

    我被大蛇丸抛弃了。

    他不爱我了。

    我被大蛇丸抛弃了……

    ……“演的太假了。”兜说，兜对着缩在墙角默默画着圈圈的我低声吐槽。“要不，我们去看佐助的训练吧。”他建议到。“让你看看大蛇丸下一个容器的成长度。”

    兜说的很骄傲，相当的骄傲。他笃定大蛇丸一定能够成功的占有佐助的身体，坚定的相信着。

    我不知道。

    我不想看到佐助，愈是临近了那个特殊的日子，佐助的气息就愈是冰冷。而大蛇丸……大蛇丸的身体，却是愈发的衰弱了下去。

    ——如果，你死了呢？

    未出口的话语，如鲠在喉。

    可是，如果，佐助死了呢？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

    本来宁静祥和的生活，那群陪我度过几百几千年的兄弟姐妹，第一个对我露出微笑的三代……

    接下来，又会是谁呢？

    人类，因为有了欲望而渴求。因为有了渴求的心，而努力。又因为努力而不得，变得不择手段。

    恶循环。

    停下来吧。停止吧。

    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呢。

    你们，到底，想要走去哪里呢。

    “怎么了？阿九？”

    ……“呐，兜。你说，为什么人类会走上这样的不归路呢？”我想，我是抛给了兜一个很大的难题。

    良久的沉默。

    “阿九，你终于脑袋进水了么……”兜满脸的惊异，“我看我还是带你出去晒干比较好。”

    ……这个弱智！跟我就不在一个神层面上！

    “阿九你去哪里？”

    “蹂躏佐助！”

    我想，我不能有失偏颇。消遣完大蛇丸，自然不能遗忘整日无所事事，吃完睡，睡完训练的佐助。

    “你来干嘛？”佐助对兜说，佐助看着我，对兜说，“出去。”

    ……没关系，我就当佐助是对兜说的好了。

    向天花板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大蛇丸的地盘，你要听我的！

    “哼！”佐助傲娇，“不出去就老实的呆那儿！”

    我是真怒了！合着我这半年多来对你的循循善诱算是白费了是吧？“佐助，你再不从我家滚出去，我就报警！说你私闯民宅！”

    赶紧滚出去！越远越好！而且，请你一辈子也别滚回来了！

    “阿九……这么光明正大的煽动大蛇丸大人的容器闹事，不好吧？”兜一脸的不怀好意，我总觉得，他巴不得我煽动佐助离开，他好献身大蛇丸，成为大蛇丸的下一任容器来着。

    果然是情比金坚，嗯！

    “滚出去！”佐助说，这次是对着兜无误！

    手里剑颤巍巍的斜在兜脚边，入土三分，佐助扔出手里剑的手还没有收回去，突然出现的写轮眼，泛着满满的厌恶。

    佐助不待见兜，佐助不待见满口大蛇丸大人容器的兜。可是兜很待见佐助，因为兜的大蛇丸大人需要佐助。于是，兜老实的滚了出去。

    黑暗的密闭空间，只剩寂静。

    既然讨厌，那又何必呢？既然讨厌被人称为大蛇丸的容器，走掉，不是最好了……

    回去木叶啊，回去卡卡西和鸣人的怀抱啊。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守鹤的小子。为什么一定要……

    “阿九。”慢慢靠近的气息，脑袋突的被压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等我杀死了大蛇丸，等我杀死了那个男人……”

    等你？又怎么样呢？

    突然就开始想念。想念宁次，想念鸣人。想念那些在我生命中出现过，又消失掉的每一个笑容。

    心中的黑暗愈是沉重，就愈是希冀天空中那微不可见的一丝光亮。

    就像是笼中之鸟。最终却是，画地为牢。

    果然，是和人类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我抬手，轻轻扯住佐助的衣角，苦笑。

    不管是大蛇丸死亡，还是佐助消失。其实对我完全没有影响的，不是么？反正，只要跟紧他们其中的一个，我是肯定有机会见到那群尾兽兄弟们的。

    但是，现在的悲伤，又是为了什么？

    现在的眼泪，又是为了谁？

    死亡，人类恒古不变的主题。从一出生下来，便有着的绝对公平的命运。

    过去的几千年是怎么样来的？晒着暖暖的阳光，看着那群人类最终走向死亡，而嗤之以鼻？还是轻舐光滑的皮毛，对那样弱小生命的消失，视而不见？

    我，忘记了。

    仅仅是十六年的时间，便让我遗失了那几千几百年的记忆。

    感情，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而一旦拥有了，就无法轻易的丢弃。

    ……

    一星期后。

    ……

    “快去快回。”佐助的侧脸还沾染着温热的鲜血，属于那个人的。

    木叶原三忍之一，大蛇丸逝，享年五十四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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