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什么,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楼上, 你没看错，要不然就是我们一起出现幻觉了, 有一个实验室发布了一个新品, 可以收集人的情绪, 然后, 这个实验室的老板，就是丰悦的老板。】

    【我感觉这个世界已经变得玄幻起来了。】

    感叹声中，有人想起之前的都市传说。

    【说起来, 之前丰悦的那些神奇功能, 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吧？】

    【这么一说也是啊，这么复杂的东西，肯定不可能是段时间内能研究出来的，要是丰悦之前就拿半成品出来用, 达到那样的效果简直是太正常了。】

    【收集情绪，运送情绪，把寄件人的感情连带着包裹一起邮寄到收件人手上, 可以，很合理，没毛病。】

    无所事事拿着手机刷着论坛的颜影表示，这位同学你很不错，这么快就看透了真相。

    继续往下，网友的讨论还在继续，丰悦运送情绪的说法很快被认可，众人现在关注的，是另外一个话题。

    【咳咳，我怎么感觉你们的关注点不太对，难道就没人问一句，这个东西的价格吗？】

    【就是呀，多少钱？这个东西看起来不大，如果丰悦每一个快递员手上都有一个的话，成本应该也不算高？我们是不是可以买一个来玩玩？】

    【想太多，研发成本也是成本啊，这么划时代的东西，我估计不会便宜，想一想电脑刚刚出来的时候，要好几十万一台呢，而且全世界就那么几台，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得到。】

    【此言差矣，既然丰悦都已经大规模投入使用了，又怎么可能是那么贵的东西？放心吧，既然这个技术公布出来了，他们肯定还是想要靠着这个东西挣钱的吗，我估计不会多贵。】

    【呵呵，我不觉得，有些人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丰悦是不是用的这个东西还两说呢，现在就急着下定义了，就算是，那也用的是半成品，自家公司帮助测试，和产品推向市场，期望盈利，性质都不一样好不好，怎么能相提并论？】

    争论就此展开，颜影看得兴致勃勃。

    这小半年，白殊慢慢把灵寨和丰悦的管理都接手过去，需要她担心的时候是越来越少了，她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快递员。

    每天做完事情，就无所事事。

    看着白殊的手段越来越熟练，她袖手旁观的时候，毫无心理压力。

    然而现在，她工作之余打发时间的活动，被白殊的电话打断了。

    “怎么了？”

    白殊以前很喜欢给她打电话，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和她说一说。

    后来发现，给她打了电话也没什么用，她大多数时候也就是听着，并不提出什么意见，打电话的频率也就少了。

    毕竟，每次都听一遍“你看着办就好”这种话，也是会疲惫的。

    反正他也慢慢捡回了自己拿主意的习惯，如今颜影功成身退，是黯然失魂也好，游戏人生也罢，他好像也不该有事无事就去打扰她一下。

    “你有时间吗？回灵寨一下。”

    然而，终究还是会遇到不得不麻烦她的时候。

    颜影听着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被那森然寒意一冷，有些错愕，声音也难免跟着严肃了起来。

    “好。”

    白殊已经很久没有向她求援了，这一次什么话也没说，只让她回去，总让她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对劲。

    具体是哪里，其实她在踏进灵寨前，一直没有想明白。

    踏进灵寨后，看着每个妖怪脸上都略略带着凝重，心中的疑惑更深，脚下的步子都变得快了一些。

    “怎么回事？”

    进了餐厅，看到白殊柳琳相对而坐，周围环绕着的小妖怪一脸严肃，她走过去询问道。

    白殊和柳琳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转过头来，目光深邃，声音带着被强行压抑下去的愤怒。

    “有人来闹事。”

    “啊？”

    颜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白殊的叙述却已经开始。

    “昨天晚上，有一群人，带着很多东西，来灵寨找我们讨要说法，说是我们影响了他们的正常生活。”

    “等等，你说昨天？”

    颜影皱了皱眉，问白殊。

    “昨天你不是才把情绪收集器发布出去，怎么就有人找上灵寨了？”

    白殊沉着脸点头，“不排除恶意竞争的可能。”

    “但是，拿灵寨来当靶子就太过分了。他们那么多人，我们又不能真用妖术杀了他们，虽然最后没动手，但最后吵得也挺难看的。”

    “其实我有点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除了隔应我们一下，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吗？”

    颜影低着头听他义愤填膺的诉说，忽地笑了起来。

    “这当然有用。”

    “这件事情，我们若是不反抗，他们也就出了一口被压制的恶气，能用精神胜利法，让自己愉快一点。”

    “若是像之前有人在这里闹事的那样，反抗到底，那就更妙了。”

    “别忘了，之前一个似是而非的视频，可都让丰悦的订单量败了一些，好久之后，口碑才慢慢反弹，至于灵寨，那件事情之前和之后，灵寨的游客数量差距，不用我说，你们也都有数吧？”

    “大规模的斗殴和那次的小打小闹可不一样，只要有心人稍稍煽风点火，后果简直可以预见。”

    “灵族自视过高，认为其他民族都是低贱的种族，你认为这个噱头如何？”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白殊，直看得他悚然一惊，而后她慢悠悠端起茶水，吞下一口清冽茶香之后，才继续说了下去。

    “到时候，甚至不需要他们再说什么，只要把群众的情绪煽动起来了，自然会有极端民族者，号召抵制灵寨，抵制丰悦，抵制我们推出的一切产品。”

    白殊沉默着低头，良久后，才艰难地开口。

    “那……”

    他不想再忍耐下去了，可是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这么多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

    更何况，如今他对人类社会了解得越深入，就越是看得明白，他们其实战胜不了。

    忍无可忍的时候，好像也只能从头再忍。

    只是终究是意难平。

    颜影抬头看他，他僵硬的皮相，把心中的情绪起伏掩盖得很完美。

    目光在他脸上定了好一会，脸上的冷笑渐渐蜕变成庄重。

    “其实，我们也不必那么瞻前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