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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开了一道口子,雷切斯特打量了周围一眼,水流到这已经成了涓涓几缕。正常情况下这里是水流的下游,应该形成一个湖泊,但是奇怪的是火茧搁浅的地方是一出略有些湿润的土地,一条条细细的水流似血纹脉络朝着一处汇聚。
他的夜视能力很好,即使是昏暗的光线也能看清楚那汇集地是一处凹陷的环装花纹图案,看着很是眼熟。
低头看了看还陷在昏迷中的简清清,雷切斯特也不冒然行动。
火茧重新合了起来,将两个身影再次包裹,简清清的呼吸平稳悠长,仿佛进入了深度的睡眠,而雷切斯特坐在她身边冥想静坐,恢复自己流失的精神力。
幽暗的地底平原,只有小小一处泛着亮光。
在近乎黑暗中,环形图案上的凹槽一点点被灰色的水流填补。当最后一滴液体注满圆环的最后一丝空隙时,图案产生了裂纹。
“喀拉,喀拉”
图案上的裂纹愈来愈大,一个小小的土包鼓了出来,它的内里透着光,一闪一闪。
被裹在火茧中的简清清突然睁开了眼,猛地坐了起来。
一旁冥想中的雷切斯特感受到了火茧内波动的精神力,也退出了冥想境。
他一睁眼就看到原本昏睡的人已经坐了起来,瞳孔幽黑不见底,整张小脸一丝一毫不见昏迷过后的困顿,好像刚刚那个昏迷的人只是他的错觉。
“来啊,孩子,过来啊。”温柔又细腻的女声在简清清脑海中响起,她一手撑着地,慢慢站了起来,眼神直直望着前方,仿佛看不见阻挡了视线的火茧一样,一步一步动了起来。
“简清清,你怎么了?”
雷切斯特看她根本不似平时那样胆小的样子,一点不怕他的火焰,像是被下达了命令的木偶,不管不顾地上前走去。
他急忙收回了火茧,一手按住她的肩膀。
不想简清清此时却像有了怪力一样,竟然挣脱了他的钳制,快速地向着那个发光的小土包移动。她的脚下好似生风,三步并作一步,三个月的训练初见成效,此时看着竟有一种人脱胎换骨的感觉。
小土包离得并不远,只是一会儿功夫两人便前脚后脚到了它边上。
简清清伸出手就要去刨土,被雷切斯特一把捉住了手腕,牢牢钳制住。
“兔子,你清醒一点。”
简清清剧烈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钳制,她恨恨地瞪向制住她的罪魁祸首,冲他龇了龇牙,嘴里发出“呲呼呲呼”的声音,好似急躁的小兽。
不知为何,雷切斯特竟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他好像曾经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记忆的裂缝突然扩开,即使强悍如雷切斯特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觉得头疼欲裂。
手腕上的力量稍稍有了减弱,简清清趁机挣脱了束缚,双手刨开了土包。
土包内,一黄一绿两个豆大的光点似两个幼小的孩童,静静地安坐在坑内。其中黄色的光芒较为强盛,而绿色的光被挤压得有些暗淡。
简清清幽暗的瞳孔中映出了黄色光点,她伸出手,一点,一点靠近。
她沾着黑土的指尖快要触及那个光点,近了,更近了。
“呲——”一阵剧烈的刺痛席卷了简清清的全身。
“警告,警告,宿主处于异常状态。自我防御系统开启,清查——”
简清清的身体被剧痛袭击着,浑身像是被许多人同时拿着尖细的针尖狠狠扎在肉上,脸上的表情因为疼痛而扭曲了起来,她的手却还是着了魔一样地往前伸着,想要去拿到那个黄色的光点。
“发现高危病毒,潜伏流神经元侵蚀α。”
“宿主危险等级上升,警告,警告。”
“宿主危险等级超过最高值,抹杀程序启动。”
简清清的身体发出了浅粉色的光,她的皮肤上开始出现了裂纹,随着红光的扩大,裂纹越来越大。
“救——我——”低低浅浅夹杂着“呲呼”的声音唤回了被头疼侵扰的雷切斯特,他看到兔子的身上泛着红光,□□在外的肌肤包括脸上都出现了裂痕,褐色的作战服颜色变成了暗暗的红。
他急忙催动精神力,包裹住简清清的身体。
一层淡银色的发光软膜包裹住了已经成了血人的简清清,她嘴里发着低唔,身上的皮肤还是不停地裂开。
雷切斯特生平第一次感到无奈,破坏来自兔子的体内,他的精神力根本起不了保护作用。
“光,光——啊——”即使受着撕裂的痛苦,简清清的手还是不断向前伸,惨叫声从喉间发出,痛苦也没有止住她的动作。
雷切斯特顺着她的所指看到了两颗豆大的光点,黄色的光强盛,显示出了极大的生命力,而绿色的光点却相对弱小。他看出兔子极度渴望这两个光点,他下意识地选择了较弱的绿光,抛向了简清清。
绿光在接触到简清清身体的那一刻,光芒大盛。一股似雨后新叶的气味盖住了夹杂着血腥味的空气中,绿光包裹着简清清,好似吐丝的某种动物,一圈一圈将简清清包裹住,最终形成了一个淡绿色的茧。
被留在坑内的黄光失去了绿光,却反而显得暗淡了一点。
雷切斯特盯着巨大的绿茧,幽深的瞳孔闪过一丝苦涩。
就在刚才,他终于记起来了。
他的记忆在六年前有一处空白,他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没有想起来。他只记得当时他在未来联盟参加军事交流,中途经过一个资源星休息,记忆从那开始出现了断档,据他的母亲说,他被发现时浑身包裹着蓝白色的火焰,就像是天赋能量外泄一样。他被未来联邦送回了西里奥,因此沉睡了三年。
在他醒来后,他始终记不起来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通过询问才知道他出事的星球叫做绿木星。他曾经几次到过那个星球,遗憾的是这对他的记忆毫无帮助。在其中一次查探中,他偶然发现了一个组织对一个雌性兽人下手,他出手救了那个雌性,却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逼问那几个黑衣人,却不想他们都是死士,见逃脱无望,选择了自杀。
直觉告诉他,这个组织也许和他失去的记忆有关,只是之后几次行动,都无甚效果。
如今记忆一点点回笼。
他的直觉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