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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0

      罗莉市长的眼睛里快喷出火来。

    但紧接着,她痛苦地喊了一声。

    头撕裂般的疼。

    疼到,她以为自己要瘁死。

    江洲!

    我罗莉负你了吗?

    我的一腔热血付诸东流了吗?

    我图什么?

    图什么了吗?

    从十年前高考去了京都,当时,记住,当时她是江洲全市的高考状元,在省里的高考成绩也是绝对是排在前鲁的。

    中国的no.1大学向她招手,多少像她这样的人,离开江洲,再没有回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忘记江洲。

    她周转多处,练就本领,不过是想为江洲做点什么。

    江洲,在近代,你的失落让人多么心寒。

    人们说你是一座破落的城市,是永远振作不起来的城市。

    是人口负增长,人才流失,经济没有增长点的城市。

    这些,也许全是现实,但这现实让人心痛。

    裴湘繁老师看到了罗莉市长的失望,不,不是失望,是绝对的绝望。

    一个女人,聪慧过人。

    她那么有志向。

    那么成功。

    可是,她此刻却像困兽。

    裴湘繁今晚与许副书记小聚,聊的正是广电的策划,及庐记者接了这个项目以后的种种。

    他们担心好大喜功的庐记者,会乐极生悲。

    果然,这才过去了多少时间,就得到了应验。

    庐记者,在他六十岁,下半年就正式办退休的当口,竟然,在炎炎夏日,与一个有夫之妇,在天坑旁边的帐篷里苟合。

    他们在死之前狂欢。

    一起看星星。

    一起听夜蝉鸣叫。

    一起放纵到不可收拾。

    一起,乐极生悲,做了黄泉之下的鬼。

    那个一同赴死的女人,是某局的一枝花,人称江洲维纳斯的青年妇人。

    不知道多少久坐机关的男人,秃顶的、大肚皮的、红脸膛的、有才的、无才的、有背景的、无背景、有理想的男人,中国最多数量最憋屈的官员,无一不打过她的主意。

    梦想过与她巫山赴约,云海漫步。

    可是,在一次对外宣传活动中,广电的资深新闻频道头牌记者,遇见了她,惊为天人,从此,不顾一个是使君有妇,一个是有夫之妇,一见钟情,不管一切,天塌地陷。

    可是,这个美艳少妇,是尝不得的,因为惦记的人太多,哪个独享,都会遭到群攻。

    自此,庐大记者的日子就没有消停过,如行刀背,惊悚刺激,但欲罢不能。

    久而久之。

    庐大记者脾气暴躁。

    喝到烂醉。

    动辙掌掴江洲维纳斯,使她美丽的脸肿胀,心情郁闷,只好闭门不出。

    但她更离不开他。

    哭着求他。

    等在他单位的门口。

    堵在他家的门口。

    被掌掴最重的一次,江洲一枝花纳纳斯被扇的两眼肿胀,看不清脚下的路。

    维纳斯暗中饮泣。

    可是,等好了伤,止了痛,她又会求庐大记者来看她,与她幽会。

    偷腥,

    仿佛是一种治愈不了的病。

    一个虐一个被虐。

    时间一久,这个艳事,让江洲被流言蜚语包围。

    极欲。

    有时需要放纵,有时需要管制。

    一个性情中的大记者,好酒之徒,一个肥硕美妇,终于被一一严惩。

    人有病,果真天知道。

    庐大记者在自己即将退休,可以安度晚年的时候,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罗市长已经出离愤怒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果真,江洲是少了一座寺庙吗?

    没有信仰。

    没有畏惧。

    如行刀背。

    作末路狂徒?

    这里不像拉萨,或者任何一处佛教香火旺盛的地方。

    人,是要有自律与自醒的。

    是要控制与管理自己的欲念的。

    庐大记者是白死了吗?

    死了还让人吐唾沫。

    那个女人,有一个在机关当官的弟弟,长的一表人才。

    因为他姐姐的糗事,他一夜蒸发,辞职手续还是很久以后补办的。

    又一场丑闻落幕了。

    四个人在桑干小筑,食不知味。

    天坑埋人,不知何时为止。

    江洲的夜向来不安分。

    罗莉市长的脑袋还在隐隐作疼。

    广电的纪委书记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他的患有脑痴的妈妈走丢了,他急急地要赶回去。

    裴湘繁几次也劝罗市长早些回去,天无绝人之路,自然乃天意,人无回天之力。

    高秘书也劝道:明天的工作更多,罗市长,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三个人,高秘书仍旧开的是罗市长的车,裴湘繁下班后是坐公交车来桑干小筑的。

    高秘书热情地招呼,那么,裴老师,一起吧,送完罗市长,再顺道送你回去。

    这次夜行,裴湘繁老师知道罗莉市长是一个人,住在江洲的老市委招待所里,吃住都在那里。

    她,原来是寄居在江洲的。

    曲高和寡。

    谁言她光鲜明亮,却是居高难自饱。

    “裴老师,我想近期得到了些资料,关于旻元寺的……”罗市长说话绵软,意兴阑珊。

    “这个,有。旻元寺的香火盛于南朝,西晋时大修扩建,隋朝时毁于一炬。大唐时,各种教派共存,旻元寺重建大雄宝殿。但近代,被选择分子砸烂。江洲历朝历代在佛教方面的地位,从此一去不复返。”

    “裴老师真是了然于胸的,只是……”罗市长犹豫道。

    “我明白,晚上我也在想这个事,只是罗市长不必宣之于口,你的位置决定你不能有所指示,但,这,未必不是一条妙计……我还是政协委员,我完全可以提议……”

    “这样甚好。”罗市长叹了口气。

    “这事不宜操之过急,避过这段时间吧,元旦后比较好……”

    裴湘繁老师说。

    “财政上的事,没有问题。这事,我会跟副市长明说。只是,我个人一直在想着一件事……”

    小高秘书专心地开着车。

    总说机遇针对有准备的人,今天的车上,高秘书自然成了罗市长的心腹。

    “市长请说,这里没有外人……”裴老师轻声道。

    “鹤园……”罗莉轻吐这两个字。

    “罗市长,你是说鹤园!你居然知道鹤园!此想法甚好。”

    裴湘繁眼前一亮。

    他高兴的是,罗莉市长居然知道鹤园。

    江洲地处烟漳之地,漫长的雨季,高温多热,人大多不长寿。

    要是建起旻元寺,在旻元寺里避出一个园子,起名鹤园。

    鹤者,长寿,忠诚。

    鹤园,正是秋妃晚年隐居江洲时,穹窿山下草庐前的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