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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也不肯给她。她多乖啊,好好地带着孩子,治理着丹阳和一线城。还抽空拿了他的笔迹来练书法,那么端正的字他看不见是不是?都不知道她练得手都酸了,一句夸奖都不给。
越想越难过,她打开盒子把脸埋进去,低声哽咽起来。
背后有脚步声,一步步地往这边靠近。
怀玉听见了,却是难过得连收敛情绪都做不到。干脆破罐子破摔,沙哑着嗓子道:“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脚步声一顿,站住了。
这么懂她的人,只会是陆景行了,李怀玉更难受,继续埋在盒子里呜咽:“四十七天了……就差两天……能不能别七七四十九了,七七四十七行不行啊?”
“行。”身后的人低声道。
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劲。李怀玉把脑袋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怀疑是自己哭蒙了,疑惑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回头看。
然而,脸一转,就有人在后头等着她,俯身下来侧过头,准确无误地接住她自己递过来的唇。
瞳孔一缩,李怀玉瞪大了眼。
整个天地好像都瞬间凝固。
眼前这人姿容既好、神情亦佳,一身青珀色的锦袍拢过来,上头的花纹古怪又别扭。他漆黑的眼缓缓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扫过她的额头,一阵酥痒,熟悉的梵香慢慢盈满她的鼻息,薄凉的唇与她辗转片刻。变得温热。
他扶住她的腰身,将她身子也转过来,死死地扣在了怀里。
踏踏实实的怀抱,温热的,不是梦。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怀玉咽了口唾沫,伸手抱住他,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怎么会是你……”
江玄瑾勾唇,额头轻轻碰了碰她,低声道:“听闻你很想我。”
低沉的声音,还了狂奔后的轻微喘息,听得她心里软成一片,“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哭声极大,惊得树后的一群人急忙往山崖这边跑。
“殿下?!”
江玄瑾轻声哄着她:“别哭了。你看,他们都过来了,我想做点别的都不行。”
怀玉一个劲地抓着他的衣裳擦眼泪鼻涕:“你好意思说,你还好意思回来!”
“我……”
“为什么不给我写信?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让人给我稍?”
“因为……”
“你个混蛋!”不等他说完,怀玉就狠狠咬上他的肩。
于是,青丝等人赶过来,看见的就是紫阳君笑得一脸宠溺地坐在大石头上。自家殿下跪坐在他怀里,跟只小兽似的龇牙咬着君上的肩膀。
看起来殿下这嘴完全没有留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咬得越狠,君上反而笑得越开心。
“这是怎么回事?”陆景行傻眼了。
林四海跟着他们跑过来,挠着后脑勺道:“我方才就是想跟你们说,山下发现归来的紫阳大军。好像是察觉了咱们在上头,才有了动作……”
好么,来山上放个“熊”,竟好死不死地刚好接到归来的江玄瑾?陆景行白眼直翻:“之前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许是秘密归城的吧。”赤金道,“连咱们都没收到消息,敌军肯定更是不知情,京都那边就安全了。”
听见他们的议论声。李怀玉更气,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松开人又忍不住给了他一拳:“你以为这样能给我个惊喜?我一点也不惊喜,我要气死了!”
伸手勾了她咬到嘴里去的鬓发,江玄瑾抱稳她的腰,低声道:“等回了府,要如何处置,但凭夫人吩咐。”
怀玉抓着他的衣襟就咆哮:“好啊,我吩咐,我要把你关起来揍一顿,让你知道相思有多苦!”
凶巴巴的模样,像河东住着的狮子。
江玄瑾却不恼,反而轻笑,眸子里泛起光来,定定地看着她。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点什么,李怀玉眨眨眼,再眨眨眼:“你刚刚唤我什么?”
“嗯?”
“别装傻!”气势瞬间弱下来,她抓着他的衣襟,脸红了红,“是不是喊我……那什么了?”
“哪什么?”他挑眉。
怀玉龇牙,露出雪白的犬齿:“说不说?!”
低笑不止。江玄瑾勾着她的腰把她按在自己怀里,俯身到她耳畔,道:“数月未见,夫人怎的还会脸红了?”
本来还没红的脸,被他这温热的气息一呵,瞬间红透半边天。
陆景行摇着扇子看着刚刚的母狮子变成手爪无措的小猫咪,眼皮一翻,撇嘴吐了俩字:“出息。”
还以为能看见什么精彩的打斗呢,结果三言两语就被人降服了。
不过,江玄瑾好像变了些,以前惯不爱在人前亲热,眼下抱着人,倒是手也不肯松。
时辰晚了,如赤金所说,天气很好,阴云散开,漫天都是红霞。那两人站在山崖上,被霞光笼着,看着很温暖。
第109章 弑君
夏夜清凉,李怀玉气鼓鼓地在软榻上盘腿叉着腰,江玄瑾更了衣端正地坐在她身侧,漆黑的眼眸往她那边一瞥,就见这人飞快地移开目光,并扬着下巴重重地哼一声。
生怕他看不出来她在生气。
心里莞尔,江玄瑾伸手勾了她的小指,低声问:“晚膳没吃,饿不饿?”
“不饿!”
“那,可要喝茶?”
“不喝!”
语气恶狠狠的,表情也凶巴巴的,李怀玉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怒道:“你最好跟我解释解释,这么久了,为什么一封信都不给我写!”
一句话说到后头,气得跺起了脚。
江玄瑾失笑,一向清冷的一张脸舒展开,如昙花瞬绽。
怀玉顿了顿,咬牙:“用美色诱惑也没用!”
“不是诱惑。”他摇头,眸光落在她脸上,“只是觉得……许久没看见你这副模样了。”
深邃的眼里有璀璨的光在流转,映出她的脸,鼓得像个包子,又圆又可爱。
李怀玉很挫败,无力地垮了肩:“我同你吵架呢,你能不能端正态度与我争执两句?一直这样盯着,我这气还怎么生?”
江玄瑾摇头:“江家家训,不语恶言于亲。”
眉梢一挑,怀玉在他身边坐下,眼珠子一转,倏地笑了:“你们家的家训也这么不知羞?”
好端端的家训,怎么就不知羞了?他有点茫然,旁边这人却嘻笑道:“不语恶言于亲,不对亲亲娘子说凶恶的言语,噫,不知羞!”
江玄瑾:“……”
亲,是亲人,什么亲亲娘子!
“可我好委屈啊,天天盼你等你,你一个字都不舍得给我。”怀玉噘嘴,“知道你忙于战事,一个字总能写吧?你哪怕写个‘好’字回来也成啊!”
江玄瑾摇头:“写不得。”
“为什么?”她瞪眼。
“大敌当前,就算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