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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妖妃祸害我李唐王朝。”
李俊看着一地的兵器,对于士兵的言论恍若未闻,他冷声道:“拾起兵器,违者斩。”
“我们做了这个决定,就没打算活着,望圣上手刃妖妃,否则我等拒不出兵。”
这一变数无端让对面的人看了笑话,李俊咬着牙迟迟未松口,他下意识的要去抓江摇环的手,却被她避开。
眼看着局势即将成水火不容之势,江摇环毫不犹豫的站上江头,白雾越来越浓重,李俊猜到了江摇环的打算,急忙去拉她。
江摇环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对准李俊,她看着汩汩流动的江水,忽然生了释意:“我生于水边,如今在这里离开,也不错。”她看着不远处的乡间小路,虞滁,对不起我骗了你。
江摇环了解李俊的性格,他不可能放过自己的,在李俊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之前,只有尽快把他们支走。
李俊的手悬在半空,他一直摇着头,口中喃喃自语:“不要,不要……”他整个人已经抵到了刀尖,却还是兀自向前。江摇环不动声色的收了收刀刃:“这样的结局不错,我喜欢,不用再回去被高墙束缚。李俊,我们相遇的时候太不对了,不过我记住你的样子了,说不定下次我们再相遇的时候,我会喜欢你的。”
江摇环笑着说完,便奋不顾身的跳了江。
乘坐着不知开往何处的商人马车里,虞滁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她掀开帘子,朝着远方望去,却只见苍茫的山峦。
“有一件事,你发现没有?”孟崇续的声音适时响起:“李俊和青松,有五六分像。”虞滁整个人如梦初醒,她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孟崇续笑着点点头。
马车行去,扬起一阵尘土。
十年后,李唐国君缠绵病榻,药石无灵。他一生无子嗣,只得挑了个品行皆正的子弟传位给他。
深夜之时,守夜的太监似乎听到了国君一句呢喃之语,说完那句话后,他便闭上了眼睛。
举国悲痛。
李俊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从不信鬼神之说的李俊,期盼见到仙人,期盼长生。至于长生的目的几何,是为了见到谁,就无从知晓了。
☆、万死不辞
车队走走停停,不知行过了几座大山,虞滁掀开轿帘,低声询问休息的众人:“到哪儿了?”
坐在中间的人将壶里的酒一饮而尽,他砸着嘴:“到了,我们不走了。如果你们还要继续前行,就去搭别人的车吧。”
孟崇续跳下车,望着层叠的山峦:“这是哪里?”那人起身,抹去嘴边的水渍吐了口唾沫道:“我们早就离开李唐边境了,这里是齐国。”
“如今齐国是谁执政?”
“景安。”
轿子里虞滁抬着的手一僵,还在静昭城时,她在当铺里翻出一块玉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虞滁看它成色不错,本来准备高价卖出去的,谁知沈不辞竟然愿意用他的金甲战衣把那玉佩换过去了。
她还记得沈不辞看到那玉佩时的神情,真正露出了一个少年该有的欣喜与失而复得的慨然,他口中不断喃喃的名字,似乎就是“景安”。
虞滁对此只能感慨一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孟崇续还在考虑下一步该去的地方,虞滁也跳下了轿子:“这一路承蒙各位照顾了,我们就在齐国落脚。”
齐国的人文风物比起李唐来大相径庭,李唐民风开放,百姓们于酒肆茶馆都是侃侃而谈。但齐国上至国君下至百姓,似乎都比较相信鬼神巫祝一类的说法,家家户户的门外边或多或少都挂着一两样占卜之物。
虞滁和孟崇续进城的时候,适逢齐国的大将军得胜回朝。
孟崇续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坐在酒肆二楼问虞滁:“你还记得去裴将军府时,他说敌国出了个悍将,少年英才。他说的是谁你还记得吗?”虞滁磕着瓜子,瞥了眼楼下伸长脖子的众人:“大概说的就是这位小将军。”
虞滁将茶水饮尽:“也不知道江摇环过得怎么样了,我……”话至一半,虞滁像是被定住一般,她眯着眼仿佛在感知着什么。在孟崇续出手之前,她及时恢复了清明:“顾祁钰那一魄,方才被我感知到了。”孟崇续把果盘往前一推:“你的意思是,齐国国君?”
虞滁拍拍手起身,她毫不犹豫的拉起孟崇续:“走,下去看看。”孟崇续缓缓回握住她:“好。”
去的路上,虞滁把和沈不辞的渊源解释给了孟崇续听,她一大通话说完,才发现孟崇续的神思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他呆呆的看着被虞滁握住的手,就在那里傻乐。
虞滁抽出自己的手,抱在胸前对孟崇续正色道:“元君,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孟崇续乖乖的放下手,径直搂住了虞滁的腰,带着她一跃而起直接飞向了城门。
那里两列军队肃穆齐整,悬在檐角的铃铛清脆作响,与站在城门中央之人的冠冕无声的辉映。
齐国的国君看上去就比李俊要靠谱的多,他站的十分挺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远方,朱红袍子下的双手紧紧攥着,紧张而期待。
“你的意思是,顾祁佑那一魄在景安身上?”隐了身的孟崇续和虞滁用传音入密之术兀自交流着。虞滁探究的抬眼一望:“对,不过怎么得到我就不知道了。”
“我记得,沈不辞说过,后来景安殉国了。”
孟崇续话刚说完,他们俱是一愣。
“恭迎沈将军。”
刺耳尖锐的声音突兀的传了过来,少年帝王明显一愣,而后便是不加掩饰的喜悦。景安踮脚望了望就要下楼而去,他身后的巫祝却拉住了他,低声耳语:“将军才从战场归来,一身戾气未消,圣上匆忙而去恐会伤了龙气,对国运有损。”
景安堪堪挺住了步子,他手扶上城墙,极目远眺,仿佛要将远方人的样子深深刻在脑海里。
沈不辞穿着金甲战衣,在百姓的欢呼下骑马进入了皇城,他一路上皆是不苟言笑,一身的杀伐冷冽之气毕现。
待到了城门之下,沈不辞抬首,恰好和景安四目相对,略去四周嘈杂的人声,沈不辞忽的笑了,他看着景安,张了张嘴,笑的宛如孩童一般:“好久不见。”
把一切收入眼中的虞滁恍然大悟,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难怪我好几次撮合沈不辞和江摇环都失败了,原来不止是妾无意,这郎也无情。”
景安和沈不辞隔着一道城墙遥遥相望,周围的人声在一瞬间都悉数消弭,景安一直攥紧的手这才送了下来,他望尽沈不辞的眼底,也笑了起来。
沈不辞的庆功宴办的声势浩大,仍然隐着身的孟崇续看着热闹的人群,绚丽的宫灯,转头去劝虞滁:“我们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