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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问道:“你的眼睛……”
小沧狐突然扑过来,打断了林萨的话,也让她迅速清醒过来。
林萨连忙从沈毓身上起来,“对不起。”
“不用道歉,是我输了。”沈毓坐起身,小沧狐绕着他打转,一副惊惶不安的样子。
林萨也看到了沧狐的异样,脸色变了变,凝神仔细去听周围的动静。
沈毓抱着小沧狐慢慢站起来,看着林萨背后,低声道:“好像遇到熟人了。”
林萨倏然转身。在她身后不到十米的地方,站着两个人,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五官酷似岳小美,她的颈部和手臂上都包着纱布。
那天在月光下看得不甚分明,现在再看,林萨越发惊讶了。
世界上有长相相似的人,但这种几乎一模一样的相貌,除了双胞胎,似乎没有别的更合理的解释了。
“这小家伙还真是难找啊!”礼帽男笑嘻嘻地勾了勾手指,“小家伙,过来,哥哥给你肉肉吃。蓝,你居然被这个小毛团伤成这样,真是……”
“我劝你别被它的外表迷惑了。”蓝冷冷道,“小心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说的也是哦。”礼帽男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黑色手套戴上,施施然走上前,彬彬有礼道,“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曜。这小家伙是我们走失的宠物,请还给我们吧,日后定会奉上重礼酬谢!”
他说着便朝沈毓伸出戴了黑色手套的双手。
小沧狐戒备地盯着他的双手,耳朵和尾巴都竖了起来,重重地喷着气,蓄势待发,似乎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沈毓安抚地拍了拍怀里的小沧狐,抬头看向曜,淡淡道:“它好像不认你这个主人。”
“啊呀,真是麻烦。”曜露出为难的表情,摘下礼帽,抓了抓头发,自言自语道,“怎么办呢?只好这样了吧!”
最后一个字话音刚落,他手中的礼帽一翻,赫然变出一把银色□□,直指向沈毓。
与此同时,蓝手中也多了两把枪,一把指向林萨,另一把则和曜一样指向沈毓。
林萨双手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如果只是她自己,她还有足够的勇气凭借迅疾的速度拼一把。然而眼下的情形却是两个人,两把枪对着沈毓。林萨没有把握,她不能用沈毓的安危做赌注。
“过来吧,小家伙。”曜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却毫不放松。他一步一步走近沈毓,冰冷的枪口已经碰到了沈毓胸前的衣服,空着的另一只手伸过去抓住了沧狐。
沧狐没有任何反抗,似乎在他面前失去了所有的攻击力。
看到这一幕,林萨的心几乎沉到了谷底。
“这两个人怎么办?”抓到了沧狐,曜心情很好地问蓝。
“杀掉。”蓝毫不犹豫地打开保险栓,然而她扣动板机的动作却猛然一滞,难以置信地问,“曜?你干什么?”
原本用枪指着沈毓的曜,忽然转过身把枪口对准了蓝。
林萨心念一动,倏然转头看向沈毓!
紫色!
沈毓的眼眸不知何时变成了紫色,好像纯粹的紫水晶一般!那紫色神秘而魅惑。
看到同伴不可思议的举动,蓝的心中便是一凛,与沈毓目光相接的刹那,她似乎意识到什么,立刻移开视线,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那双紫色的眼眸仿佛两块磁石,牢牢吸住她的全部神智。她听到脑海里有个轻柔却无法拒绝的声音告诉她把枪放下。
那是她心底最信任的声音,是妈妈的声音。
她温柔地笑着,带着一点责备,更多的却是关切,慢慢地开口说:“蓝儿,把枪放下,到妈妈这里来,别怕,妈妈会保护你。”
而她自己,仿佛又变成了那个蹒跚学步的小娃娃,安心地张开双臂,扑进妈妈怀里。
朦胧中,似乎看到另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娃娃,嘴巴一开一合地叫着“姐姐,姐姐……”
☆、第十五章
白色的水汽在浴室中蒸腾弥漫。
林萨把淋浴开到最大,闭上眼睛,站在温热的水流下面,身体的疲劳一点点被驱散,然而笼在心中的疑团却挥之不散。
不久之前的那个场面,每一个细节都反反复复在脑海中闪现。
沈毓那双紫水晶般魅惑神秘的眼眸,和梦中的画面忽而重合,忽而分开,让她一时间有些困惑,觉得一切是如此缺乏真实感。
她猜测,沈毓的眼眸变成紫色后一定是有着类似催眠的作用,才会让曜和蓝做出那么反常的举动。
曜被控制心神,举枪指向自己的同伙。
可是蓝的举动,却有些难以理解。
她似乎是沉浸到某种巨大的悲伤之中,痛苦的神情中又掺杂着思念与怨恨。各种复杂而极端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的眼神有些空洞而茫然。
她慢慢地跪了下来,丢掉了枪,双手捂住脸,整个人脆弱而无助,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林萨被震撼了,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沈毓拉起她的手,短促地说了一个字:“走!”
他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变回了深沉的黑色,脸色有些苍白,他的手冰冷地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离开前,林萨回头看了一眼,蓝依旧维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那是一个忏悔的姿势;而曜则垂下了双臂,仿佛被抽走了扯线的木偶。
回酒店的路上,林萨一遍遍回想曜的神情,那种木偶般的空洞,和之前小美出现过的状态完全一样。
她曾经有过这种念头,觉得那一晚小美似乎被人控制了神智,所作所为完全受制于他人。而今天亲眼见到这种场景,却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几次想开口问沈毓,话到唇边却没有说出来。
沈毓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紧紧拉住她,一直没有松开手。
回到酒店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沈毓才松开林萨,无力地靠在门上,他看上去疲惫到了极点,似乎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躲在他怀里的小沧狐跳下来,不安地围着他绕圈圈。
林萨伸手扶住沈毓,焦急地上下检视他的身体,“你受伤了!?”
沈毓虚弱地摇摇头,低声道:“没事,睡一下就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短短一句话没有说完,整个人已经朝地上软倒下去。
林萨吓了一跳,急忙把人抱到床上,检查呼吸心跳,又不放心地查看了一遍他的身体,确认并没有受伤的痕迹。
沈毓虽然脸色苍白,但呼吸平稳,仿佛真的只是沉睡而已。
来的路上他也是这样睡了一路,纪汀说这是他“正常的自我修复机制”。
回想纪汀的话,结合今天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