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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的,阳间的魑魅魍魉若是发现岘山这里的鬼门连着灵脉,怕是会跑去阴间,闹得地府不得安生。

    掌门说:“我选址在岘山建立门派后,有一日发现了那条灵脉。因为太过隐蔽,还没有被旁人发现,但我仍旧担心灵脉会被人觊觎,所以才编了所谓的第三件神秘珍宝。还好这二十年来灵脉一直是安全的,我心里也算踏实了。”

    虞筝沉默须臾,笑了笑:“掌门辛苦了,虞筝先行告退,您休息吧。”

    “啊,蚕女娘娘这就要走了?”掌门跟着虞筝的步子追了几步,“娘娘慢走,我就不送了。”

    “掌门留步吧。”

    从掌门的寝殿出来,那种仿佛寂寞宫廷里的昏暗压抑感,渐渐被风吹散。

    虞筝随手理了下发丝,望向远处山峰上开得丹红的枫叶。

    再过不久就要入冬了,如今的早晚已经开始降温,屋檐下总会堆出一层薄霜,和月光是一个颜色的。早间山里的花木也挂着凉露,欲落不落,太阳稍微升高点了,露水才融化。

    虞筝自湿漉漉的花木中走过,遇上了暮辞。

    暮辞的笑容比折射了日光的晨露还耀眼,他携着那张马皮,亲手为虞筝披上,动作轻柔。

    “天凉了,将马皮披上吧,别冻着身子。”他说。

    虞筝就势握了握暮辞的手,浅笑:“我哪有那么娇弱,倒是你,我这丝衣可薄着,你还打算穿着过冬不成?”

    暮辞笑着回:“我自是不会让你担心,该加衣服的时候就加,你也顾着点自己的身子。”

    “好,我知道了,对了暮辞,掌门他……”虞筝顿了顿,将掌门的事告诉了暮辞,并与他说起了禁峰的事。

    两人没能注意到,暗处的一块大石头后,躲着个提扫帚的人,正睁着两只怨毒的眼睛瞪着他们,满眼嫉恨,指甲也深深的抠进了掌心。

    待虞筝和暮辞走后,那人才从石头后走出来,竟然是拂晓!

    她手里提着沾满落叶的扫帚,想着自打自己被妙慈长老除名后,便只能在岘山门打扫庭院,俨然是从炙手可热的弟子变成了最不起眼的下人。这种落差太大了,往日她的师姐妹们与她对话都不再自然,那些追捧她的师兄弟们更是对她没了兴趣。

    拂晓为此本就不开心。

    更让她气愤的是,她心里如月高洁的暮辞公子,竟然和虞筝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徒搞在一起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感觉应该很久了吧。原来暮辞公子不是无心,他的心被虞筝给偷了。

    凭什么?虞筝只不过是最新入门的小徒,没她拂晓漂亮,更没她有吸引力。这样的女人是靠着什么拿下暮辞公子的?

    拂晓忽然就想,当初妙慈长老会狠心将她除名,这其中说不定就有虞筝的挑唆。

    该死的虞筝,自己得不到的,凭什么她就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好、好,既然她得到了,那自己就将之毁了。

    她要毁了虞筝,让虞筝身败名裂!

    岘山门很快传开流言,说虞筝和青山长老是一伙的。青山闹事那天,虞筝作为本门弟子,不在空明殿前守卫门派,却跑去禁峰和子珺公主在一处,这不是青山的同党又是什么?

    这流言自然是拂晓传出来的,拂晓只是在女弟子面前提了提,说自己在青山闹事那天,正好去后山打扫,看见虞筝在禁峰与子珺说话。女弟子们随之震惊,将这事情一个接一个的传开,传着传着就传变了味道,质疑虞筝也和飞穹一样是妖物幻化的。

    对于流言,虞筝持全无所谓的态度。公孙池入寝前戒备的看着她,小心问道:“喂,虞筝师妹,你、你到底是不是青山长老的帮凶啊?”

    “你说呢?”虞筝边整理床铺,边漫不经心似的问。

    “这我哪知道!虽然大家都这么传,不过我觉得就你这种人,也胜任不了帮凶这个角色!“公孙池又问:“他们都说你是妖,真的假的?”

    “你觉得我是么?”

    “不知道呢!”公孙池想了想,无比认真的说:“有飞穹师弟的例子在先,就算你是妖也没什么丢人的,承认就好,我不会把你当敌人的!”

    虞筝温柔的笑了笑:“多谢师姐信任。”

    然而,虞筝没料到,次日一早戒律就差人来喊她过去。

    虞筝到了戒律的寝殿,只见戒律风风火火冲过来,扬手给了虞筝一巴掌。虞筝被打得跌坐在地,捂着脸仰头看戒律,诧异道:“师父?”

    戒律嗤道:“孽徒!为师已抓到证据证明你是青山的帮凶,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79章 风口浪尖 ...

    在甫一听到“证据”二字的那一刻, 虞筝有些发懵。

    尽管她很快的回过神来, 但戒律并没有给她开口询问的机会,而是从袖子里取出一段如意穗, 愤然说道:“这穗是为师亲手裁剪,你不会不认识吧!”

    虞筝心里一惊, 手不禁摸进了衣襟里,将自己的葫芦摸出来。

    岘山门分发给她的葫芦上,是拴了条如意穗的, 那是戒律亲手裁剪编织的如意穗, 专程给她拴上的。

    现在,这葫芦上没有如意穗了。虞筝这才惊觉,不知何时如意穗掉了,恰好被戒律捡到,而她却一直没能发现。

    脸上印着巴掌印,火辣辣的疼, 虞筝皱着眉回道:“我认得, 这是师父亲手编织剪裁的如意穗,拴在这葫芦上做配饰。”

    戒律气鼓鼓道:“弟子们都说你于岘山遭劫那日出现在禁峰,还是同子珺公主在一处!为师本还不信, 结果却在禁峰找到了这个!”戒律握着如意穗,激动的几乎要将之捏断,“你果然到过禁峰,不然这如意穗怎么会落在那里?!虞筝,你太令为师失望了, 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会儿再怎么解释怕也是越描越黑,虞筝索性低下头,说道:“弟子不是青山长老的帮凶,弟子问心无愧。”

    戒律大怒:“铁证当前,你还有脸说什么问心无愧?!”

    “师父,弟子的为人品格,师父如何不知?您心中当真觉得弟子是那下作之人吗?”

    戒律欲出口的咆哮骤然止住,因着这句话,心里翻起了千层浪。

    他的徒弟心性如水,从不争强好胜。要说她是青山的帮凶,戒律心底是不信的。可是众口铄金,他总会有那么点怀疑,再加上找到了虞筝掉落的如意穗,戒律心里的怀疑便立刻大涨。

    这会儿想想,还是觉得虞筝不像是那样的人,戒律忽然就后悔打了虞筝一巴掌。

    戒律没好气道:“不管怎么说,铁证如山,为师掌管门中规章,也没法不处理你!”

    “师父打算如何处理我?”

    “你私自去禁峰,便是违反了岘山门规矩,你至少得先给弟子们一个交代。”

    人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