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涓若说,她一直想写一本秋妃传,因为她对中国的那个朝代历史有专门研究……我个人觉得她来写秋妃传会是不错的主意。视野不同,格局也高些……”
“唐教授说她合适写,一定就合适……”夏冬的手术才过去几天,目前固定在架子上,动弹不得。唐老斋为他请了专门护理。
唐念约住进了她父亲在波士顿郊外买的独幢别墅。
这是他在年后,听他的一个老朋友推荐,在涓若还没有调工作前,拿出部分理财基金,买的。
唐老斋也在反省自己的人生,他终于与唐念约和好,是受了什么影响或者与刺激,不得而已。
也许人老了,知道亲情是无价的。
有谁不怕孤独呢。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反正,这一处别墅,是他与女儿唐念约住的家。
不看不知道,唐老斋在养老公寓时,一屋子都是他的学术笔记。他把这些学术笔记当做宝贝,分了数次一箱子一箱子从北京带来。
片刻也不离身。
如今,唐老斋把这些笔记拿出来,交给唐念约。
唐念约一下子眼睛亮了。
四百多本黑色漆皮封面的笔记本,密密麻麻都是手写的字,是她的父亲的学术研究笔记。
唐念约知道,这是一个老知识分子,一个泰斗级研究者的一生心血,这才是价值连城的。
也难怪夏冬带来了8个字的秋妃记残碑,他也愿意出天价收下使用。
钱,对于父亲来说,远远不如秋妃的史料来得重要。
“念约,意义我就不说了,如果你愿意呆在美国,我来说,你整理,现在国内的出版商、学术期刊,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约稿的电话天天追,我没回拒,你来了,如果有信心,我就答应他们,出版,开专栏,专版,单行本,套书,合集,什么都可以。我只是计算机弄不起来。”
唐念约一个劲地点头。
对于她来说,最合适的莫过去做学术整理,抄书,编排,与出版商打交道。
“倒计时了,工作量会很大,你要是做不完,可以请个助手……”
“爸,哪里的话,一年不行,两年,三年,十年八年,我们慢慢做就行,再说,我还想听你一一讲解呢……”
“这,真要是你愿意,有信心,那真完美了。”
唐老斋走上了手术台。
唐念约在医院里照顾父亲,一边整理唐教授的秋妃研究笔记。
一个人,一生只做一件事,仅仅研究秋妃传到这种程度,也已经了不起了。
唐念约感动了。
他,不管他与自己有没有血缘,她只认他是自己的唯一的亲人。
至于在美国另一个洲,知内情的人都说,那个人才是她的生身之父,但那个人,是唐老斋的亲弟弟。
父亲不认他,她便不认他。
唐念约的情商不低呢。
她即使与唐老斋吵到心脏剧烈疼痛,也不会去生身之父那里讨温暖。
这就是原则。
就是拎得清是非。
一场爱恨情仇,就这样落幕了。
挺好。
后来,某一天,唐念约帮父亲整理卧室,晒被褥。
父亲的手术,在医院住了十天,要接回家。
唐念约在被褥的内层,看到了一本已与被里粘在一起的线装书。
泛黄的,竖排版的,某古籍出版社印刷的旧书。
哦。
天呐。
一本古老的书。
唐念约一辈子在高校的图书馆做事,她对书籍有着天然的感情,但更是敏感。
她知道自己是遇见孤本、珍本或者说是淘到宝贝了。
这一定是爸爸最珍贵的书。
可是,爸爸老了,他把最宝贝的东西藏得自己都找不到了吧。
《枕鹤记——一个宫中女人的日记》。
《枕鹤记》,这三个字,说不出的韵味,伴着些孤寂与自持。
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然后,天高云淡,坐看云起的态度。
唐念约一下子喜欢上《枕鹤记》,喜欢这三个字,喜欢这本书。
翻开《枕鹤记》,是在一天的清晨。
东方欲晓。
天上的彩霞,像碎银一样,铺满东边的天际,唯美安静。
第一页,《枕鹤记》的扉页,是父亲的笔迹:唯有伊不可辜负……风,因秋而起。
呵,父亲,你温柔的情感世界,又有谁真正走进过呢。
夏冬在美国养伤治病,在两个月后,执意要回国,他的探亲签证批了半年。但,他已看出他的8个字,被神算子一样的大学问家,猜中了大半,并不值那么多钱。
但,哈佛的女生,他真的想联系。可是,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比较小人。
唉,成也秋妃,败也秋妃,江洲迷恋秋妃的不知道多少人,好像也不缺他一个。
唐老斋请女儿唐念约送走了夏冬。
那天,正好是中秋节。
时间上差了一天,中国的中秋节。
“爸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又过了两个月。
唐老斋已可以下步行走。
唐念约精心服侍父亲。
父亲一下子仿佛腰都站直了。
“我明明知道,他的8个字,对于我不值钱,但是,女儿,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一个文化人,他在第一时间,没有想到政府,没有想到哪个大商人,而是找到我,一个监督局被人忘到九霄云外的学问家,说明什么?”
“父亲是打到一个知音了……”
“知音还算不得,但是,这个夏先生,值得我对他也尊重。他尊重我,出于本心。他只住了两个月,就匆匆回去,他是有羞耻心的,传统文化人的羞耻心,这点,我懂。女儿啊,钱,算不得什么,当然,没钱也是不行的,爸要是没钱,做不成这手术,也帮不了夏先生……”
“爸,你从一开始,就下决心要帮助夏先生的吧?你故意说这8个字多么值钱?”
“女儿啊,你看出机关了,夏先生难道就没有看懂……”
“爸,女儿学到了。夏先生与你,都是善良的人文化人……”
唐念约由衷地说道。
“爸爸,还要问你一件事,你的床褥子里,有一本书……我拿来你看看……”
“啊,这个,这个没有丢,我还以为被她们母女拿走了,哎呀,我错怪人家了。”
唐老斋喊道。
“在被褥里的,爸爸,你蠊你以为它丢了?”
“是啊,年前还有的,后来,来了一对母女,看来我也是错怪人家啦,以为是她们拿走的。”
《枕鹤记》,藏在江洲穹窿山半腰间的藏书阁,这家叫做撷骊阁的藏书阁,在秋妃时代曾遭遇火灾。
后来,历史上几次重建。
这本《枕鹤记》当然不是秋妃的愿意著,她那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