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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逃跑吗?”这个混血精灵问。
“不可能。”
“如果我永远地将你困在身边,你会讨厌我吗?”
“放开我!”
罗纳德真地退开了。
艾蕾雅不明所以,但是还是进行着努力。她的手腕和脚踝处都冒出了黑色的火焰——这也是魔族们吃东西常用的小魔法——火焰灼烧着藤蔓的同时,却也将她自己的皮肤烧伤。
罗纳德到底还是将藤蔓松开,在艾蕾雅逃跑前将人重新困在怀里。
“等等。”他说,“再等等,马上就好。”
等什么?
艾蕾雅想问,却被手腕脚踝处冒出的清凉感转移了注意力。低头抬手,灼伤的溃烂皮肤上出现了绿色的光,洋溢着生命的能量。
这是在疗伤。疼痛渐去,艾蕾雅也安静下来,不再挣扎。
“你想让我等什么?”她问。
罗纳德只是叹息。
这叹息是为了再也得不到的珍宝,再也无法平息的血液骚动。
“为什么你要有这么强的魔力呢……”他苦笑,“想再找个比你强的都找不到,我要怎么摆脱这本能?”
“……”这是天生的,她如果能选,肯定不选成为魔族后裔。
急促的、艾蕾雅熟悉脚步声传来。
顿时,艾蕾雅的心跳都变得急促起来!她想去瞧罗纳德的表情,却被他牢牢压在怀里,抬不起头。
那是阿尔德雷托的脚步声。
阿尔推开了门,喘息着,重新将门锁上后,才朝着这边走过来。罗纳德非常自然地退后,沉默着从窗口离开。
这一次退出,他以后永远不会再出现。
放弃吧——他对自己这么说,回头又看了一眼。
艾蕾雅被那个美丽的男人压在怀中,狂热地亲吻。
混血精灵闭了闭眼。
☆、第三十五章
“阿尔唔——”
水声,被吮吸的感觉,让人目眩的双眼。唇瓣都灼热着,不停地探寻着彼此,艾蕾雅无法思考,时不时看见阿尔耳垂上那血红的耳坠。
耳坠晃动出的光真的很美。
红色的、魔魅的,带着无尽诱惑的光。
艾蕾雅的视线渐渐模糊,意识被这个炙热的亲吻给击溃。
已经忍耐了这么久了,可以的吧?
可以相信的吧?
已经是这种情况了,她可以相信的吧?
反正距离六个月只剩下一个月而已。
她可以相信的吧?
这份情感,如果不去追究它的源头,那么确实是真挚的、可爱的,不是吗?
那么相信吧,艾蕾雅。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罪责的火焰消失了,某种炙热的、无规律跳动着的普通生命之物,也悄然静止了下来。
艾蕾雅半阖的眼中,猩红的光闪过,随即就泯灭在彻底闭上的眼帘中。
那光是源于她自身?还是阿尔德雷托的耳坠?抑或只是纯粹的错觉?
不知道。
高高的月亮渐渐从乌云中现出,银色的月光之下,暗夜的魔力在滋长着,尽情舒展着。
紫色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银色的月亮兼并,二者的光芒只余下带着浅薄紫色的银光。
又一次的汇月,到来了。
远远退去的罗纳德痛苦地跪倒在地上,棕色的长发和眼睛转向浅绿,又渐渐变深、最终定格成了全黑。最后他站了起来,无表情地打量着自己的新样子。
“真是奇怪。”他抬头说道,“好像连声音都变了。”
他的父亲站在不远处的阴影中,而他的母亲则躺在他父亲的怀中。在阴影的遮蔽下,两人的容貌皆被隐藏。
那个容貌极其符合人类想象中的神明的家伙正默然地注视着自己的儿子,看着他的痛苦,却无能为力。此时听闻他的话,却也只能是点点头,肯定了他自己的猜测。
罗纳德确实是变了。
精灵的平和蜕变成了冷漠,原本富有生机的声音带上了点黑暗魔力独有的诱惑。可是他似乎不觉得难受,手上时不时变出点小把戏,脚下也偶尔会出现奇奇怪怪的植物。
罗纳德父亲没有去管他。
“到底是真的来了。”他抬头注视着天空,然后看了看怀里的女人,“早说了让你离开,不然就会死啊。真是自私的女人,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
“啊……母亲去世了吗。”罗纳德说着,却异常地无情,“也是,在蜕变的时候,所有魔力都会被吸取。母亲也只能献出生命力了呢,明明早就说明了,她还是不愿意放过你啊,父亲。”
这个被他成为父亲的男人终于走出了阴影。
黑色长发在他的背后摇曳。
“啊……反正已经让她囚禁玩弄了那么久了,那就这样吧。”
结束吧,过去。
在这月光下,魔法生物们在这充满了夜色的魔力复苏中,不少全数蜕变,从中立落入了黑暗面。
新世界,正式到来。
这个天生具有强大魔力的种族的王,终于在这一次彻底地成年。
美丽精致到近乎冰冷的光翼彻底张开,在舒展的动作中,纯白色的光羽飞散又消失,如同下了一场浩大的光雨,纷纷扬扬在这黑暗的房间中;纯洁的、光明的金色长发终于回归了黑色,长度拉长,几乎铺满了她的背。
光翼的美丽只显露了瞬间,在伸展到了极致后就又一次收拢回了那单薄的身体中。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月亮光辉愈发明亮。
阿尔德雷托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一下。
他面色酡红,唇瓣稍微离开了艾蕾雅的,悲伤地看着那黑色的发丝:“啊啊……终于变黑了……”
不再爱他了。
艾蕾雅不再爱他了。
荆棘淹没了玫瑰。
他失控了。
艾蕾雅的身体被大手控制着、强压着,腰肢向前肩膀向后,半被强迫着拉出了弓形;呼吸被掠夺着被纠缠着,每一次短暂的喘息后会是更加强大的压迫。
“阿尔——”她的声音低哑,“阿尔……”
唇瓣分开又重合,艾蕾雅始终说不出后边的话。
她已经是屈服于自己的欲望,那么说不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了吧?只要有行动来表明,就好了吧?
阿尔德雷托的绝望如此明显,愤怒如此旺盛。
为什么?
——不管了。
反正,他同样渴求着她。
颤抖的、细嫩的双臂,探索着一样爬上了阿尔德雷托的背,摸上了礼服表面,然后不受控制地揪住。精美的衣料被揉搓出褶皱,它的主人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
直到艾蕾雅腿软得站不起来,阿尔德雷托才终于放过她。
当然,这还是暂时的。
“阿尔。”艾蕾雅喘着气说着,“你会属于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