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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2

      绿水长流。

    突然遇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忍不住就想对他浅笑:原来,你也在这里。

    原来,亘古长河,生生不息。

    有一个人,他是为你而来。

    即使穿越千年幽冥。

    信念不变。

    隔着时空。

    相思很痛。

    一地红豆。

    明晃晃的春天,天空恍若琉璃色。

    绿水漾了多少年华。沧月乱了额前朱砂。

    一直以为是自己藏在深渊里,只有她知道他,却原来,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个,是他一直知道她。

    各种滋味霎时涌上心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原以为,山有木兮大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却原来,她心尖尖上滑过的细痕,都乱红一般飞过秋千去……

    为什么?

    为什么?

    行走那么艰难?

    又不可以选择?

    想人生好似春梦,不过是烟花中,作乐一场!!!

    千念生灭。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一首至悲至痛的诗。

    送给南归的大雁。

    托它问候那个人,那颗枯井一般的心。

    既然相惜,且将惜矣。

    弥留。

    余生这么长。

    他突然想起来,仿若惊鸿落在心底,呼啸洞穿。

    我终于要去见你。

    我们明明面对了千年。

    你认我么?

    你肯认我么?

    你还认得我么?

    你真是一个倔强的人。

    你可以有另外的人生。

    以锦衣玉食开始,以锦衣玉食结尾。

    可是,你

    挣扎。

    逃避。

    沦陷。

    纠缠。

    湮灭……千百年的时光,就这样,旖旎而过。

    值吗?

    值得吗?

    后悔吗?

    后悔过吗?

    仿若那株朴树,因风起舞。

    索索坠落。

    纷乱如风。

    辗转年华。

    竹篱疏影。

    烟生云起间。

    嗯,你是我的禅,一生参不透。

    从别后,忆相逢。

    千山万水转头空。

    唯途中与你相遇,比月色柔软,比清风柔软。

    比天空饱满。

    比如住进你的四季,

    就这样,恍如重生。

    《枕鹤记——一个宫中女官的日记》,关于爱的,相思的一生。

    “爸爸,你说这个哈佛的女生……她这样写,行吗?”唐念约横竖读了几遍,她越读越迷糊。

    “可是我真看不明白,她说的什么?”唐念约叹息。

    “既然我说了,让哈佛的小陈老师来写,你就信我。”唐老斋在读到这一段时,释然。

    她知道,小陈老师明白了,在秋妃的人生中,幽幽暗暗,明明灭灭。但谢锜大将军,是她一生的情仇。

    那个提着灯笼,暗夜中来寻她的人,就是君王。这段是阴晦的。

    而那个像秋水晃眼的,站成一千年姿态的人,是她知音兼爱人的谢颐。

    这就是《枕鹤记》,枕边的故事。

    ☆、34,回归 探访

    祠后有撷骊阁,居半山,体制壮丽,耸出林表。

    四顾皆山,历历叠翠。

    以上叙述,出自《枕鹤记》。

    这是一本旧籍。

    然旧虽则旧,却不像是宋刻。

    唐老斋似乎也一直没有亲口说,这是汉简抄录而来。

    蓝色的封皮。

    竖排版。

    繁体。

    有铢笔勾圈划记号。

    翻开《枕鹤记》。

    扉页上钤着一枚腰形朱文长印。

    江洲唐氏留梦园主人藏书。

    双排十一个籀文。

    在这本旧抄的封三页,有一首蝇头小楷,在纸面的右下方:

    帘底月,

    淡淡的娥眉,

    窥的我心醉。

    问你,什么是衷肠,

    你也无言应对。

    怕时是这般时节,

    别时又是这般

    时节

    今宵这满院花如雪,

    呵,帘底月。

    这样的民国风味的白话诗,今天已很难找到,成为绝本。

    那个拄着杖的80余岁老翁,曾经有过的风华正茂,多愁善感,荡然无存。

    一脸倦色。

    “爸,爸爸……”

    唐念约陪着养病的父亲整理桌上古籍。

    每天固定的时间。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送到宽敞的书斋。

    “爸爸,爸——”突然,平静被打破。

    唐老斋的嘴角流着口水,眼睛半闭。

    唐念约吓坏了,她学过一点急救知识,看这样子,老爸有脑溢血的征兆。

    赶紧打电话给医院。

    父亲被扶起侧着躺着长沙发上。

    “爸,你怎么了?爸……你要好好的……”

    “陈……陈辰……你交给她……”

    唐老斋出师未捷,这次脑溢血,让他重新回到坐轮椅的生活。

    看来,出名要趁早。

    到老,有心无力。

    任何一桩理想都只会胎死腹中。

    唐念约一心照看父亲,《枕鹤记》的故事改写根本无法进行。

    但,要唐念约把她在的一堆资料给那个什么陈辰,这,这多少有些无法割爱。

    父亲是沉溺于秋妃的人生中太久了。

    他的一生,硬是过的凄切,不是凄美。

    他没有使命,一定要把秋妃的故事讲个周全。

    没有人要他这么多。

    他不是秋妃的什么后代,他也周全不了。

    至于那个陈辰,谁能够说的清一个从哈佛博士毕业后,讲着文学课,拿着差强人意的薪水,一心想成为网络大神的陈辰,能够完成这个使命?

    唐念约每日里,一日三省。

    她在酝酿着万全之策。

    为什么?

    为什么不把这些交给江洲。

    秋妃属于江洲。

    秋妃是江洲的文化遗产。

    可是,目前的江洲,自从廖梅如走后,江洲的秋妃学术研究会形同虚设。

    如果把父亲最宝贵的秋妃资料给协会,那等于要了父亲的命。

    嗯,对,不是罗莉来了吗?

    罗莉是江洲人。

    如果找找关系,唐念约能够找到罗莉,说的上话的。

    罗莉市长从医院回家后,就没有再去市政府上班。

    上级领导指示罗莉要保证充足的休息时间,目前的江洲,是一池浑水,还是稍息,等这阵风过再去整肃。

    罗莉在江洲短短两个月,已身心瘦惫。

    她正有此想法。

    忙来忙去,忙去一堆的问题与矛盾,这又何必。

    与其动,不如静。

    上级也暗示,江洲这边省里不可能不管,中央不可能不管。

    作为一个领导,要注意抓宏观。

    不要陷入细枝末流。

    要注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