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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见到樊小余和大猫,也是一愣。
男人走了几步,上前,问樊小余:“请问,这里是不是宿舍区?”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陌生。
樊小余没说话,只是点头,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却涌上心头。
透过头盔,她直勾勾盯着男人那双漆黑且明亮的眼睛,试图在记忆中搜寻。
这时,就听男人说:“我迷路了,我本来想去实验区……”
果然,这个男人是总基地派来的科研小队成员之一。
樊小余心里有个计较。
谁知这个男人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既然到了这里,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宿舍区看看,和几个异能人聊聊。这也是我们收集资料的目的之一。”
有点不对劲。
当年科研小队来调研,的确分批分拨的将异能人带向实验区,接受问话。后来科研小队前脚离开实验基地,他们后脚就引发了集体越狱行动。
但在樊小余印象中,其中并没有一个科研人员掉队来到宿舍区。
她心里突生疑窦,便低声开口:“稍等。”
话落,樊小余侧过头,小声对着通信器问话。
通话对象自然是殷越。
不会儿,通信器里传来声音:“你在这个时空里消失了,可你在这个时空里留下的痕迹不能做到完全消失,那么就需要有其它方式接替,这是时空自我修复的必要过程,至于由谁接替你的工作,我们事先不得而知。”
这就好比说,当年樊小余在越狱前一天就指出计划上的误差,而此时樊小余是假扮侍卫在越狱当天直接替大猫做修改。
按照这个逻辑,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莫非也是修复一些时空漏洞而存在的?
那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真如他所说只是来调研,还是另有安排?
樊小余注意到,就在她和殷越对话时,那男人的目光也开始游移。
一瞬间,流露出的是心虚。
是的,就是心虚。
他一定以为她是在和实验基地上层核对,是否有科研人员来宿舍区问话调研的环节,一旦核实没有此事,他就穿帮了……
也就是这一刻,樊小余确定了,这个人另有目的,而且和总基地的人不是一头的。
下一秒,樊小余对那男人道:“宿舍区就在前面,请跟我来。”
男人闻言,笑了。
他松了口气。
樊小余看得真真的,她的视力和听力一向惊人,不仅可视微距,在经过这一串事情后,听力也已经达到非常人的水准,这一刻她不仅看到了男人额头上正缓慢渗出的细微汗液,更清楚地听到几声心跳。
那几声,跳的额外的快,稍后就平复了。
樊小余未动声色,就这样顶着大猫在前面引路,那男人跟在她侧后方,听脚步不是练家子。
只是,那脚步声竟然也额外熟悉。
樊小余记得时夜曾说过,每个人的脚步都各有不同,落地层次有细微落差,因为脚的形状和走路习惯各异,踩在地上留下的脚印深浅也时常会作为刑事局的破案工具。
等等,时夜?!
……
樊小余脚下突然一顿,心里突突快跳了两下,一个大胆的假设突然浮现出来。
她记得当初时夜曾说过,他潜伏在s.p基地多年,就是为了找到时风,因为实验基地爆炸后异能人们各奔东西,有的被反噬而死,有的被s.p基地抓捕改造成战争机器,时夜潜伏那些年非常确定在s.p基地里没有时风的身影。
只是樊小余从来没问过时夜,他到底是在当年实业基地爆炸后才潜伏进s.p基地的,还是早在那之前就成了里面的一员。
樊小余正想到这里,宿舍区就到了。
她用激光枪顶着大猫,以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去把秦小楼带过来,我在309等你们。”
宿舍区并不是每个房间都有人住,309已经空了一段时间。
大猫侧了侧头,看了她一眼,一路低着头就去了。
这时,樊小余对旁边那男人说:“请和我来。”
这一刻,她做了个决定。
无论这个男人是谁,是来帮忙的,就留下,不是,就让他有来无回。
男人不疑有他,跟着樊小余来到309。
樊小余打开舱门,让男人先进去。
男人走进去,四处看了两眼,与此同时就听到身后仿佛一震微风拂过。
奇怪……
想不到下一秒,他就“咚”的一下趴倒在地,极其狼狈,正磕中鼻子。
男人只觉得一阵钝痛,差点疼晕过去,而且他的手臂被反剪在身后,还被那侍卫死死抓着,腰背上顶着一股重力不说,那激光枪的枪口还对着他的额头。
好一会儿,男人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还有点耳鸣,隐约听到那侍卫问:“你是谁?”
“喘……喘……”
男人断断续续吐出两个字,那侍卫压着他的姿势,正好勒住他的衣领。
侍卫见状,松了松力道,让他可以说话。
男人喘了口气,说道:“我是科研人员啊。”
与此同时,他也找到机会,手腕微微一偏,就从袖子里掉下来一根小细管,落在手心里。
他双指一掐,细管炸裂,被他甩手扔向侍卫。
樊小余也不是吃素的,那细管从袖口落下时,她就看到了。
只是那一幕太过熟悉,太过震惊,也太过让人不可思议,她竟然晚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身体登时退开,虽然速度飞快,却仍是被那细管里的液体撩到。
身上的白色盔甲瞬间融化,很快就露出盔甲下樊小余一贯穿的工作服。
男人也趁机翻身起来,站到桌子后,警惕的瞪着她。
只是凝神的瞬间,男人也愣了。
只见那盔甲融化时,里面露出来的竟然是一副紧身衣,而且包裹的是个女人的身体轮廓,那女人反应极快,双手将余下的盔甲扯开扔在地上,以防紧身衣也一起融化。
再一反手,女人也摘掉了头盔,蓬乱的发落在肩上,覆盖在额头上的碎发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极其锐利,且震惊。
这一刻,樊小余基本确定了一件事——同样的事情她经历过一次,就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
这种反攻,这种擅用化学剂的无耻手段,这世上只有一人会。
……
樊小余眼睛一眯,在对面男人茫然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