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面的话弗格没在听，他只是看着那个幼女离去后，留下的和幼女一模一样的黑影。

    “就是这么简单，弗格我孙，侵入任何意志脆弱的生物都是如此简单。”

    黑暗的幼女冷笑出声，还不忘补充道：“要不要试试阻止我呢？”

    弗格感觉自己的臼齿已经被咬得麻木。他强求自己冷静，可那想要冲上去撕碎对方的想法就像有千万只手在抓挠着心脏。

    “我绝不会让你再制造任何悲剧！绝不！”

    “啊，那就试试吧。”

    空间再次扭曲，等到再次恢复正常，弗格看到的是已经成长为少女的梅利安。

    他们立于某处竞技场内，少女面前躺着另一个少女，显然后者已经失去了意识。伴随着裁判宣布胜利的嗓音，梅利安高举起手中短剑。她把视线转向看台最中央。

    那是女孩能够呈现的最美好笑容。可比昙花一现还要快，转瞬之间，阴霾出现在她那刚刚平复，染上红润的脸颊上。

    顺着视线望去，弗格发现梅利安看的正是魔王的宝座。而那里空空如也——身为父亲的魔王本应坐在那来看女儿的决赛的。

    少女强颜欢笑，而弗格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从她领奖，到回到城堡。

    随着马车越来越靠近魔王城，梅利安的表情越来越差，好几次她都忍不住哭出声，可又强忍着把眼泪堵回去。几次下来，原本可爱的少女也变得憔悴起来，甚至灰暗就像天生布满在她脸上一样。

    偏偏要巧不巧，这时梅利安一进宫殿，就正对上父亲正在和自己的哥哥有说有笑。突然出现的女儿和妹妹让父兄二人的对话戛然而止。米恩看上去好像有些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急忙道别，临走时还不忘摸摸妹妹的脑袋，说了些可有可无的鼓励的话。

    很明显，他甚至都不知道梅利安今天有剑姬少女的决赛。

    至于魔王，他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的女儿，丢出一句：“真是和你那妈妈一模一样，都喜欢惹事。”

    即便这是记忆的世界，弗格还是忍不住想要上前去说说这魔王，可梅利安已经先他一步做出行动。

    少女颔首，极为恭敬温顺地回答道：“对不起，父亲大人。”

    “叫我陛下！要撒娇到什么时候！你为什么不像你哥哥学学……”

    后面的话弗格再听不清，大抵都是些梅利安母亲的坏话。反观少女，她只是不停地回答“我知道了”简单的四个字，直到魔王发够了脾气，转身离开。

    泪水早就将妆容糊花。弗格本能地上前想要扶住她，却突然被少女甩开了手。

    “你看够了吗？一直跟踪到现在就是为了看现在的我对吗？你看够了吗？！”

    面对诘问，青年一时语塞，只好简单回答道：“不是的。”

    可容不得他再解释，少女已经冲向魔王刚才离开的方向，而路上顺道结果了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漆黑的影子递过的一把匕首。

    黑影狞笑着，他甚至以为胜利已经到手转而飘到弗格身边说道：“我的傻外孙，你看到了吧，面对这样的黑暗与过去，你无能为力。”

    “闭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没有理会黑影，弗格急忙追了过去。等到他冲进魔王的起居室里，少女已经握着匕首将自己的父亲压在身下。

    泪水扑簌而下，而魔王依旧面无表情，甚至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你在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认可我！既然你不爱妈妈，那为什么要生下我！”

    少女的质问让魔王稍稍松了松眉头，原本弗格打算冲过来夺走少女手中的匕首，可没想到梅利安突然大喊：“别过来！你过来我就立刻杀了他！”

    魔王看了看弗格这个方向，很明显他的眼神告诉弗格，魔王没有看见他。青年只好极力劝说梅利安道：“你不能这样做，他是你父亲！”

    她似乎有些动容，颤抖的小手也开始放松，可就在这时，黑影突然出现！化为梅利安的万恶之王突然出现。他一把捏住弗格的脖子说：“可我明明是你的外公，你还是杀了我不是吗？”

    “那……那不一样！”弗格挣扎着回答，可对方就像这个世界本身一样，任凭他天大的力气也挣脱不开束缚。

    “有什么不一样，说道弑亲，你可是当仁不让呢。”

    “闭嘴！你制造了多少悲剧！你让多少人痛苦……”话语戛然而止，弗格瞬间意识到对方究竟要做些什么。

    “不，不一样，梅利安，别听他的！”青年呼喊着，可少女重新捏紧了手中的匕首的样子分明就是没打算再听他说下去。

    “是啊，制造悲剧的家伙杀掉就可以了，对吧？”扭曲的表情浮现在少女的面庞上，弗格早就顾不上会不会受伤，马上挣脱掉黑影的束缚。

    可还是迟了一步。

    匕首刺穿了魔王的胸膛。世界开始崩溃。而万恶之王则露出胜利者的表情说：“那这孩子就归我咯。”

    哗！

    刺眼的炫目之后，弗格重新睁开双眼。

    他的眼前，梅利安那漂亮的红色眼眸已经黯淡无光。层层叠叠的黑影包含着少女全身。

    她跪在他身边，眼睛淌着黑色的泪水不停呢喃着。

    “我杀死了……我爸爸！”

    第十二章 代价

    那是久违的感受。仅仅只是被黑气萦绕，弗格就感受到一股非比寻常的力量！

    这都是事实！这一切！入侵！全部都是为了一个目的！

    为什么小库拉斯会盯上这个世界，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摧毁这个世界，他们完全可以找到任何弗格不在的时间去完成这项工作。

    盯着抬头狂笑的少女。弗格浑身颤抖。显然，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少女的曾经秀丽的金发、白皙的皮肤、可人的笑容全部荡然无存……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弗格意识到这一切只不过是那个寄宿于自己内心黑暗一直想要找寻的时机！

    现在他成功了，他成功借助一个对亲情失望的孩子重新回到这个现世。

    “伊文。撒奥斯！！！！”愤怒贯穿青年全身，他脚下的大地开始震颤，金色的能量像一层衣服一样环绕着他的全身“我要把你彻底消灭！”

    少女动了。拥有着少女肉体的万恶之王突然笑出声来。“本来并不想要这样做，但是从头再来实在是太过麻烦。”她把小手放在下巴下方“所以只有借由这样的方法来达成我复活的目的简直是最廉价方便的事情了。”

    “把你的脏手拿开！”那是梅利安的身体，弗格看到这样的女孩被如此玷污就好比看着捏诺瓦被玷污一样！

    “你也就这里嘴强而已，怎么，满口消灭消灭的，”她突然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面前的一切“来啊，我现在只是占据了她的身体，你完全可以做到当初你所做的一样。”

    “畜生！”

    砰！

    地面被敲出一个大坑来。弗格难以述说的怒火发泄在这个世界。他何尝不想立刻按照万恶之王的话去做，但消灭恶魔容易，消灭一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