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楼不慌不忙，也不隐瞒，直言道：“不需要，只要你们不给我捣乱就行，自然有甄儿给我帮忙。”

    裴江凝冷哼道：“但愿如此。”

    说完，她就再不管他，转身回房。但在她离开楼梯口之前，裴文楼突然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们，裴江冰……回来了。”

    裴江凝脚步停住。裴江旭也向裴文楼投去目光，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你们当时可没帮她，说不定她也把你们恨上了，她现在可是言灵师选拔的第一名，地位崇高。”想对他们做些什么，都是易如反掌。

    裴江凝听完，重新迈开步子回自己的房间，只不过这一次，她的脚步沉重了些许。

    裴文楼目送她离开视线范围，回头看了裴江旭一眼，就离开了，也不知道他这次来到底是来干嘛的。

    想到他离开前的话，裴江凝深深叹了口气。不一会儿，裴江旭进了门，走到她身边坐下。

    “凝儿。”

    “江旭，”她艰难的笑笑，“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情绪。”

    “没关系，不用控制。”裴江旭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两人掌心交叠，掌中的温度互相传递到对方心中。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互相取暖。他们两人能够安全的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还有空去想自己的冷漠是不是会给别人带来伤害。

    裴江凝长叹道：“算了，她想报复就随她吧，我敢肯定，首当其冲受到惩罚的会是裴文楼。”

    “嗯，”裴江旭垂下眉眼，“他……会得到应有的报应。”那个变态，已经逍遥太久。

    “我们要不要帮裴江冰一把？”正好可以借力除去裴文楼。

    裴江旭沉吟道：“……可以，不过我们还有把柄在裴文楼手里，再等等，我要找个好时机。”

    “好。”

    这一夜，格外漫长。第二天起来，裴江冰窝在了房间没有出门。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改变形象，这样的性格在穆天宇那最多也就刷到这样了，他看起来更喜欢御姐型的人。

    但她可没打算去直接迎合穆天宇的喜好，人的眼光和喜好是会变的，她可不想和甄妮撞人设，让穆天宇把她当成另一个甄妮。虽然可能性很小，她也不会去尝试。

    那傻白甜？可一想到，她就隐隐有种排斥。不是说讨厌这种人，而是自己不想成为这种人。

    在考虑了大半天之后，她终于确定了一个清新少女的方案，要有清新脱俗的气质，性格方面可以稍微放开一点，不需要动不动就脸红，可以说是该文静时文静，该活泼时活泼。最后，还要有点小傲娇的任性。

    这只是初步的设想，最主要还是效果要好，然后再做进一步调整……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实在不行，干脆就展露真实的自己。

    裴江冰在屋子里蹲了三天，穆天宇也就挂念了三天。当然，他的挂念暂时只是朋友间的，还有对她的一点愧疚。

    三天后，她重新跨出房门，整个人却有些不一样了。

    这点不一样不太明显，在她院子里做事的人都没怎么感觉出来，除了和她关系较为亲近的佳禾。

    “裴小姐，怎么在屋里这么久也不出门？”佳禾小心的探问道。

    裴江冰很坦然的说道：“在想一些事，现在想通了。”

    “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吗？”佳禾追问。

    裴江冰扬起些许笑，缓缓道：“不、行，这是……我的秘密。”

    佳禾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换好衣服，她就前往了泰音殿，那是言灵师上课的地方。她现在还需要学一些基础，等基础牢固了，她就会进入一对一授课模式。

    只是她没想到，她一对一模式的授课老师就是穆天宇。当她前去看望穆天宇，而从他嘴里提前得知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冰儿，在选拔时那些训练项目就是基础，我相信你已经记得很牢了，所以我把课程提前，不过你要是觉得基础不够牢固，每天早上依然可以去泰音殿，下午再接着到我这来听课。”

    穆天宇发表完一番长篇大论，就看见裴江冰思索了一会儿，就给出了答案：“我还是多听听基础。”这就代表她选择接受了他的提议。

    穆天宇眼中显出浅浅笑意。

    见状，裴江冰低了头，迟疑的问出：“天宇，如果……我想要向裴文楼讨回公道，你……”她特意没有说甄妮，因为无论穆天宇现在对她是什么感情，甄妮都是他重要的人，不然他也不会为了她隐瞒真相这么久。

    穆天宇眉毛一拧，眼底滑过一道厉色，这不是针对裴江冰，而是裴文楼。

    他对裴文楼的感官也非常不好，而且前几天看见甄姐，就知道他还是一如既往，一点都没有改。他真不知道，甄姐为什么还要维护他。

    有时候，人的感情就是这样一点点被磨灭的。

    在没有出现比甄妮更重要的人之前，他就算厌弃了，也会忍着。因为神官是需要感情支点的，不然在知道世上所有秘密之后，根本不会有活下去的念头，还可能会黑化。

    而一旦这个感情转移，之前压抑的负面情绪也会浮出，最后会导致什么结果，就要看甄妮的表现了。

    不过到目前为止，甄妮还是他想守护的人，只是她的定义，变成了从小照顾他长大的姐姐，而不是他唯一想守护的女人。

    “现在还不是时候，除非你想让我帮忙。”穆天宇收敛情绪，无意识的转动手中的茶杯。

    裴江冰却觉得惊喜，她没想到能听到这个回答：“你的意思是，你不阻止我？”看来甄妮对他的意义改变了。

    见她喜出望外，穆天宇也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嗯。”

    ☆、试炼第二关（十二）

    穆天宇虽然不支持，但也不反对的态度给了她很大的鼓舞。而裴江凝与裴江旭也沉寂下来，等待时机。

    两方人在无意识中达成了共识，所以在之后的某一天，裴江冰就收到了一份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秘资料。

    有关于裴文楼的罪证！

    这一看真是了不得，虽说她这么些年也有在收集关于裴文楼的信息，却因为两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知道的不多。

    这份资料，恰恰弥补了这些不足。

    虽然里面拥有的证据根本扳不倒裴文楼。

    她一目十行的扫过资料，坐在不远处听着屋外雨点打在屋瓦上的穆天宇无声转头，凝望着她，唇边漾开一抹清浅的微笑。

    其实要想让裴文楼身败名裂，只需要他去说上一句，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可裴江冰没有，她没有把自己的恩怨强加到穆天宇身上。

    他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觉，但心中的暖意是怎么也忽视不了的。

    “冰儿，愿意跟我说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