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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冠军永远只有一个。
恩雅提议,临时加赛。
“加时赛规则:三位选手,请在一个小时之内,从你们带到现场的6套作品里,挑选3套以上,进行重组。完成度最高,突破性最大者,胜。”
说直白点,就是把自己过去亲手制作的成衣毁掉,再从中挑选面料、辅料、配饰,组合出全新的成衣。
三座全新的缝纫台被被推送到t台之上,冷年年看着那把闪亮的剪刀,她的心在滴血。
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的设计一笔一划,自己的缝纫一针一线,件件都是付诸了巨大心血的得意制作,没有人愿意毁掉重造。
更何况,一个小时的制作时间,除非是用纸糊吗?!
日籍的女选手,几乎要哭出来。以色列的男选手,也一脸苦瓜相。
“记住,你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恩雅无情地按下了倒计时钟。
……
很多时候,人不逼自己一下,永远不知道自己蕴含着多大的潜力。
最后,当三位模特,穿着三位设计师的“紧急”作品,依然气场全开地走上t台时,冷年年对这句话,有了全新的感悟。
腐朽可以化为神奇,神奇可以化为传奇,就看如何把握“破”与“立”的平衡点了。
加时赛的评判实行单票制。四位评委,只能把自己唯一的肯定票,投给其中一名选手。
前三位评委,分别将票投给了,日籍选手的和服,以色列选手的小黑裙,以及冷年年“组合”出来的裤装套装。
现场再次出现平分,恩雅最后的投票,将直接成为冠军的印章。
恩雅再次审视三位选手的临场新作。
她最终决定——
“加时赛环节,我最认可的是,中国选手,冷年年。”
掌声响起,众望所归。
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冷年年甚至希望时光倒流三秒钟,以再次确认,恩雅的投票给了自己,是事实,不是做梦。
日本女孩同样快哭了,主场作战的她原本有更大的优势,她不甘心,“为什么是冷年年?”
“精准果断,打破常规,是时装设计师必备素质。现场,两位擅长婚纱设计的选手,都放弃了婚纱组合,而选择了最不擅长的成衣制作。只有你,选择了创意难度最低,而且和原有作品雷同的和服。”恩雅不改犀利本色,“当然,这可能和你们民族意识中的固执取巧有关系吧。”
“…………”现场所有的日籍评委和工作人员倒抽一口气。
不出24小时,恩雅老师的推特就会被日本半翼势力攻陷了吧。
冷年年决定,到时候翻墙出去为她打call。
“至于你,”恩雅微笑着看着那位以色列籍选手,“单从作品来看,你和冠军选手冷年年平分秋色。但是,如果把两套成衣放进香榭丽大街的同一家门店,适卖性最强、销量最高的一定是冷年年那一套。你没有发现吗,你的礼服造价至少是冠军作品的5倍以上!记住,顾客可不是什么冤大头。”
以色列选手:“…………”早知如此,就不要拼命往礼服上镶嵌名贵珠宝了。
不过,来自中东皇室们最爱的奢华风格,也不是说戒就能戒滴。
“我甘拜下风。祝贺你,冷小姐!”男选手礼貌地伸出右手,向冷年年发出诚挚的祝贺。
从丽萨女士、以及服装协会会长女士的手中,分别接过象征荣誉的鲜花和奖章,冷年年,在这个闪耀的t台上留下了最动人的笑容。
同一时刻,她的照片,她的姓名,她的作品,通过各种社交媒体,迅速抵达了全球各国的时尚头版。
后来,很多人称赞这场历史性的胜利。称赞这个中国姑娘,比烟花灿烂,但也叹息,她比烟花短暂。
冷年年走下t台,向评委们握手致谢。
“谢谢您,恩雅老师。您对我的指教,令我终生受益。”
恩雅心里百感交集,她轻轻抱住冷年年。“不必过谦,一切都是你的付出所得。还有,有一句话,我想,我必须当面对你说。”
“年年,对不起!”恩雅眼眶通红,“这句话,与比赛无关。”
这是恩雅埋在心里,迟到了二十年的道歉。
……
冷年年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无心探究恩雅莫名其妙的道歉。
赫晏之护着她,避开了记者们的热情访采访。车子直接开进了罗斯福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东京时间,傍晚17:00。
京华时间,下午16:00。
本该霞光四射的夕阳,被满天的乌云遮了个正着。
山雨欲来风满楼。
冷年年一路低头编辑着手机信息,她第一个想要分享喜讯的人,是她的叔叔顾宵良。
出乎意料的是,冷年年发出去的信息石沉大海。她连续数次拨打顾宵良的电话,对方始终无人接听。
她记得,叔叔连睡觉都没有关机的习惯,即使是在开会,他的助理也会帮忙接听,转达她稍后回电。
冷年年把电话,打给了安琪,同样无人接听。
不知不觉,她的心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的不安。
心跳凌乱。这些焦虑、甚至惶恐的情绪,隶属于她那精准得可怕的第六感。
回到套房,天空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
赫晏之不为窗外的风声、雨声所动,他有条不紊地帮冷年年整理回程的行李箱。
冷年年还在急躁地拨打顾宵良的电话,反反复复。
“顾先生为你预订的回程机票是明天早上8点的,等到明天中午12点左右,你就可以见到他了。如果实在不放心,拨打助理的电话问问?”赫晏之轻轻抚摸着冷年年的【最爱】婚纱,小心翼翼地将裙摆折起,收进精致的木匣。
冷年年转而拨打顾氏第一助理,阿健叔叔的电话。
过了许久,电话总算被接起。
吴健花了很长时间,酝酿着如何回答冷年年的问题。
“冷小姐……顾董他,他现在在医院……”吴健声音沉闷,带着压抑的哭腔。
一句话,将冷年年的心震摔至谷底。她不敢再开口询问什么。她甚至想要逃避这个电话——如果没有消息就是最好消息的话。
吴健握着电话,走进封闭的楼梯间。
“今天早上6点多,我接到顾董的通知来到公司,顾董已经等在办公室了。他看上去有些憔悴——事实上,顾总最近一直在操心公司的债务问题,熬夜加班几乎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