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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俱全, 用着衬手, 但即便是最快最精准的化验, 也许要足够清晰且方向准确的思路做引导。
一旦获得唯一正确的公式或是化学式, “成果”只是几秒钟的事。
但事实上,人类历史上的每一次科学研究,都将大部分时间花在了反复做试验上,一次又一次的错误, 不计其数的错误,逐一排除, 最终才得出那仅存的唯一的正确。
时夜知道自己时间不多, 外面那个女人过了今晚就会醒来,到时候必然会从她口中问出一些大家想知道的事。
这似乎并不是一道难题,差的只是等待。
但……他们应该知道,却没有想到要提问的是什么呢?
那个才是最难做到的吧?
而且这往往是整个事情的关键, 长久以来难住他们的关键。
——异能人开发计划的最终目的, 到底是什么?
绝不是字面上理解的那么简单,绝不仅仅是异能开发。
这是时夜十分笃定的第一件事。
那么还有第二、第三、第四……
只是不知道要累计多少条笃定,才能获得最终的答案。
异能开发, 一定只是意外的收获,一定是在最初的实验阶段就已经达到的成果, 以此命名只是为了掩盖真相。
这是时夜笃定的第二件事。
然后, 他被第三件事难住了, 还花了很长时间去反复论证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假设——邬博士主导这个开发计划的真实目的, 基地知道么?
若说基地不知道,这听上去有点扯淡。
人力物力砸进去了,你特么的居然不知道邬博士团队在研究什么?时夜的理智这样告诉自己。
可冥冥中,他的本能却发出另一种声音。
“最不可能”的事,往往才是真相。
……
似乎做科学研究的人都有一种自我怀疑精神,即便真的手握“真理”,也不免要反复论证,毕竟曾经经历了数不清的失败,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会最终得到。
正是这种怀疑精神,支撑着时夜闯过一次次难关。
所以这一次,他决定再听本能一次。
潜伏进基地数年,时夜没办法进入最核心的部分,到底基地的势力有多大,他至今估算不出来,那似乎已经大到他都不确定自己待的药物开发部门到底重不重要的程度了。
可有一件事,他得到了论证。
——异能人开发计划,是一场骗局。
邬博士连基地都骗了进去,因为他一个人根本没有能力去筹备这样的计划,他不过是借用的资源无限供给他使用,进而达到最终目的。
时夜清楚地记得,多年前他曾跟随药物开发小组到过邬博士的实验基地,他们分别负责采样,记录数据,和配合药物开发研究,时间不长,前后只有七天。
在那七天里,时夜根本没有见过邬博士,他甚至都不知道时风就在那里。
直到在那个女人的梦境里,时夜见到了时风,见到了那些熟悉的场景,他这才恍然大悟,他来过,他曾经距离时风很近,很近……
然后……擦肩而过。
也正是在那一刻,时夜确定了第三件事。
异能人开发计划,其真相是邬博士用来医治女儿早衰症的计划。
……
这听上去很扯,非常的扯,毕竟早衰症到了今天已经不是不能攻克的绝症,有很多换有早衰症的儿童都得到了治愈,甚至时夜在基地做出的药剂升级,在市面上据说取得了非常大的效果。
怎么,邬博士的女儿仅仅是得了这样的病,却多年难愈?
想到这里,时夜抬手捏了捏眉心,浓重的疲倦涌了上来。
他端起手边已经冷掉的咖啡,将最后小半杯倒进嘴里,那苦涩瞬间侵袭了味蕾。
放下咖啡杯,时夜又一次调出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做出的样本测算和比对,那结果变成了密密麻麻的数据,罗列在一起,一目了然。
结果显示,那个女人,也就是邬博士的女儿,她患有的早衰症并非像是一般的早衰症一样属于先天遗传疾病,她的基因里没有这项变异。
这也就是为什么,靠基因修复和基因改写的治疗对她无效。
那么问题来了,那个女人现在看上去样貌和实际年龄吻合,身体各项技能虽然比一般人弱,却也没有太差,起码能支撑过之前的那场手术——她的早衰症是如何治好的?
正是这个问题,让时夜起了疑。
那用来维持生命体征的休眠实验舱,自然是一个助力,可在这之前呢,必然还有一种能产生质变的因素在。
……除了异能人开发试验,时夜想不到第二个可能。
但随着这种假设的成立,新的问题又来了。
异能人开发试验原本就是建立在改写和修复基因的理论基础上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可这条路既然对这个女人的早衰症既然毫无帮助,又是怎么做到稳定病情的?
时夜相信,问题一定出现在这莫名其妙的“早衰症”的由来。
不,或者不应该称之为早衰症,这个女人的症状只是在表现上很像早衰症而已,比如身体迅速老化等症状,或许这种症状是源于其它原因?
时夜相信,基地的认定之所以被误导也是因为这一点——早衰症是因为先天性遗传,改写或修复基因可以得到治愈,所以异能人开发计划即便存在邬博士为了救女儿的私心,也无伤大雅,并不影响整个计划的运转,毕竟基地认定这个开发计划的最终目的就是要通过改写人类基因而制造出异能人,为己所用。
但,如果那根本不是早衰症呢……
……
种种疑点交织在一起,一团麻乱。
其中依然有一根线头可以将所有疑点串起来。
只是,那个线头是什么呢?
时夜闭上眼,食指在额头缓缓敲着。
直到角落那台负责样本配对的机器突兀的响起“滴滴”两声,那双黑眸瞬间睁开,眼皮上印出一道深褶,眼里血丝遍布。
但时夜整个人却亢奋起来,霍然站起身,冲到仪器跟前迅速调出比对结果。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是樊小余的声音:“时夜,我能进来么?”
时夜目光不移,只“嗯”了一声,那声音又沙又哑。
樊小余根本没听到,她只是等了片刻,径自推门而入。
樊小余一进门,就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