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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的飘荡。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后,孟崇续的耳边传来兵戈交接之声、火光吞没了一切的骀荡、还有低沉的呜咽声。他闭起眼睛,想寻求到一切的根源,但在闭眼的一瞬间,他的眼前似有两个朦胧的身影。
女子似乎是一身宫装,大半的朱红被白雾吞去,只依稀能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形。
女子的面容更是模糊,只能看清她双手环胸,昂着头看向面前的青年:“见了太子妃为何不行礼?”
青年勾了一下唇角,理了理拂尘淡淡笑道:“你这样打扮不错。”
女子摇着脑袋上的饰物,清清脆脆的,配合着她的笑容,恰到好处的勾人。
明明看不清容貌,可孟崇续偏偏这样觉得。
“今晚盛装打扮,不要学白芙蕖。你是太子妃,是一宫之主,就要有当家主母的样子。想想之前是怎么对我的,今晚就拿出那种气势来,有时候温婉不一定是最有效的。”
青年留下这么一番话后就转身远去了,留下有些讷讷的女子。
女子低眉思索后刚要喊住青年,他的名字已经呼之欲出,白雾却在一瞬间消散,孟崇续自梦中惊醒。
他摸着额间的细汗,看来是谢龙吟的帝王之气起作用了。
那女子,是谁?
☆、方家凛春
顾祁佑自来了静昭城后便日日都往虞滁的当铺跑,即使频繁受到闭门羹也没能浇灭他的那股子激情。
虞滁看着不见进账的生意,很是头大:“天帝顾元稹也没那么较真,怎么他的孩子这么能闹腾?”孟崇续放下书,将父子俩认真比较了一番后回答:“这或许就是他们一个是父一个是子的区别。”末了他问虞滁:“别是你在天上欠了什么不知道的风流债?”
“我呸,”虞滁当即反驳了回去,她脱口而出:“除了你,我……”孟崇续眼睛一亮,他逼问虞滁:“除了我什么?”虞滁局促之下把账本甩了过去:“除了你,我也不认识几个仙人。”
孟崇续抿嘴一笑,识趣的转了话题:“听江摇环说顾祁佑在城中特地找了一个住处?”虞滁状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点点头:“他起了一座楼,叫‘风露别庄’,不明所以。”
说到这个名字时,虞滁下意识的心里一堵,却不知为何。
虽已取到了谢龙吟的帝王之气,但她还没有下一步的计划,加之顾祁佑实在扰人,她就干脆闭门不出,整日和孟崇续窝在当铺里,打趣斗嘴,日子也算悠哉快活。
直到某一日清晨,当铺的门被拍的震天响,大有把整个当铺拆了的迹象。
虞滁拧着眉开门,对着来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吵吵吵,吵什么!”江摇环虽然吓了一跳,但仍是喘着粗气道:“顾祁佑、顾城主要造反了!”
虞滁眉头皱的更深了:“????”
一旁的沈不辞及时接过话茬:“他要填了不死海。”虞滁一愣,而后瞬间清醒了,她眼神狠戾,啐骂道:“这个疯子,不死海是他想填就能填的吗?!”江摇环急得要哭了,神色慌乱:“青松在拦着,我从没看青松那副神情过。你们再不去,青松还活不活着都不一定了。”
“你们去喊孟崇续,我先去不死海。”
距离不死海百米开外,人头攒动,都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只是靠近不死海,虞滁都觉得胸口已然有些憋闷,再看着前方剑拔弩张的青松和顾祁佑,虞滁直接飞了过去。
她护在青松跟前,不悦的看着顾祁佑,眼神冰冷一语不发。顾祁佑自看到她伊始,眼角眉梢便带了笑意:“你终于来了。”虞滁执长鞭在手,冷冷道:“为了与我见一面要填了不死海,顾祁佑你的脑子呢?”
“非也,”顾祁佑噙着笑意摇摇头:“这静昭城哪儿都好,就是这不死海太碍眼了,令仙凡折腰,我填了它是好事。”
“你不知道供养静昭城的浊气都是源于不死海的吗?一旦不死海灵力不存,静昭城也会覆灭,这个结果你担得起吗?”
“虞滁我和你说实话吧,”顾祁佑收敛笑意神色正经了些:“我父亲派我来的一个目的就是要整治静昭城,这里浊气四浮孤魂遍地,本就有损天家威严。你是仙,虽然流放至此,但念你往日功德,我父亲必会网开一面,静昭城没了与你无干的。至于,”顾祁佑顿了顿,看了眼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的青松:“至于他们,孤魂而已,与我何干?”
再者,没了静昭城,虞滁就再也找不回她的记忆了。
虞滁的长鞭在微微颤抖,她问顾祁佑:“你要如何填了不死海?”
“既是弱水,我便引天河之水,两相抵触,灭了它的灵根。”
就在虞滁按捺不住,长鞭就要挥下的时候,一道清冷稀松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如果我说,静昭城是我在下界选择的修炼之地呢?”
孟崇续换了一身深蓝的袍子,幽深厚重的颜色与他的气质相得益彰,在其袖口及下摆用金线飞着流云。发间垂着古玉,他外罩大氅,整个人看起来清冷肃穆,只可远观不敢亵渎。
他步步逼近顾祁佑:“敢端了你大伯的修炼之地,顾祁佑,你不孝。”
顾祁佑猛的被孟崇续堵住,他望着威严毕现的孟崇续,有一瞬间的愣神:“这儿浊气四浮,你怎么修炼?”孟崇续立在虞滁身旁,手抚上塔的长鞭,暗中输送灵力,长鞭这才平静下来。才待了那么一会儿,不死海的威力已经侵蚀到了虞滁:“这就是我的事了,与你何干?再者,我不是流放静昭城,是自愿来的。你要是有任何异议,去找顾元稹。”
“我就不去劳烦我的父亲了,但即便如此,元君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静昭城在我父亲眼种就是肉中刺,他不会留其太久,你们护不了它多长时间的。”
在顾祁佑眼中,面前并肩而立的孟崇续与虞滁太过碍眼。他沉默的看着虞滁,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顾祁佑蓦地笑出声,既悲且叹,他转身,在苍茫的浊气中离去。
发现虞滁已经盯着自己许久,孟崇续低头看了眼自己,笑着解释:“不能整日的穿那件袍子,毕竟我也是位元君。”
看着孟崇续衣服上大面积的流云图案,虞滁不确定的问他:“你喜欢流云?”得到肯定答案后的她一怔,不知该如何接话。
在她梦里或者潜意识记忆里的男子,虽辨别不了容貌,却可以看清衣服上大片大片的流云。
“多谢,”被他们忽略了许久的青松闷着声开口道谢:“虞掌柜的恩情,青松无以为报。”虞掌柜听罢摆摆手:“别,谁知道顾祁佑下一次闹腾是什么时候。”
末了虞掌柜眼神越过青松,望向一派宁静不见边际的不死海,神情冷然,吐出一句话:“我是造了什么孽引来了顾祁佑。”说完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