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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我不来难道让顾祁佑来?先不说他比我又小了几百岁,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顾元稹一怒之下把静昭城毁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有你会寻音探密之术。”
孟崇续一句轻飘飘的话把虞滁满肚子的措辞都给堵了回去。
铃铛既然已经没了,纵使青松入了不死海,可从海面到方凛春的沉尸之所这一段的路程必须要用某个信物来带路。问青松借的铃铛已经毁了,只能另寻他物为媒介。在这种情况下,能操纵这个物体的仙君,只有虞滁自己了。
她低着头几番比较,最后无奈的得出结论,似乎真的只有孟崇续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好吧,等你养好伤我们再出发。”
孟崇续点点头:“想好用什么做媒介了吗?”虞滁低头思考了一阵,不确定道:“《眉骨诗话》的底稿。”
虽然《眉骨诗话》的底稿被愤怒的百姓们毁了,但虞滁的寻音探秘之术在天宫是无仙可出其右的。
他们在里面商谈的时间,顾祁佑的脸□□到了最难看,江摇环捣捣沈不辞,神情不敢有一丝变化。顾祁佑蓦地转身,看着他二人,冷着声问:“虞掌柜和孟崇续平日里关系不错吗?”江摇环点点头,又摇摇头,沈不辞依旧是木头一般,对着顾祁佑也是爱理不理的。
“如果我没猜错,这已经是孟崇续为虞掌柜第二次受伤了。”一直默不作声等待着的青松忽然开口回答,语气不卑不亢,抬着头与顾祁佑对视。
顾祁佑皱着眉移开了目光,双手拢于袖中紧握成拳,一动不动的盯着里屋的方向。
“好了,”虞滁孤身从屏障中走出,她略过顾祁佑的神情,对青松道:“你附身于孟崇续,不过要等他伤好。”
“哦对了,”虞滁像是想起了什么,别过头对沈不辞他们道:“孟崇续的仙友说,因为谢龙吟积攒够了功德,他下下世就可为人了,不过是个寒门士子。”
“真的吗?”江摇环眼睛一亮:“不过很可惜见不到了。”虞滁宽慰她:“放心,这事儿说不定的。”话音刚落,沈不辞就冷冷的瞥了虞滁一眼,带点探究夹杂好奇。
安抚了这两人后,虞滁对青松道:“青松,和我说说你和方凛春的故事吧。反正这几日孟崇续休息着,咱什么也干不了。”
虞滁还没说完,顾祁佑就迈步离开了,跨过门槛前,他回头望了一眼虞滁,神采飞扬却又淡漠入骨。
自始至终,虞滁都没有真正的把他放在心上。
余光瞥见顾祁佑走远,虞滁在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她转身坐到青松对面,笑道:“不愿意说也行,反正我就是闲得无聊。”
青松摇摇头:“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从雨夜初见亦或是那之后长久陪伴的岁月,不过这些都被岁月打磨许久了,时过经年再回忆,倒是觉得生分了。
两百多年前的雨夜,方凛春拨开他眼前的碎发,问他叫什么时,他只觉得这个女子很奇怪。知道了他叫什么又如何,她能带他逃离苦海吗?
于是他避开女子指尖的触碰,头往枯草堆里又埋了埋,静默不语。
方凛春见此便起了身,朝另一个角落坐了下来,青松心里满是不屑,翻了个身把蓑衣腾开便阖眼继续去睡了。
一个时辰以后,青松被一阵浓郁的香味给惊醒了,多日的食不果腹让他对于食物有种源自本能的冲动。香味越来越近,青松觉得依稀有火光照亮了自己。
他不耐的起身,恰好撞进了方凛春清亮的眸子里,她提着一盏月黄色的灯笼,笑盈盈的递给了他一个烤地瓜。
距离他们不远处,火堆还在热烈燃烧着,哔剥的声响在一瞬间盖过了庙外的雷雨声,方凛春提着灯笼靠近自己的脸庞,笑的温和:“放心吃吧,姐姐不会害你的。”
青松这才反应过来,即使他挺直了身子,也只到了这女子的肩膀而已。他犹豫了许久,咽了咽口水,低着头目光瞥着别处接过了烤地瓜。
他的指尖擦过女子的手背,清清冷冷的,却又带着一丝滑腻,下意识产生的认知让他指尖一颤,快速的收回了手。
方凛春笑着回到了火堆处,和青松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放下灯笼,专心致志的烤着第二个地瓜。
直至被方凛春带回了府,青松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方凛春明明烤了两个地瓜,手却还那么干净?
初遇方凛春的时候,青松不过才十二岁,但方凛春已经官拜相国,是辅佐齐国的女相了,那一年,她也才十八岁。
后面的故事青松不愿意多说,虞滁自然也就不好多问,她杵着脑袋,认真的做着比较,青松被一个烤地瓜给收买。,那当初的自己呢,那么要死要活的,或许是因为孟崇续的脸吧。
江摇环和沈不辞仿佛听了一出跌宕起伏的折子戏,虽然只有个前奏,但往后的波澜已经可见一斑。他们只知道青松有一位才华横溢的女师父,却不知是一位女相国。
“你们先回去吧,等孟崇续伤好了我会去找你。”
等到众人都离开,虞滁掀开帘子进了里间,孟崇续散着头发,披着外袍正一脸悠然的沏着茶,面色虽然仍旧苍白,但气色比方才好了一些。
虞滁抱手站在他面前,冷冷的问道:“有一件事我才想明白,在静昭城的这段期间你是不是暗中给我输送过灵力?”末了她强调:“好几次。”
孟崇续眼皮子微不可见的抬了一抬,他目光挪向别处,神色不自然道:“你想多了。”虞滁冷笑,继续道:“你差不多是与天同岁的了,连顾祁佑都可以引天河之水抵抗弱水,你被弱水之力侵袭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孟崇续,你太矛盾了,”虞滁不喜欢弯弯绕绕,一如当年在天上,她喜欢也是热烈的追求,得不到回应就断然放弃:“还是说,过了两百年,你喜欢上我了?”
孟崇续握着杯沿的手一顿,半晌后他神色自若的放下被子,眸中的情绪汹涌而来,他推开面前的物什,站起身与虞滁对视。
孟崇续的脸色虽苍白,眼中却有一股异样的光芒,他的瞳孔中映着虞滁寡淡的神情,末了他嘴唇翕动,声音低沉却一字一句都蛊惑人心:“是,我喜欢你,喜欢了两百年。”
虞滁本来抱着的手忽然一僵,她设想过孟崇续的多般回答,或遮掩或否认,但都不是眼下这种,大大方方的承认,眼底深处有炽热而赤忱的情绪。
他们无言的对视了许久,孟崇续的神情越来越自然,末了带了丝笑意。最后虞滁开口道:“但我不喜欢你了,欠你的千年醉回到天上时我会托人送过去。”
虞滁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之际,袖子忽然被拉住,而后她就被带入了一个怀抱,虞滁还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