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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水灵的姑娘在街上有说有笑的走,两人还一起去饭馆子里吃饭呢。
阮秀一听心里犯堵,知道大概是黄大龙又跟那个詹玉在一起,现在她怀着身孕,对于这种事就特别敏感。
她想,是该到了跟黄大龙说清楚,自己不喜欢他跟别的女人来往,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对他没意思,还是他对这个女人没意思的时候了。
于是她去了镇上找黄大龙,之前黄大龙也告诉过她,他在镇上的陈记制衣店住,因为陈记揽下的做军装的活儿最多,他又不想在镇子上和家里两头跑,就住在陈记制衣店里面。
结果,她到陈记制衣店找人,人家掌柜告诉她,黄大龙出去了,有人来找他去看画,说是那副画是曾经的帝师家里收藏的古画,如今要卖,问他想不想去买下来。
☆、第54章
一提起看画这档子的事情,阮秀就觉得人家周四宝说的话多半是真的, 就是黄大龙跟那个詹玉搅合在一起。
她虽然提醒自己不要把这件事想得太严重了, 可是她毕竟不是圣人, 自己怀孕了, 丈夫好多天不回来, 还在镇子上被人看到跟另一个女人一起, 她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黄大龙跟阮秀结婚之后两人一起去九亭镇赶集,他也带她去过詹玉师傅的画店看过画,所以她就先去了那家画店找人。
到了画店,里面的画工告诉阮秀黄大龙刚走了半个多时辰, 之前他的确是在这里,他看上了一副古画去筹钱去了。
阮秀就打听黄大龙看上的那副古画值多少钱。
画工说大概要一百块大洋。
阮秀一听,就知道黄大龙为什么要去筹钱了, 他身上应该有四五十块大洋, 要是他要买的画价值一百块大洋, 他的确是没那么多钱买。
因为前段时间,黄大龙去上海卖了蚕茧, 赚了两百多块大洋,他给二龙送了些钱,请五十四团的团长吃饭,这些大概用掉了一百块大洋。回到家之后,他拿了一百块大洋给阮秀,剩下几十块大洋他带在身上用于自己开销。五十四团的团长让黄大龙给自己手底下的兵做军服,是给了他一半定钱的, 这钱用来买做军服的布刚够。剩下的一半钱要黄大龙运去了军服才付。
所以阮秀推测黄大龙没那么多钱,又不回家拿的话,多半跟詹玉借了,詹玉要是没那么多钱,肯定是要回詹家药铺找她爹拿。
于是她又去了詹家药铺找他,结果依然是没找到他。
店伙计告诉阮秀,黄大龙刚才跟他家二小姐刚走了小半个时辰。
所以,她这是又来晚了。
阮秀此时怀着身孕,虽然孩子的月份算不上大,只有四个多月,但是这么连跑了两个地方没找着人,她还是觉得心里窜起了火。
于是,她只好去街上的面馆吃了碗面,然后去陈记布店对面的茶馆里要了一碗茶坐着等黄大龙。
她想,黄大龙到晚上总要回陈记制衣店的,她就不信,他不回来了。
九亭镇上的茶馆里有说书的,阮秀一边喝着茶,一边听说书混时间,倒也不觉得难混。
只不过茶馆里坐着的绝大多数是男人,就算有少数几个女人,她们也是有男人陪着的。因此茶馆里喝茶的茶客们对于阮秀这么个没男人陪着的单身女子坐在茶馆里面喝茶听书,觉得非常好奇。
他们喝上几口茶,不时会朝着阮秀那边看上两眼,再加上阮秀本来长得漂亮,一时之间,茶馆里面的茶客们对阮秀的兴趣比台上说书人的兴趣更大。
阮秀的心理还是比较强大,居然可以无视周围的那些男人们投过来的各种目光,坐在那里喝茶听书。
下午五点了,茶馆里面的说书人一拍惊堂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书人下了台,茶馆里面的茶客也各自散了,很快茶馆里面只剩下不多的十几个茶客了。
阮秀没想到等了一下午,黄大龙居然没回来,这时她有点儿犹豫是不是要回东河村去了,要是太晚了,怕搭不上骡车。
可特意来九亭镇一趟,没有找到黄大龙就回去,这让她非常不甘心,并且疑心更重。
但要是不回去,难道去对面的陈记制衣店住下等黄大龙,家里又没有什么大事,自己非得等着黄大龙,别人会不会觉得她这个当妻子的太小题大做了。
更何况在这个时代,夫妻之间在外人跟前都是不怎么表露感情的,她这样做,显得太紧张黄大龙。
最糟的是要是她在陈记制衣店里面住下等黄大龙,黄大龙彻夜不归的话,恐怕这夫妻关系就到头了。要是没有怀上身孕,阮秀就不会怕夫妻关系到头,她一定会执意在陈记制衣店里面住下,倒要看黄大龙会不会彻夜不归。可是有了身孕,她就犹豫了,要不要那样做,到头来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正在犹豫得不得了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黄大龙。
他的手里拿着一轴画,跟詹玉有说有笑地出现在陈记制衣店门口。
阮秀抿抿唇,放了三个铜元在茶桌上,站起来径直走向黄大龙。
越走越近,她看到詹玉在丈夫跟前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仿佛听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
黄大龙呢,一张白净秀气的脸红光满面,似乎也很兴奋。
阮秀走到黄大龙身边,还在跟詹玉说笑的黄大龙都没有看到她,还是阮秀喊了一声“大龙”,黄大龙才转脸过来看她。
一看之下,黄大龙很吃惊:“阿秀,你怎么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他的言下之意,阮秀很清楚,那就是现在都傍晚了,再不回去就要走路了,二十多里路,阮秀走着辛苦。
阮秀平静地说:“我早上来九亭镇赶集,就想来看看你,来陈记制衣店,他们说你买画去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哦,我跟詹玉一起去看画去了,你看,我买到了帝师温文忠家里的一副古画,只花了一百大洋,一会儿我给你看看……我身上的钱不够,还是詹玉借给我的。我为了感谢她,就请她去饭馆里吃饭,因为太高兴,喝了一些酒,就到这时候了……”黄大龙笑着说,很坦然的样子。
在他对面站着的詹玉一边含笑听着,一边看向阮秀,眼里有莫名让阮秀感觉到不舒服的东西。
挑衅?示威?
阮秀忍耐着没有爆发。
她极度讨厌黄大龙的这种坦然,看似光明正大,实际上是没有顾及自己的感受。
还有眼前这个詹玉,你说她不是小三儿吧,可她却在小三的路上走得很欢快。
这两个人,阮秀觉得有必要告诉他们彼此离远点儿,因为自己不高兴。
她先对黄大龙说:“钱不够可以回家拿呀,二十多里路,就算走路来回也要不了三四个小时,什么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