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话，答应你的事情都会去做，你的电话我都会接，你的信息我每条都回，不，我每天都会陪着你。。。。妈啊。。。你。。。醒醒啊。。。。。。”她贪婪的看着杨素，可任凭怎么呼唤，怎么认错，杨素就是不答应。

    一旁的陆长清默默的陪着流泪，无法开口劝说一句，因为此时他心里的悲伤并不比陆离少。这些年的精神支柱一下就没有了，他觉得自己的命也去了大半，真想现在就躺在杨素身边，一起闭上眼。可是，他还不能倒下，得让杨素走得体面，走得安心。

    “妈妈。。。我错。。。了。。。”

    “啪。。。”

    “啪。。。”

    “啪。。。”

    陆离狠狠的扇着自己耳光，虽然住在同一个城市，开车半小时，她竟然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父母了。这些年，心比天高，眼睛总是看着外面的世界，对未来充满野心，可是对身边的家人却总是视而不见，她一直认为奋斗是为了让父母能安享晚年，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屁话，都是懒惰和不用心的借口。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大骗子，总是给父母许下很多好听的诺言，然而并未真正放进计划中。

    事到如今才明白，孝，不是大义，而是小事啊！

    可一切，都晚了。

    “陆离，你别伤心了！让阿姨安心的走吧！”张弛的声音在陆离背后响起，同样充满痛苦。这一幕，让他感同身受，4年前，自己也是这样，没来得及见母亲最后一面，终究变成了终身的遗憾。

    “张弛。。。我。。。”陆离在张弛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起身，看见张弛白色体恤上满身血迹，面色灰白，惊恐问道：“你怎么了？你又怎么了？不要吓我！”

    张弛看了一眼陆长清，见陆长清抹着泪点了点头，才开了口，“陆离，我刚才接到消息，先去了你家。邻居告诉我圆珠笔。。。”

    “圆珠笔怎么了？”

    “圆珠笔早上跟着陆叔叔的脚步出了门，后来过马路时候，撞到公交车上，死了。”

    “啊？什么？圆珠笔被公交车撞了？”

    “不，准确的说，是它主动去撞的公交车。”

    “怎么会。。。怎么会。。。啊。。。天啊。。。怎么会。。。”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把它掩埋好了。”

    “不，它是妈妈最喜欢的宠物啊。。。”

    陆离只觉得一口气没上的来，脑子一懵，眼前就黑了。她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处理杨素丧事的几天，张弛陪着陆长清忙前忙后，不知辛劳，希望可以多做一点，就让陆离少难过一点

    陆离跪在杨素灵柩前，不哭也不笑，不吃也不喝，觉得生命之泉一下就枯竭了，人生已经没了意义。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如此懦弱，如此胆小！三十年来，她以为自己越来越坚强，越来越能干，然而没有了杨素，她变得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会了。

    吴小白一直陪在陆离身边，寸步不离。她劝不了陆离，也跟着不吃不喝，希望这样能减轻陆离一分痛苦。

    怀着孩子的徐思颖和杨柳不顾长辈反对，非得到灵堂看望陆离，祭拜杨素。后来还是陆离出面，让她们回去了。

    杨柳走的时候，一步一回头，哭着说：“陆离啊，你不要难过啊！我想陪着你！我不想走！你不要难过啊！你还有我们！”

    陆离面容憔悴，双眼含着泪，无神的望着门口，连点头都忘记了。

    杨素下葬那天，王楠风尘仆仆赶了回来，人黑了，也瘦了，她把行李丢在灵堂门外，抱着陆离，心疼得直掉眼泪。

    一个礼拜之后，陆长清头发全部花白，肩背也佝偻的厉害，从早到晚，盯着杨素的照片看，家里杨素的衣物摆设，也是一样都不准动，任凭邻居亲戚怎么劝，就是不准。

    陆离也觉得家里客厅、卧室、厨房，到处都是杨素的身影。没有了妈妈的家，好像都不像家了，到处冷冷清清。

    “别人家都是加人，我们家怎么就减人了呢？”陆长清一声长叹，包含了世间全部无奈和悲苦。

    陆离心知应该要劝慰陆长清，可是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每天抱着杨素生前做的抱枕，躺在床上。

    这一对父女在此时此刻才发现，原来他们如此的脆弱，如此地深爱着杨素，杨素对于他们来说如此地重要。

    过了大半个月，张弛终于忍不住了，冲进陆离卧室，冲着躲在被子下得人大声喊道：“你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是想死吗？”

    床上的人并没有回话，发发脾气也好呀，可是都没有。

    “你是想跟着你妈一起去吗，陆离？”

    被子里传来压抑的哭声，让张弛心里又疼又急。

    “你他妈的给我起床吃饭！这样下去你也会死的！”

    “我。。。我就是不想活了！”

    陆离的声音真的有股死意，气得张弛咬牙切齿，“行，想死啊！那好！我陪你去死！”他一把掀开床上的被子，把陆离拖出来。

    陆离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机械的跟着张弛往电梯走去。

    张弛把陆离塞进车的副驾驶，替她系好安全带，一踩油门，加速冲出了小区。

    换着以前，陆离肯定要吼张弛几句，让他开慢一点，可现在，反正都想死了，随便吧！

    渝北区统景风景区。

    当站在蹦极台上的时候，陆离才开始感觉到害怕，恐惧一下让她活了过来。她看着一旁面色发白，汗如雨下的张弛，一头雾水。

    “张弛，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死吗？我。。。我带你来感受一下死亡！”张弛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起跳台下的万丈悬崖，哪怕能看见下面的一汪湖水，仍旧吓得嘴唇直哆嗦。

    “你不是恐高吗？这儿有。。。58米！你跳下去会死！”

    “我。。。我是。。。恐高，不过你想死，我就陪你！要死一起死！”张弛腿脚发软，头上虚汗直冒，双手紧紧抱住陆离，快要揉碎了。

    陆离叹了一口气，闭上眼，“好吧，那我们一起死吧，如果。。。”

    “啊。。。。。。”

    陆离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工作人员就在他们身后推了一把，两人毫无心理准备的掉了下去。

    跌落瞬间，张驰把陆离紧紧抱在怀里，再也没有其他动作，连尖叫声都没有了。

    快速的坠落感，让陆离感觉心脏都快被挤出胸腔，整个人全身僵硬，毫无知觉。下跌速度极快，还来不及害怕，绳索就到了极点，她才听见张弛声嘶力竭的大叫起来。

    “啊。。。啊。。。”

    陆离闭着眼，紧紧抱住张弛，感受着反弹的失重感，心想：“这应该就是灵魂离体时候的感觉吧！”现在他们都已经死了。当绳索再一次下坠的时候，张弛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