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儿啊，你买这么大房子要多少钱啊？你也说不贵，你大伯可是说过现在买房子可是很贵的，这屋里的家具装修也不少钱吧？晓晓先在又这里上学，。。。。”

    李宇开车载着文文和刚下车的文爸文晓，刚回到家，文爸见到房子就愣愣的问道。两米三米宽的紫红漆门，进门就是二十多平的过道房，靠左边摆放着两个木质鞋架，一个整齐的摆放着几双凉鞋，另一个空着，可以看出是方便换下来的鞋子摆放。靠右边墙并排四张靠背椅。

    从过堂延伸到房子的大厅一条两米五左右的水泥水泥路，水泥路的两边用鹅卵石整齐和两边分割，左手边分出一条十米长窄窄的水泥路，一张石桌和四张圆墩石凳。右边和左边相同的路线，六石柱搭盖成的凉亭，凉亭内边缘处是连在一起的石凳，凉亭的中央放着石凳和石桌。剩余的土地上种植着各种不同的花草。

    客厅药铺的摆设一目了然，在进客厅处有三个台阶，台阶和室内用的一样的木质地板。一米客厅前留有一米多宽的走廊，走廊上的屋顶刚好延伸到台阶前面。

    此时文爸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不说这些建筑装修在n市的价钱，单是在自己老家盖栋这样的三层房子，也要小二十万呢。还有装修，家具及其它用途，这得多少钱啊。妮儿也就出来几个月，说是做大夫，可是大夫能有多少钱赚？这样太夸张了些吧？

    文爸一直都是个老实忠厚的农村人，在他的认知里赚钱一直都是很难，除非不走正途。即使是做医生每个月也就是几千块钱，算上那些病人的礼金撑死了也就一万多。文爸心里忧郁了，文爸担心了，更重要的是文爸对于女儿醒来以后的种种变化，让他有那种已经不是自己女儿的了。可是内心也挣扎的明白文文是自己的女儿，是那个自己疼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最后一切复杂的感情和思想都归结到了文文成植物人的那五年，甚至已经彻底的坚信，那五年间自己的女儿肯定发生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醒来后的文文不仅气质格都发生了很多变化，或许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做为一个父亲，文爸在文文醒来后就已经发现了。女儿偶尔流露出的沧桑，对于一个活了半辈子的人明白，只有时间的磨砺和遇到事情演变而慢慢形成的沧桑。文爸每次想到女儿露出的那种表情，都止不住的心酸，问不出口的问题只能默默的关心。曾经有些懒得可爱的女儿，曾经在家人面前爱笑也爱哭的女儿，曾经对人真诚的女儿。。。。。已经不见了。现在的女儿虽然对亲人依旧亲近，但已经多了丝距离，对待其他人虽然已经浅笑，但眼神除了冷淡就是疏离。而曾经高兴了会笑，伤心会哭的女儿只会用淡淡不变的表情来面对一切，或者说已经无悲无喜，有的只是凄凉和沧桑。

    也只有面对父母和哥哥侄子才会笑意深打眼底，文爸明白一切，却在自己女儿要离家时没有多做阻拦，即使不能让女儿变回原来的心境，但也可以让女儿有个温暖的眷顾。想到此时，文爸为女儿而心痛，止不住的情绪让双目朦胧。内心坚定在自己有生之年，要和老伴一直陪着女儿。

    文文在一楼留了一间大房子专门是为文爸文妈准备的，老人都不喜欢爬楼梯，一楼住着踏实。在文爸带着文晓来的第二天，就开车去文文大伯家。文文住在郊区，里大伯家也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李宇把文文三人送到地方后，就开车回家了，约好晚上在来接人。随说李宇现在是拜文文为师，但在喝拜师茶时，文文就说清楚第一年没有有四千块的零用钱，一年以后才算拿工资钱。

    由于事先就打过电话给文大伯，等和文爸到了文大伯家时，文大伯和文大妈已经等在了门口。远远的文大伯见到三人时，笑脸相迎。文大妈仔细的确认文文之后，有些埋怨文文哂道：

    “妮儿也真是的，来了n市这么久也没来大妈家，前些日子你伯还说起你这丫头呢。你爸打电话说你来n市时，我就有些担心你的身体。你倒好人没见到，电话也没一个，要不是打电话问你爸，让我们好一阵担心。”

    文文从小就知道大伯和大妈相交偏向自己家，记得小时候，每年过节大伯大妈回老家时，给弟弟堂妹红包都是五十，给文文兄妹两个一直都是一百。还有很多点点滴滴的照顾，听大妈的责怪，文文

    突然觉得自己很多的不该，虽然大伯大妈没有像自己孩子一样的疼爱自己，但是相交其他也是比较亲厚。

    “前段时间忙些，以后有时间会经常过来看你们。我爸和我妈已经准备在n市住，我在郊区买了房子，以后我们家会住那里，到时见面的机会就会很多。”

    文文刚说完，大妈就一脸诧异：

    “买了房子？郊区也要好几十万吧？”

    文爸接过自己嫂子的话头，微黑的脸庞浮现一抹骄傲，但话里还是有些隐瞒：

    “小孩子家家的哪有那么多钱，山和家里给出了一大半。想着在家里对孩子发展也不好，而且山也准备来n市发展，山他妈和他媳妇过段时间就能过来，家里的一亩多地做给邻居了。靠的近些，以后也不担心没亲戚走动不是？老四也准备来n市呢，他的三个孩子大丫也考上了n市的大学，两个小子也要读高中了。老四也认为大城市对孩子的教育好，房子也买好了。虽然是二手房，但地也不小，再者也不耽误去工作，四媳妇在做点小生意。穷也不能穷孩子，苦也不能苦教育不是？。。。。老三嘛。。。。。反正等老四搬来后，咱兄弟也有个去头不是。”

    大伯听后也没多大的反应，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是能见到兄弟有能耐还是很高兴。但又有些为二兄弟担忧。照说兄弟四个，老三家里条件最好，但问题是老三老早发达时就对亲戚有些排斥，尤其是对老二家简直还不如对村里的旁门。老四家的条件也好，干了十几二十年的机械，现在已经是师傅级的人物，每月即使不干活也有一万多块工资。自己家里也只能算是普通，两个女儿也嫁人生子了

    。儿子离过婚再婚后也有了个儿子，儿女都有自己的工作，自己和老伴退休后每月也就只三千多不到四千的工资。和儿子住一起，每月的菜钱人情往份的儿子也从来不出钱。虽然没有剩余不多，最起码的吃穿不用担心。

    可是老二家不同，老二和老二媳妇有没有工作，打工累不说，最主要的工资也低。文山虽说工资还成，但文山媳妇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买了房子又要供孩子读书，文大伯很为自己的二兄弟担忧。看二兄弟的表情，可以肯定说的都是认真的。

    文大伯不知道自己是白心，但是他的担忧也可是对自己兄弟的关心。文家四兄弟老四圆滑，老三势利，而老二却是憨厚老实的。文大伯偏向二兄弟也不是没有道理，最主要的是老三老四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心，但对于老二家文大伯一直都觉得二兄弟老实容易吃亏。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顺其自然，能帮助就尽量多帮些吧。倒时城里混不下去还可以回老家，反正房子地都有，咋也不会看着老二饿着不是？

    “老二啊，以后有啥事可以找大哥。大哥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但是能帮的做大哥的二话不说都会帮。来这个是晓晓吧？才大半年不见就变样了。快叫大爷爷，进屋让你大给你拿糖吃。”

    文晓虽然有些怯意，但还是乖巧的上前喊了人。

    “大爷爷好，大好。”

    文大妈已经拉着文文上楼，见他们还在楼下，趴在三楼的窗口喊人。

    “你们两个老兄弟快上楼啊，大热的天在屋里开空调都嫌热，有啥好说的上楼在接着说啊，看把我小孙子给热的。”

    文爸和文大伯相视一笑，文爸牵着文晓的手跟在自家大哥身后边聊天边上楼。

    “大哥，军和他媳妇儿子都不在家吗？妮儿来的时候还是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军哥了。”当然文爸这话不假，但表达的意思让人误会是文文想他们了。只是文爸加了一些客套而已，文文在来之前也只是随口问问文大伯家的情况，免得到时失礼而已。

    文大伯上楼的动作微微僵硬了一下，心里在恼儿子媳妇也没表露，不得不说文大伯不愧是做了一辈子的银行公务员，只是语气也隐隐的夹杂一丝无奈：

    “哦，小军他上班忙，每天都是晚上下班后才回家。他媳妇带孩子回娘家去了，小宝也就快开学了，所以准备趁开学前去他姥姥家住两天。你也知道我家里小军岳人家做车要两个多小时。”

    “也是，外孙也是姥娘心里的宝。晓晓来的时候，他外婆也舍不得，以后也不知啥时候能回趟家。唉。。。人老了总是希望儿孙都在身边。”

    文爸怎么会不明白真正的原因，侄媳妇一直看不起自己乡巴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是让自己大哥为难了，可是做人长辈的哪能事事都管着。儿子娶媳妇后，媳妇好的做老的也能顺心几天，不好的也只能忍着掖着，不为其他，只要儿子媳妇和睦就成。

    文文大伯家也就是很普通的三室一厅八十平的套房，他们一家五口人居住就已经显得用些拥挤。文文和大妈一起上楼后，文大妈就扒拉着家里的零食和水果，也不问文文想不想吃，直接给塞到文文手里。等文大伯和文爸上楼后，拉着文文到自己卧房去，留两兄弟在客厅聊天。

    文文和文大妈坐在床边，大妈拉着文文的手，满脸慈爱仔细的看着文文，又把文文前散落的头发掖到耳后。

    “妮儿啊，瞧你现在瘦成啥样了，以前胖胖乎乎的多好看。不过现在也好看，就是太瘦了，中午大妈多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妮儿现在在哪上班？前些时侯和你妈电话聊天时，你妈说做大夫，在哪家医院上班啊？咋以前不知道你会治病呢？”

    这个问题文文早就想过要怎样回答，即使没有想过也没有什么关系，文文做事不喜人问原因，也一向不会做多余的解释，可是亲人不同。

    “没有，没出车祸前我就喜欢看关于中医一类的书。后来醒来后调养身体也经常看，而且久病成医吗。现在也没再医院上班，在郊区的家里开了一个小的中药店，虽然不是很多人去看病，但每月也能省下些钱。加上晓晓在这里上学的开支也绰绰有余，已经找了两个门面，等我爸妈和嫂子来了之后做点小生意，不用担心他们无聊，也能赚些钱。”

    文大妈吃惊了，在n市做生意先不说店面，本钱也不小。找了两个店面要多少钱转让费啊，还有做生意的本钱呢？不是才刚刚买过房子吗？

    或许是文大妈的表情太过吃惊，文文淡淡解释道：

    “房子是我一个朋友的，而且做生意也用不了多少本钱。让我嫂子做化妆品护肤品的生意，我爸妈就在学校附近做学生用品的生意，化妆品的货源我一个病人家刚刚搞批发。”

    文文的解释文大妈虽然还是很遗憾，但也勉强相信了。有问了几句详细事情，就被文文转移了话题。文文刚转移了话题，新的问题就来了。此时的文大妈如果在鼻子侧点颗黑痣，简直就是冰媒啊。

    “妮儿啊，我单位的一个老姐妹，前个时候拖我给她儿子介绍对象。她儿子不仅有正式工作，还有房有车，就是离过婚带着个几岁的男孩。人我也见过，长的高高壮壮白白净净的，人也斯文老实，嘴巴也甜。前妻因为那个孩子的工作关系，离婚一年多了。。。。妮儿啊，这样的条件也算顶好了，你妈也在为你的将来发愁。我把你的事情和老姐妹说了之后，我老姐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现在只要你和那个孩子感觉合适就成了。。。你爸妈和大伯大妈也可以安心了。”

    此时文文心里真的很无奈，但是家人和亲人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如果没有多了几十年的经历，或许文文会答应，可问题是文文已经没有结婚的打算，连心态都已经不同。就像胡斐然和李宇任韶华这几人，文文也一直把他们当成小辈再看。用一个老人的心态和一个年轻的心态成婚，文文自信自己没有老牛吃嫩草动力和毅力。

    “大妈，结婚的件事情以后再说吧。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文大妈惊讶的大呼：

    “没什么不好？你着丫头，咋不为自己的以后和做老的想想，现在父母还在，你还可以依靠。可是等父母都不在了，你老了怎么办？结了婚就有个伴，以后再生个孩子，老了也有个依靠不是？虽说那个男人带着个几岁的孩子，后妈也不好当。可是从小你对他好他的心也是长的，时间自见人心啊。”

    对于大妈所勾勒的未来，文文没有想过，也没有去想的念头。一个人把所有的感情掏尽了，付出所有了，即使得到的是背叛，可付尽的感情已经绝了，那里还有东西付出？婚姻虽不是只有爱情，可是已经残破沧桑的心怎么会幸福。婚姻的幸福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只有寂寞和悲凄，即使成婚了最终的结局也是离婚。

    “大妈已经快中午了，我帮你一起煮饭。大伯和我爸他们该饿了。”

    见文文转移话题，文大妈也没有太强硬的继续下去话题，让她自己好好想想也好。

    “不用你帮，菜我都洗好切好了。待会直接煮饭炒菜就成，身体刚刚恢复没多久，你累了没？累了就躺大妈床上睡会，身体要紧，待会吃饭大妈在喊你。”

    文文冲大妈摇了摇头，跟在大妈身后出了房间。见大妈进了厨房后，文文就从提来的礼物中把带来的自配的调味料送到厨房。文文给文大伯准备了一大包调味料，大概够用半年。文文自己配的调味料做菜不仅会味道鲜美，更重要的是可以调养身体。对身体百利而无一害。

    等电饭锅里的饭快熟了时，文大妈就开始炒菜。先炒的芹菜丝，等熟了后加上半勺文文带来的调味料后，鲜香味立马传遍整个房子。在客厅和文爸聊天的文大伯吸了吸鼻子，有些打趣的像厨房里炒菜的文大妈问道：

    “孩他妈，炒的什么菜？吃你做了这么多年的菜，今天的菜最香了。不会是你见妮儿和二兄弟来，就把一直藏着的看家本领使出来了吧？”

    文大妈微微后侧了下身体，从门里刚好可以看到大概客厅。笑着回道：

    “啥？煮了几十年的饭，啥水平你还能不知道啊？今天用的是妮儿带来的调味料，我也没有想到这么香，味道肯定也错不了，中午你和二兄弟多喝几杯。。。对了妮儿啊，着那买的调味料啊？比十三香炒菜还香。”

    文文站在离厨房不远的地，只是浅浅的冲文大妈笑了笑。到是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文晓，一脸自豪的献宝声气道：

    “大，这种调味料是我姑姑自己做的。在家里时我还和姑姑一起挖草呢，就是路边很普通的草。我姑姑可厉害了，几种草剁剁就成了又香又好吃的调味料了。做的菜可好吃了。”

    文大伯见文晓也没有说的太明白，也没太在意，只是满脸慈爱的逗趣文晓：

    “晓晓真能干，开学上几年级了？”

    文晓从文爸腿上下来，做到文爸和文大伯中间，侧身歪着头，满脸认真的回答文大伯的话：

    “晓晓开学就读二年级了，晓晓还和姑姑学写字呢，还得了两个花奖状呢。”

    文大伯和文爸都笑开了，文文也暖暖的浅笑。文大伯把晓晓抱起，放在自己腿上抱在怀里。语气和蔼慈爱：

    “晓晓真是聪明，你小哥哥才得了一个奖状。晓晓比小宝哥哥要聪明很多。”

    又满脸笑意的对文爸赞叹道：

    “老二啊，你这个孙子教的不错。我们家小宝除了吵着闹着要玩具和零食外，还没有晓晓一半的懂事。唉。。。以前孩子还小，你家的山和妮儿就乖巧懂事，现在孙子也乖巧懂事。。。家有万贯钱不顶一个好儿子好孙子啊，你两样都占全了。我们家。。。。唉。。。。。不提也罢。。。”

    文爸憨厚的笑了笑，被自家大哥给夸的不好意思了。

    “瞧大哥说的，军小子也挺孝顺的，工作有好。小宝还小，小孩子能看出个啥。皮实一点一点的孩子，长大了都有出息。”

    文大妈把炒好的两个菜端到客厅的饭桌上，听到两兄弟的话，好笑的话道：

    “行了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也都老了，孝顺是福，不孝顺也是自己上辈子遭的孽。快去洗手先吃饭，你们两兄弟就边喝酒边互相吹吧。等菜炒完你俩也不见得能喝好酒，都是自家人也没啥规矩讲究的。”

    做父母难啊，孩子小时要心。孩子长大了娶媳妇更要心，儿女孝顺了是福，不孝顺了能怎么办？孝顺的是儿女，不孝顺了也还是儿女，不论怎样日子都是要过的，人一辈子不都是这样吗。

    第十三章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