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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红了粉脸。
然而在李秀清眼中,这座华丽的大屋不过是一座坟墓,眼前娇美的女子不过是一具不腐的艳尸。
“方才听你的小婢说你是京师骆氏的嫡女,何故在此落脚?”
“公子请坐。”绿桐送上茶来,邀请李秀清坐到圆鼓凳子上。
在李秀清眼里那凳子不过是棺材盖,那茶碗是头盖骨,至于茶水倒真的是山溪水。
“谢谢。”李秀清以手握拳放在鼻下唇边轻咳了一声,然后淡然的坐到了棺材盖上。
“继母不容,只好在此栖身罢了。”骆萱娘眼眶一红就落下了两行清泪。
绿桐也陪着落泪,“公子不知,此处是有主的,我家姑娘时常被欺辱,夜夜垂泪,如今又要被逼着做此营生……”
话说到这里绿桐哽咽难言,骆萱娘就道:“公子吃杯茶就赶紧走吧,他若回来见到公子,公子就走不了了。”
李秀清玩味的看着骆萱娘,“是谁要回来,姑娘的夫君吗?”
“那丑货蠹贼哪里配得上我家姑娘!”绿桐恨恨不平的插话。
“公子就别问了。”骆萱娘一边拭泪一边道:“妾观公子是正人君子,上来水榭至今虽一直看着妾眼中却没有丝毫亵渎玩弄之意,倒有怜惜之情,妾不忍公子横死在此,诚心劝公子早早离去。绿桐,送客吧。”
“可是姑娘……”
“送公子出去。”
就在这时门被从外面踹开了。
“我回来了,人呢,死哪里去了。”
骆萱娘急忙从榻上下来,绣鞋也来不及穿就道:“绿桐,我去应付他,你送公子从后门离开。”
“是。公子,请快快随我来。”
“好。”
说着话,马熊就闯了上来,“我闻到人味儿了,是不是有人进来了?”
骆萱娘一挥袖子,白纱飘起就遮去了另外一个出口,她随即含笑扑到了马熊的怀里,“夫君您辛苦了。”
马熊冷哼一声一巴掌扇开了骆萱娘,“贱人,你是不是又把送到嘴边的人肉赶走了?”
骆萱娘扑倒在地捂着脸哭道:“这荒山野岭的哪有人来,夫君不要冤枉妾。”
“哼!”马熊不信骆萱娘的话,这里闻闻那里嗅嗅,骆萱娘生怕他发现急中生智打翻了放在梳妆台上的香粉。
刹那,一室茉莉花香。
“你这贱人!”马熊拽着骆萱娘的头发把她提起来,“这是第几回你把到我嘴里的肥肉赶走了,嗯?!”
“妾没有,真的没有人来。”骆萱娘疼的眼中含泪。
“当我是蠢货吗?!你既不听话我就把你送给黄娘娘,黄娘娘早就看中你的美色了,要不是我一直舍不得你,你以为你还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吗?!”
“不要,夫君不要把妾送给黄娘娘,妾听话,妾一直乖乖的听夫君的话啊。”骆萱娘哭的梨花带雨,美不胜收。
马熊最吃她这模样,心里不免发痒,一手就抓捏住了那两团酥软,“好好伺候我,伺候的我舒爽了今夜的事就算了。”
“是。”骆萱娘落泪,脸上还要绽出温顺娇美的笑来。
“呵。”
“谁?!”马熊猛的推开了骆萱娘。
白纱飘起,李秀清走了进来。
马熊一闻就大笑道:“原来你没走,正好正好,今夜可以饱腹一顿了。”
“公子怎么又回来了。”骆萱娘一下瘫软在地。
“实在不放心你就没有走。”
“姑娘。”绿桐急忙跑进来扶起骆萱娘,“姑娘放心,公子不是一般人,是捉鬼伏妖的巫师。”
骆萱娘反而吓白了脸。
“别怕。”李秀清温声道。
马熊猛的化作恶鬼扑了上来,李秀清没有回头,淡淡抬手,灵线射出就捆住了他。
马熊化出了原形,是一具漆黑带病的骷髅,两个眼窝里燃着阴阴红光,头顶长了一对乌黑发亮的角。
这就是疫鬼了。
“大人饶命。”
“刘家村瘟疫是你弄的吧。”李秀清凌空画符打到了疫鬼的骨头里。
如此,疫鬼就不能说假话了。
“是、是我。”
“村民的心是谁挖走的?”
“是黄娘娘。”
“黄娘娘是谁?她挖心做什么?去哪里找她?”
“黄娘娘就是黄娘娘,是我的主人,我不知道去哪里找她,每次找她只要供奉上一颗温热的心脏,烧掉一根黄毛,黄娘娘就会来找我。”
“她挖心做什么?”李秀清再次问。
“吃,吃了能修炼。”
“既然要挖村民的心,又为何要弄瘟疫?”
“黄娘娘要、要恐惧之心。”
李秀清沉思,片刻后道:“我要你把黄娘娘骗来,你可做得到?”
疫鬼连忙摇头,“黄娘娘不要恐惧之心了,黄娘娘走了,没有留下黄毛。”
第106章 取心
疫鬼在红莲火中烧成了灰烬, 骆萱娘绿桐主仆看着李秀清面露恐惧。
李秀清拍拍棺材盖, “我能否一用?”
“那是我家姑娘的……”
骆萱娘一把捂住绿桐的嘴, 颤着音点头,“大人随意取用便是。”
李秀清点点头, “多谢。”
随即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刻刀开始做活计。
一时水榭中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野鸡咕咕声。
“萱娘, 你是怎么死的?”李秀清的声音如同春风化雨般温柔。
骆萱娘抱着绿桐坐在地上怔怔看着李秀清, 李秀清朝她一笑,“我知道你没害过人, 所以不会捉你, 放宽心,长夜漫漫, 不如我们闲话家常可好?”
在李秀清带着灵气的声音安抚下,骆萱娘渐渐放下了心防,幽幽一叹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妾本京师骆氏女,是在随父去上任知府的途中病亡的,为了不耽误公职, 妾父就把妾埋在了这里, 妾死之时才知妾这一身的病是人为所致,妾有一妹,乃是继母所生, 只小了妾一岁,妾自小身上就定下了一门亲事,未婚夫乃是靖王世子, 继母一直觊觎妾的亲事所以才治死了妾,妾死,妾之妹便可顶替妾嫁入靖王府,妾已死了三年有余,想来此时妾之妹已经是靖王世子妃了。
妾从无害人之心,活着时对继母恭敬,对妹妹爱护有加,妾如何都不甘心就此魂飞魄散,可也不知如何报仇,妾离不开埋骨地,如此磋磨三年,报仇之心也淡了,只是仍然心存不甘,有时又想这也许就是妾的命吧,命该如此,怨天尤人只是自苦罢了。”
这是个善良顺从的女孩,打从心里不知反抗,一腔怨恨困于尸身,这才导致她三年尸身不腐。
“那绿桐你呢,你又是如何死的?”一边削伞骨李秀清一边问。
“奴婢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姑娘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