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吗？”

    他将目光转向梅利安。少女满头汗水，小虎牙已经将嘴唇咬破，一丝鲜血顺着嘴角而下。

    “还是说让我在这里把你消灭，再去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弗格，我可不是你，我还没有残忍到要立刻杀死自己的亲人。”万恶之王移开脚，又把弗格抓了起来“所以你还有机会。选吧，是成为外公的左右手，还是被消灭。”

    弗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他心中的答案只有一个！

    那便是所有妄图危害捏诺瓦的家伙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消灭！

    “外公，大家背叛你并不是因为你不爱大家。”

    “嗯？！背叛的理由多么好听，也依旧是背叛，不过，说下去。”

    “你囚禁我妈妈，甚至小库拉斯杀死他父亲时你也不管不顾。你可知道他们为了能够融入这个世界付出了多少代价吗？”

    “所以他们才愚蠢，放心，杀了你，我很快就会找到我的好女儿们，然后送她们一起去见你！”

    “不，外公，你失败了。当你的女儿爱上人类，并和人类生下我的那一刻，你一心想要证明的事物就已经消亡了。”

    这次弗格开始冷笑起来。

    “你没有发现，没有了你以后，所有恶魔们都很幸福吗？”

    “闭嘴！”

    万恶之王猛地扼住弗格的喉咙。

    “我才是恶魔之王！我即是不灭的恶！没事，我会消灭所有恶魔，然后重新创造出来只服从于我的族人……”

    “恐怕没机会了。”

    万恶之王有些不解的眼神让弗格更加确定自己的胜利。此刻他总算明白当时麦恩是为何做出牺牲的了。如果希望有存在的价值，那一定值得他这样的守护者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他瞥向人群中还望向这边的捏诺瓦。当然隔着黑球，捏诺瓦是看不到他的。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不过好像不赖。

    万恶之王松开了弗格，他向看疯子一样看着自己的外孙随即一脸厌恶地摇摇头。

    “已经……这样的状态下，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还能胜利！难道你认为他们能抵抗的了我吗？如果我愿意，我可以瞬间蒸发了他……”

    “是啊，外公，但是你永远毁不掉名叫希望的东西。”

    “不！”

    已经太迟了，当万恶之王想要再伸手抓住弗格时，青年已经融入到空气之中，向渗出地面的水一样流向他邪恶的外壳之外。

    ***

    捏诺瓦望着突然渗出黑色球体的金色光芒发起呆来。

    它们是那么熟悉，熟悉到她有一种舍不得它们就这样四散在空中。

    这时耳畔回响起他的声音。

    “先生……”还是那揪心的痛，她回身望着突然出现的他泪流不止。

    “捏诺瓦，我终于可以再叫出你的名字了……”

    “可是先生你…为什么…为什么……”

    “捏诺瓦，对不起……”青年说着就把捏诺瓦抱进怀里。而捏诺瓦似乎就等着这一刻，她回以他另一个拥抱。瞬间！那刺痛传遍全身，捏诺瓦猛地抬头注视着这个已经要消散在自己怀里的金色残影。

    “对不起…对不起又有什么用！你这笨蛋色狼，你这笨蛋师父，你这……”他的手指突然出现在她的唇边。

    “对不起，捏诺瓦，不过这次我一定要说出口。”他在少女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对不起，捏诺瓦，我爱你……”

    光芒转瞬即逝，等到少女哭喊着想要抓取四散的粒子时，青年的身影早就荡然无存。

    少女转过脸瞪着天空中漂浮着的黑色球体，眼神中只剩下愤怒和痛苦。她突然拔地而起，竟然冲着黑色球体猛冲过去，就像要打碎一切的陨石一般。

    梅利安瞪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弗格忍不住流下眼泪。她以为她救下了他，可他突然扶住梅利安的脸。

    “没办法再保护你们了，不过我能不能把她托付给你呢？”他指了指不远处正冲过来的捏诺瓦。

    “那我怎么办！我也……”

    “对不起，梅利安，如果真有来世……”

    “闭嘴！你个死大叔！我绝不会让你死！绝不！！！”梅利安生气的不在看弗格，可刚一回头，弗格就消散在空中。

    少女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只是手上的力道似乎比以前还要强！

    紧随其后，捏诺瓦也冲到了梅利安身边。

    两人同时大吼。

    “把师父还回来！”“把大叔还回来！！”

    就这样把那黑色的球体斩成了两半。

    然而球体内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终章 通往幸福

    有人说，黑球被毁灭时，有一道金光直冲天际。

    也有人说，那道金光飞向了西边的大海里。

    但不管传言有多少，就目前状况看来。弗格。弗林格特的存在的确消失了。

    原本安放着弗格身体的马车赶到王都时，原本应该躺在上面的男人只剩下一条金项链，没有留下任何其他的痕迹。

    比起哭得像个泪人的梅利安，捏诺瓦则显得冷静的多，甚至给人一种太冷静的感觉。

    她一句话也没多说，转身离去时没有丝毫犹豫。

    梅利安看到捏诺瓦转身就要走，站起身来拉住了她。

    “难道，你就没有一丝痛苦吗？”梅利安哭得更厉害了“大叔…没了……”

    捏诺瓦不知道怎么安慰梅利安。她回想着第一次见到面前这小姐姐时的情景。梅利安问她难道不痛苦吗？怎么可能，捏诺瓦怎么可能不痛苦。

    当她再次吻她时，那些作为代价的记忆立刻回到了它们的主人身体里。那些陪伴，那些牺牲，那些盈满爱的偷窥。

    她知道这个已经消失的男人短短三年里所经历的事，为她做的一切努力。但这些捏诺瓦永远不能和梅利安说。

    爱是自私的。哪怕那个大色狼同样吻过梅利安。

    “呜……”身为姐姐的梅利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瘫坐在地上。任凭因泰罗斯和那些将军们好说歹说，哭泣的少女就是不肯起身。

    捏诺瓦瞥见她的左手紧紧攒着弗格留下的那条项链，她什么也没说，却又转身回到了梅利安身边。

    “别哭啦，陛下。”她伸手摸着梅利安的脑袋，小手在梅利安秀丽的金发里来回穿梭“如果哭坏了眼睛，那大色狼不知道会多心疼呢。”

    “小东西……”少女抬起头看着捏诺瓦。望着这样的梅利安，捏诺瓦没有多说任何话。她顺势将手臂伸向梅利安的背后、膝盖窝下，熟练地用公主抱的方式把梅利安，这个比她大几岁的姐姐抱了起来。

    “回家吧，姐姐。”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但她强迫自己不能像梅利安一样流泪，她必须坚强。

    那是一种信念，一种来自恐惧的信念。

    她害怕，害怕如果自己哭了的话，那就等于承认那个男人永远离开了自己。

    所有人目送着少女抱着少女。一个将头埋在对方怀里抽泣，一个微笑着踏着大步，泪水却扑簌而下。

    ***

    忍研。布雷德站在万真面前，脸上的表情很平和。她尽量保持冷静而不至于马上提起手中的武器把神的家给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