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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账将东西都提回关荆南的小医馆,安顿他一番,两人才又回了客栈。
吃罢晚饭,四千借口累了早早上去休息,顾靖悦奔波了一个早上,这个时辰却还并未觉得瞌睡,就在院子里乘着晚风的凉爽。
“不累吗?”白穆兰拿起一件薄披风盖在她身上,轻声问。
“不累,就是心里有些闷闷的。”顾靖悦将头靠进她怀里,“我想咱们就这样带着四千离开多好,可仔细考虑又觉得对不起关荆南,他帮咱们医好了米顿大师,咱们怎么能言而无信?”
“四千怎么说?”
“她自然就只说让我别担心,其他什么情绪都憋在心里。”顾靖悦咬紧嘴唇。
“四千自己有主见,咱们就不该插手。”白穆兰蹭了蹭她的脸,“你怎么像个要嫁女儿的老妈子一样啊。”
“你说谁是老妈子!”顾靖悦瞬时怒了,侧头过去一口咬住她脸上白皙的肉,用牙磨了磨。
“我错了我错了,快松口。”白穆兰挣扎两下挣扎出来,用手揉揉脸颊,委屈地道:“你还真下得去口啊,靖悦,你媳妇差点就毁容了。”
“毁容了我也不嫌弃。”顾靖悦笑着对她眨眨眼睛,“所以再让我来一口。”
“别了。”白穆兰软软地蹲下,趴在她的腿上脸上可怜巴巴的,“夫人要下口,咱们回房间里,私底下来。”说着忽地发力,在顾靖悦羞赧地呵斥声中一把把她抱起,脚下轻点楼梯,几步回了房间。
天色黑了下来,四千在床上滚来滚去,却怎么都睡不着,她着实烦躁,就穿上一层薄衣下了楼,去客栈的后院里透透气。
这一下去,却看到了个她不想见到的人。
零坐在院子里的那张小桌子边,手里拿着一个反光的东西,仔细地看着,余光一撇,看见了现在楼梯上正在纠结是否要下来的四千,想都没想就开口唤道,“四千,下来坐。”
“……”四千硬着头皮走了下去,她现在可着实没心情看见这个人,可谁知自己这么背,出来透口气都能遇见她。
坐在离她最远的椅子上,四千瞄了她两眼,看见她手里拿着的那个东西,语气不太和善地问:“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老见你拿着它。”
“是一把匕首。”零递给她,“用黑曜石做的,用起来很顺手。”
接过来随手比划几下,四千诧异于这把匕首的轻便,她仔细看了看,发现匕首的刀刃极其锋利,刀把上刻着几道防滑的纹络,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雕饰,她把匕首递还给零,由衷地赞叹道:“真的好用。”
“给你的。”零没有接,望着她认真地道。
“给,给我?”四千吃了一惊,望望匕首,又望望零,语无伦次地道:“给我?这么好的匕首,你干嘛给我啊!”
“算是贺礼。”零回道,“你收下吧。”
“……”四千默然不语,刚刚那股心慌无措的感觉被生生熄灭了,她把匕首收回来随意地翻了翻,然后放在了桌子上,“明白,我收下了。”
“我……”欲言又止,零抬头看她一眼,最终忍住话头,缓缓起身,笑着道别:“天色不早,我回去睡了。”说罢就开步走了。
“等等。”在她经过自己身边时,四千却蓦地一把抓住她。
“怎么了?还有事……”零垂头看向她,不解地发问,话都还没说完,却被身旁的人猛地扑倒在地,后脑勺砸在了地上,阵阵发疼,她痛的合上眼睛,半晌才缓过来,正要睁眼之时,忽地感觉道嘴唇覆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那两片柔软缓缓打开,放出一个胆大妄为的小东西,用力的舔开她的唇瓣,伸进去胡作非为了起来。
零被震慑住,忘记了挣扎。
片刻后,四千放开唇,直起身来,她跪坐在零的身上,头低着,挡住了月光,零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样我才不算吃亏。”零听到身上的女子开口道,有一颗晶莹的小东西从她脸上落了下来,砸在了零的心窝处,发出“砰”的一声。
四千又覆了上去,柔软的唇再次与她相接,混杂着几颗泪珠落进她嘴里,咸的让她心悸。
第76章 出墓
红色的绸缎吊上门楣, 灯笼被点亮, 红彤彤地挂了一串, 当花轿渐近时, 大段大段的鞭炮被点了起来,“噼里啪啦”地响做一团。
新娘被人扶下来, 交到新郎手里, 跨过火盆, 一步一步走进礼堂,在礼官的号令声中, 一拜,二拜, 三拜。
顾靖悦拉住白穆兰的手, 紧张地看着四千与关荆南拜堂,她有时斜眼看向零,总有一种下一刻零就会冲上前去把四千带走的错觉, 若真是这样, 她定要帮她们离开。
可惜, 直到三拜结束,四千被众人拥着进了洞房,零都没有任何动作。
顾靖悦失落地垂下手, 被白穆兰牵住。
“走吧, 咱们回去。”白穆兰将她搂在怀里, “心里难受?”
“不了。”顾靖悦淡淡地道, “就像你说的, 事已至此,该难过的人不难过,该出手的人不出手,我在这里着急有什么用。”
“零这个人……”白穆兰苦笑一声,“四千对她颇为重要,她自己不说,我也看得出来。”
第二日天一大亮,集结起来近八千万人的军队浩浩荡荡地从东九沟出发,一起向着害兽之墓而去。
途经东牧营,与蒙九汇合,一行人几乎近亿。
伸开手臂,看着大毛落在下,白穆兰接受了它带来的消息,整理过后告知众人该向何处前行。
“天气也太热了些。”牧芷柒擦擦头上的汗,猛地扑在杨宇身上,喘着粗气道:“小宇,太热了,我没力气了,先睡一觉,你记得要护着我啊。”
“知道了。”杨宇无可奈何地回头答应道,在知道这个女人比自己大了好几十轮的时候,自己着实被吓到了,想要疏离她几分,可怎奈何她总缠着自己,又撒娇又装哭,看起来哪有什么长辈的样子,自己也就只好由着她来了。
“热吗?”白穆兰骑马走在顾靖悦的轿子边,轻声问道。
“有点。”顾靖悦点点头,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手指轻动,在轿子里刮出一阵又一阵清风,给顾靖悦带来几分清凉,白穆兰低声道:“忍一忍吧,路上确实难熬,你要是有什么难受的,拍拍四毛,让它告诉我。”
拉着轿子的四毛闻言赶忙回过头来“嗷呜”了一声。
这次与蒙九汇合后,五毛和四毛也回到了她们身边,四毛没看到四千,焦急了好一阵,直到众人给它解释清楚四千可能要外出一段时间,它才平静下来。
部队前行了一日之久,走到离墓地还有十几里地的一个丘陵处停了下来。
“不能再往前走了,若是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