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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9

      么?”

    如果你记不起来,那就算了吧。

    又没有谁规定,他们必须生生世世都捆在一起。

    反正她知道他还同她一样,存在于这个世上就好。

    唉,可是你为什么就记不起来呢。

    日落西山,东风轻柔地吹开朦胧的薄暮,把人心中那点小小的抱怨也都吹没了。王阿婆做的山药糕被狗剩拎走了,峦影孤零零地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慢悠悠地走着,临街酒谱的老板娘唤住她,往她手里塞了一个打满酒的葫芦,笑意盈盈地告诉她,上回她给的酿酒方子酿出来的酒卖得可好了。

    峦影拿着小葫芦朝老板娘挥挥手,继续往回走。酒铺的老板与老板娘十分恩爱,生意做得也如火朝天,两夫妻相互配合着,偏就能把湛霖的方子酿出属于他们独特的风味来。酒香扑鼻,勾起了峦影肚里的馋虫,一路走下来,等到山中的茅屋露了顶,她虚晃的步子迈上最后几个土台阶,葫芦里的酒也见了底,她的脸便和身后的天一样飞遍了红霞。

    醉眼迷蒙,一个狗剩变成了三个长黎。

    峦影今天穿了一身粉裙子,和屋旁的海棠是一个颜色,乌黑的秀发半挽半披,发尾系了一串细碎的银饰,一走动就会发出风吹叶动般的沙沙轻响,娇俏灵动得像个还在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她一见狗剩就乐了,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捧住他的脸,左边扭扭右边摇摇,然后拉往自己面前,撅起小嘴“吧唧”一下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笑得像个傻大姐,“哈哈哈,乖徒儿,小剩剩,你好可爱哇!”

    她眯着眼睛,瞧见狗剩的眼角多了一块淤青,脸色好像也黑得厉害,于是又“吧唧”一口亲在他的眼角,然后呼了口气儿,说:“又和槐树精打架啦?疼不疼?师父给你亲亲,再吹一吹,就不疼啦!”

    狗剩还是阴沉沉地望着她,不说话。

    峦影不开心了,她拧起眉毛,委屈地问道:“师父都给你两个亲亲了,你怎么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这时,一只手抓着她的衣领将她从狗剩身上拎了下来,峦影晕头转向的反了个身,正对上九夜怒火冲天的双眸,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小漪,谁准你喝酒了?”他的手指摁上峦影的嘴唇来回擦了两遍,又道:“就算喝醉了,也不能瞎亲人,知道吗!?”

    峦影呆呆地盯着九夜看了老半天,才嘻嘻地笑了出来,手臂伸得老长,给了九夜一个大大的拥抱,“夜夜,你来看我了!”

    这回轮到狗剩把她从九夜身上扯下来了。

    不扯不要紧,一扯峦影还不乐意了,她扑着抓住九夜的衣袖,扬起的嘴角一撇,忽然开始哭哭啼啼起来,“夜夜,你把我的长黎弄哪儿去了,你把我的长黎还给我,夜夜,你是坏蛋,你把长黎还给我!”

    九夜稳住她胡乱扭动的身体,刚要将她拦腰抱起就被狗剩拦住了,“把师父给我。”

    九夜挑眉,“师父?那你可得叫我一声师母。”

    狗剩也挑眉,“师父说过,一个合格的挑眉,只能挑一根。”

    九夜:“哼。”

    狗剩把峦影抱回屋里,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又仔仔细细地给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他转过身,九夜已经不请自来地坐到屋里唯一一张躺椅上,手里拈着一块山药糕放在鼻子底下细细嗅着,又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狗剩,说:“小漪还是这样爱吃甜东西。”

    “你是谁,”狗剩问他,“为什么一来就要和我打架?”

    九夜说:“我是你师父的小情人,自然要帮她试试你这个徒弟够不够格。”

    狗剩走过去,一把抢过九夜手中的山药糕扔到桌上的碟子里,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他,说:“你撒谎,师父她已经有心上人了。”

    “没错,就是小爷我啊。”九夜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狗剩笑了,“那你告诉我长黎是谁。”

    九夜:“……”算你狠。

    他盯着狗剩的脸,确定对方是十分严肃地在问这个问题,臭掉的脸转而一变,“你知道你师父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狗剩说:“因为我太帅,她不敢喜欢我?”

    九夜:“呸,因为她心里一直都住着一个人,你很聪明,还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

    “长黎?”

    “对,长黎。”

    狗剩认真地问:“长黎长得比我好看?”

    九夜努力地憋住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也许吧,你还想不想知道你师父为什么要收你做徒弟?”

    “为什么?”

    “因为你和长黎长得很像,”九夜从躺椅上直起身,遗憾地拍了拍狗剩的肩膀,“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喜欢的人,都不喜欢自己。”

    狗剩沉默了。

    九夜说:“狗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走,兄弟今晚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你见识见识这世上不单单只有你师父一个女人。”

    狗剩问:“去哪儿?”

    九夜勾唇一笑:“青楼。”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自己吃自己醋的美男子

    ☆、第六十七章

    画鼓喧街,兰灯满市。

    夜幕初上,正是花街柳巷,秦楼楚馆最热闹的时候,春寒未褪,目及之处却尽是袖带香风的轻衫薄裙与白花花的胸脯手臂。

    狗剩换掉了朴素的青衣,在九夜的鼓动下和他一般穿了身纨绔子弟的标准行头,手里还必须执把扇子,有事儿没事儿就“刷”地打开扇阵凉风,撩起几根飘逸的头发丝儿,再“刷”地收拢到另一只手的手心,眼波必须得流转,唇边要挂上似有似无的带着神秘又含了邪气的浅笑。

    九夜悉心给狗剩示范完上述动作后洋洋得意地往身边一瞟,只见一群莺莺燕燕早将狗剩围了个水泄不通,娇笑连连,这个朝他丢一个手绢,那个向他抛一个媚眼,争着抢着要将他带到自个儿那去。一个还在流鼻涕的小丫头不知从哪儿窜出来扯了扯九夜的裤腿,睁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问他,“大哥哥,你的嘴巴抽筋了吗?”

    “大哥哥不是抽筋了,”九夜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蹲下来把小丫头肉嘟嘟的圆脸硬生生拉成了菱形,“大哥哥是有小情绪了!”他手蓦地一松,小丫头圆脸上的肉抖了三抖,鼻子下头顿时吹出个硕大的鼻涕泡,然后她冲到他使劲身上一抹,哭着跑走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好在堂堂魔君大人最不缺的就是黄澄澄的金子和白花花的银子,再低的情商靠着孔方兄怎么也能支撑个一时半会儿。他带着香喷喷的狗剩破出重围,到了花街上派头最大的一家青楼,大手一挥,鸨母就眉开眼笑地亲自领着他们到了最好的一间房,香炉焚上,香茗奉上,小琴一弹,小曲一唱,软榻旁拢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