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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在刻意隐瞒。”
“乳……溢液?那是什么?”
“这种症状嗯……简单来说,是乳腺癌……现下的情况,是已经错过了早期的治疗时间了。”
“那……那她知道自己的事吗?”
“没有明确地告诉过她具体的病因,但是她的身体状况,自己应该是最清楚。先前我和她提过手术,她本人似乎不愿意接受,所以纯子桑,希望您能劝导她一下,这个手术,还是尽快进行比较好。”
渡边在告知我这件事之后,先行离开了。我只觉得大脑一片嗡嗡作响,仿佛连思考也都不会了。
走到水池前把水龙头打开,冰凉的水流冲过手里的苹果,我却像丧失了触感一样,神情麻木地发着呆。不论是事件还是现下母亲的身体状况,任何一者都把我逼得几欲崩溃,浑身也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鼻腔深处泛着酸痛,我咬紧了嘴唇,想要抑制住心底即将迸发而出的痛苦和悲伤。最终,这些感情终是没过了心底的防墙,化作泪水,完全停止不了地不断从眼眶溢出。
我想要大声地哭喊着宣泄出来,可又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闷闷地抽泣着。我努力憋着声音,把嘴唇紧紧咬住,哪怕已经泛白。
突然,一双手将我拥住,后背靠上一片温热。那是我熟悉的怀抱,带着我已经许久都没有体会过的,满含着亲情的拥抱。
“阿纯。”母亲的嘴唇靠着我的耳侧,她的话语轻得像羽毛拂过我的耳朵。
从我的世界是剩下母亲开始,我便从来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出悲伤的样子,害怕而痛苦的我只会躲在一片黑暗之下,一声不吭。
“妈妈……怎么从病房里出来了呢?”我强忍着哽咽,可声音已然是完全无法掩盖地在颤抖着。
“阿纯洗苹果太久,我担心了。”母亲说着,收紧了抱着我的双臂。
这样的拥抱更加让我崩溃,长时间以来堆积在心底的委屈一瞬爆发,我很没用地哭得更凶了。
“如果是我让阿纯觉得痛苦的话,那么这些痛苦,妈妈来帮你消除吧。”清晰的话语和吐息,完全不像是个曾经精神崩溃已经从常人范畴脱离的人所能说的。
我屏着呼吸,握住母亲的手,从她的怀里退开一些,然后转过身正面对着她。我不能理解她所说的话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语不发。
而母亲接下来的话,更是令我惊异不已。
“那位警官先生,不久之前来找过我哦。”
原来最后,我才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我看着母亲的眼睛,视线一片朦胧。心里交杂在一起的各种情绪,全都成为了眼泪。我只是一个劲地哭,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无力说出什么。
“那位浦下警官,和我说了很多你的事……阿纯,真的……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你。”
我唯一能够想到的浦下和母亲见上面的机会,应该是不久前在医院遇到浦下,他告诉我母亲没有不在场证明的那一次。我原本以为他是没有见到母亲的。
之于母亲的道歉,我用力地摇着头。我不想听她对我的歉意,更不想知道她和事件的关联。我希望还是和以前一样,我默默无闻地做一个平凡可能会有些艰苦的高中生,她安安心心地在医院里面养病,一直到有一天,我和她能够去看一次神奈川的海。
“阿纯……如果我说,我还爱着昌之,你会厌恶我吗?”
我以为母亲会对我说起半年多以前的血案,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却根本没料到,她居然和我谈起了那个男人。
母亲口中的爱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我完全体会不到,但是可以想象,那应该是一种类同于亲情却又有着微妙区别的温暖吧。但是对于说出这种话的母亲,我简直难以置信。
对于一个敢光明正大带着情妇回家的男人而言,还值得爱吗?我可以很明确地说,我恨他,恨到想要杀掉他的地步。
“我……我无法原谅那个女人杀了昌之啊……”母亲低声叙述着,像是也被触及了什么令她痛苦的过往,她的声音也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我原本想着,在那之后,自杀了断……但是,阿纯我还有你啊,我舍不得你……”
母亲是杀死真由的凶手,她亲口对我说的。
谎言破碎的那一秒,便是内心崩塌的前兆。我不仅自以为的骗着母亲,还骗着自己。其实在警署看完监控录像之后,我的心底就有这样隐隐约约的预感,只是,我在不停地逃避我不愿意接受的事。
“骗子。”我哽咽着,口中破碎地吐出几个发音,“骗子……”
“如果精神有问题的话,就能逃过刑罚吧……那件事,最终居然以入室抢劫定案,没有牵扯进任何人……”
母亲的精神不正常,完全都是在装的。在东京的时候之所以能被确诊,的确曾经崩溃过一段时间,但是在来到神奈川之后,她早就恢复了正常。
那件事的结果的确没有牵扯进任何人,但是也是因此,我的处境才会变得无地自容,所有人指着我说杀人犯。杀了父亲,母亲疯了,因为是杀人犯,所以这样的我是罪有应得……
我原先就想过,比起蓝原昌之和真由,我更加恨杀掉他们而让我成为所谓“杀人犯”的真凶。当凶手和母亲划伤等号的时候,我一直努力强存的世界,就这么崩塌了。
我哭得已经体会不到真实的情绪了,有的只是胸口痛得要死的实感。
查房归来的渡边看到了我和母亲的模样,他只是远远低礼貌向我点头示意,出于尊重,他没有接近我们。大概,他觉得我只是出于母亲病因的悲伤。
在母亲的叙述中,我完全没有听她提过任何关于柴井亚由的讯息。
那晚她确实去了洋房并且杀死了真由,不过她所看到的只是浑身是血的真由和蓝原昌之的尸体。这跟我和浦下所推论的有了出入,所以母亲看到的,大概是真由放走亚由后在处理现场的场景。
任何人的心底都有阴暗的一角,病态便在这阴暗的底部,心墙崩塌的时候,病态就会如同黑暗,吞噬掉内心的纯净。
母亲什么都没做啊……犯人,是亚由才对。我的内心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第30章 脆弱不堪的表露
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没入了一片灰暗。公寓的位置太过偏壤,即便离西见台算不上太远,在拐进小巷之后,漆黑一片倒显得这条路格外幽长。
一早下雨的积水还没有完全干掉,走过的时候,偶尔会踩踏出水声。我走得小心翼翼,只身一人的脚步声就在这条幽长的巷中回响。
这栋老旧的公寓居住的人不多,晚上会亮起灯的哪几户,我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