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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儿看过去,衣柜里有一多半都是她在家时的衣服。
“我的衣服怎么会在这?”
“我出来住,一块搬过来的。”
徐安儿满眼惊讶之余,剩下的都是扑在脸上的问号。他牵着唇角,挂着一抹深远。“这样,感觉你还在我身边。”
徐安儿不想看他眼睛,更不想见他眸中的情深意长。她别过头,随便拿出件连衣裙换好,第一时间离开这里,离开他的视线。
天色渐暗,钟驰送她回家,徐安儿拒绝。这里只离自己家两栋楼而已,不到五分钟就到,万一被邻居看见了,她要怎么说?更显然她的拒绝无效!
他们出了单元楼,前方正赶上谁搬家,几辆车把路挤的满满当当,还有人专门负责指路。“真是对不住,麻烦请绕道,从校园那边过。”
正中某人下怀,钟驰极为宽容地说。“没关系,刚好我们可以散步回去。”
散你个头!那是绕着整个校园一大圈,才能走回家。徐安儿没好眼色地瞪着他。
初夏的晚风吹来,树叶沙沙声伴着清香,祛除白天的闷热,很是让人心旷神怡。如果身边没有钟驰,倒是绝佳散步的好时节。
“安儿,还记得那里吗?”钟驰指向不远处的一角。
徐安儿看了一眼,偏僻小径通往半人高的树墙。路灯还没有点亮,灰暗暗的模糊一片。那里是她留下初吻,还是毕业后不久,被他求婚的地方。
她永远都记得,在那个浪漫到奇幻的黄昏下,晚霞像条火红的丝带将他们围绕,满载着浓浓的爱意延伸到天际。
没有玫瑰,没有钻戒,也没有标准的单膝跪地的求婚仪式,他将自己的钱包,放到她手里和那句,“安儿,我要养你一辈子。”
短短几个字,简单又郑重地锁着终生的承诺。直至此刻想起,仍让她心生悸动。
她嘴硬地嘟囔了一句。“不记得。”
“我还记得。”他带着几分的怅然。
景色依旧,物是人非。这是徐安儿最真切的感受。
“你曾经对我很重要,而我只是你的精神角落。越来越觉得,我们是两条平行线,交叉过后,又是两条即不相同,又不会相连的线而已,所以,我们是擦肩而过的两个人。你忙于工作,我淡忘回忆现在这样很好。
徐安儿以为他们又要免不了一次争吵,法庭上的他咄咄逼人又怎么可能会认输在她面前。钟驰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默默陪着她前行。
在徐安儿步入自家台阶时,他缓缓开口,“安儿,如果过去让你痛苦,就全忘了吧。”
他缓步离去,背影带着浓重,而又化解不开的怅然若失。
徐安儿滞在台阶上,不上不下。他的怀抱,衣柜里的衣服,及至放她自由的话语,她不是没有触动。可是当爱的折磨人心,不如趁早放手。抑或她已尝过了生活的多彩,已没有了对爱情孤注一掷的专注。
短暂停顿了一下后,她又重新迈开步伐,带着坚定与勇敢踏上一阶又一阶,直到消失在楼梯口的转弯处。
——
水晶坚持不懈地,跟踪着曾开平,仍未果。这天她无意中看到用来遮阳的报纸,在其夹缝中看到一个豆腐块大的广告。
招租启示,联系人曾开平,特意看了电话号码,竞真的是他,而非同名同姓。
水晶在包包里掏出另一个手机,打了过去,故意压低了声音。“是曾先生吗?我看了报纸上的招租信息。”
“我刚大学毕业,处于创业初期,租金方面能不能优惠点?”
“你的地址在哪?好的,我先去看看。”
水晶得意于大学那会儿,在广播室混了两天,玩变音小意思。她挂断电话,洋洋自得。
‘小样滴,就没有姐姐我,找不到的人!’
按照骗来的地址,水晶一路开往意中人的老窝。话说,这里是城乡结合部有些夸张,但也偏的不能再偏了点吧!
上楼梯的扶手,被锈蚀的看不出样子,都能跟刚出土的文物古迹相媲美了。
水晶摸着黑,有间房门没关,露出一道光。她省去看门上的标签,光从里面的吵嚷声就知道,她要找的如意郎君就在里面。
“曾律师,我打赢了官司,为啥法院不按要求执行?”
“张大姐,法院已经同意您离婚,并把大部分财产分割给你了。”
“我说的不是那些,我那不要脸的前夫以前下过保证,如果再出轨就切鸡断根儿,这是他亲笔写的保证书,上面还有他画押手印。法院咋没执行?”
“这...也没法执行啊?”
“别蒙我,我懂法,可以申请强制执行。”
“张大姐,强制执行只能执行生效的判决。”
“那你就让它生效啊,要不找你律师干嘛使的。他写了保证书,就得兑现承诺,我就要让他当着我的面断子绝孙,活活糟尽死他!”
水晶在门口差点没笑抽过去,还有申请这么奇葩的要求,难不成给被告一把刀,让他挥刀自宫!
“张大姐,你这个要求,我真帮不了你。”
“你们这群臭男人,就知道帮着男人说话,没一个好东西!”
曾开平挠着胡子茬儿,堂堂律师的他,竞被女人理直气壮质问的无力解释,打脸又糟心啊!
门一开,水晶闪亮登场,笑意盈盈地走向那位张大姐。“姐姐,这就是你想不开了,你就算剁了前夫十八段,剁成包子馅儿也是无济于事。”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事搁在谁身上也咽不下,可是你别忘了,人家前夫哥可是会享受,现在正搂着小三该吃吃,该喝喝,花前月下,亲热着呢。”
张大姐听着水晶的话,受了打击蔫了。
“我要是你,就不在这瞎耽误功夫,把自己捯饬的漂漂亮亮的,每天跟过年似的开心。咱也找个小鲜肉,日子比他过的有滋味,生活的比他更好,活活气死他。”
水晶的话,点燃了张大姐些许的希望,燃起了斗志,昂扬地走出了门去。
曾开平抚着下巴,不得不对水晶说,“谢了。”他可是领教过她的厉害,这个娘们儿,可是比十个张大姐还要不好对付!随即便下了逐客令。“我还有个重要的客人要见,就不送你了。”
“你说的重要客人,是不是我?”水晶压低嗓子,换了个声音,又比量出电话的手势。
“是你!”曾开平惊悚程度无疑于见到,刚从坟头爬出来的女鬼。
水晶环顾一圈,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仅有的办公桌椅也是破破烂烂的。墙角旁的双人沙发还胡乱放着被子,看来他是住在这的。
“啧啧,这么小的破地方,你还好意思要租出一半。可见你穷困潦倒到什么地步了?真替你寒碜!”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