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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稀罕事儿,大家只当是雪后路滑,林红霞这一摔就是又寸劲儿又倒霉的酿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也不是头一回生养,怎么走个路还这么不小心!”姚文友痛心疾首地抱怨,虽然林红霞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出来,但在外人眼里那个孩子是他收养的,他姚文友在别人眼里还是个没有后代的可怜人,他还需要再养一个孩子来洗脱这个让他觉得羞耻的污名。

    任凭姚文友如何的抱怨,林红霞也只一动不动地挺尸在病床上,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似的。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回响,就是那忽大忽小的“妈妈,妈妈……”

    *

    孙继卉下了班就直奔三娥家里,她迫不及待地报告了从同事那里得知的林红霞的现状,“真是活该!让她从前那么样的蛇蝎心肠,一肚子坏水儿,姚志铿欺负你的那件事儿没把她一块儿抓进大牢里算是便宜她了,这回也真是老天开眼想起来收拾她了!”

    三娥怕这些话给何杏子听见,蹙眉拍了拍孙继卉的胳膊,示意她小声点儿,“真没想到那一跤居然摔得这么严重,虽然林红霞这人挺可恨的,可毕竟那个孩子挺无辜的。卉儿,我觉得心里挺不好受的,要不是杏子在厂里看到了她,没人喊她,说不定她就不会摔这一跤了。”

    “那能怪你吗?还不是她林红霞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心虚,要不然亲闺女喊她一声妈就能给她吓得三魂飞走七魄的?”孙继卉还兀自堵着气,“况三娥,这次我真是说你傻你还别不承认,就算你跟这事儿有点儿关系,那也是因为何同川让你帮忙看孩子引起的,说到底他才是罪魁祸首!”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里的很多人物都有类似的原型,喵曾经听祖辈和父辈讲述过那个时代的事情,希望可以尽量真实地展示给大家。

    第76章 摊牌

    三娥转到厨房去做饭,孙继卉就随在她身后继续念叨,“你看着吧,明天何同川回来,指定会赶着下班儿时候人最多的当口去接你跟孩子,这样大家都看到了,你们跟一家三口似的,谁还能打你况三娥的主意呢?”

    “小人之心!我明天也换休了,根本不上班去,哪儿来的一家三口?!”

    “你不上班我上班啊,你看着吧,咱俩打个赌,我下班的时候帮你在门口搂一眼,要是何同川真的那时候去找你,就算你输我赢怎么样?输的人连续让给对方三个月电影票!”

    “赌呗,反正过些时候春生就放假了,正好可以经常陪我去看电影。”三娥报复似地朝孙继卉撒了一把狗粮,从柜子里取出一瓶西红柿罐头,打算用中午没吃完的饺子一块儿做一锅汤水饺,“晚上在这儿吃了再走?”

    “吃就吃!”孙继卉这个小吃货一看到美食就什么都忘干净了,掀开盖笼闻了闻,“有饺子啊?!不年不节的,奢侈哦,是旁边那家饭店买的吧,我就爱吃他家的饺子,皮儿薄馅儿大还舍得放油,太香了!”

    多出一张嘴来,还是一张饭量不小的嘴,三娥想着半斤饺子配上汤也不太够吃,就赶紧取出挂面放了一些在汤里煮,云吞面的吃法,解馋又管饱。

    孙继卉吃了碗汤饺面又添了一碗番茄蛋汤,“三娥,虽然这西红柿罐头家家都学着你做了不少,要我说啊,还是你做的最好吃,不愧是做西红柿罐头的鼻祖!”

    “要是觉得好吃,你呆会儿就再拎两瓶走,反正我一个人住也吃不了多少,记得把瓶子带回来给我就行。”三娥心说我这罐头用的西红柿可都是自己种出来的,本来就要比市面上那些普通的要好吃得多,做出来的罐头自然是别人比不了的了。

    孙继卉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哪儿能连吃带拿的,那多不地道,成土匪了。”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一大把牛奶糖递给何杏子,“小丫头,中午没遇着你,这是阿姨答应给你的糖,可别以为我说话不算话哦。”

    三娥和杏子姑侄俩吃过晚饭,又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三娥问杏子愿不愿意出去溜达一圈活动活动身体,小孩子天性好动,自然热烈响应。

    三娥带着她去附近的小公园遛弯消化食儿,俩人还在雪地里堆出来一个憨态可掬的小雪人,这小雪人又引来了附近一堆饭后出来疯玩的小孩儿,于是大家又组织了一场雪仗,打得极其热闹尽兴,连三娥这个大人都累得气喘吁吁。

    在没有电视也没有网络的时代,这种返老还童的体力活动让三娥感觉通体舒畅,她带着杏子回家的时候,俩人的袖子和鞋面都湿了,两手冻得通红,一路上却洒满了姑侄二人的欢声笑语。

    玩累了的何杏子早早睡下,三娥在火炉边替她烤棉衣和棉鞋,想着她与孙继卉开玩笑似的赌约,心里又莫名地失落了一阵。当初何同川双目失明,为了不耽误自己主动去况家退婚,正是这种人品打动了三娥,让她觉得何同川并非徒有一张她上一世念念不忘的男神脸,更有一颗善良真实的心。

    如今她已经放下了前世今生对何同川这个人的执念,决定选择和付春生在一起简单快乐地过好这一辈子,算是对何同川的背叛吗?不管怎样,三娥决定再见到他的时候就跟他说清楚,凭着何同川目前的工作和条件,若是想找个妻子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说清楚了,彼此也就不再互相耽误了。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三娥就在朦胧中听到外头一阵惊呼,接着就有更多男女老少的走动声和议论声模模糊糊地传来。

    她摸了摸睡得正香的何杏子的额头,穿上棉衣下地出了院子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刚走出胡同口就看到许许多多熟悉的邻居的身影围在公共茅厕那里交首议论,指指点点。

    “诶呦,这人是从医院里直接跑出来的吧,啧啧——”

    “有点儿惨啊,这老王不是去报公安了吗?怎么这么一会儿了还没见有人来?”

    “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啊,可怜啊,唉——”

    “折腾成这样了,换了谁也活不下去了,走了倒好,活着也是受罪。”

    ……

    人群里说什么的都有,三娥站在外围也看不到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儿,直沿着人墙绕了半个圈才逮到一处缝隙看了进去。这一瞥真是吓了三娥一跳,她觉得自己上辈子加这辈子三十多年还是头一次在现实中看到如此惊悚的画面。

    一个身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