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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屋里跑,不一会出来,把一个带毛的桃子递给她,“果园的桃子熟了,张河让我留一个最好的给你。”
“张河让的?”小师妹狐疑。
“嗯,特别交代的。”
小师妹拿着桃子走了,不一会洗干净,又回来了,把她拉到菜园边坐下,掰一半,递过去。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根本不是张河交代的,他都不知道桃子什么时候熟!”
叶心沉默吃桃。
“你为什么不跟大家练武?你进来不会就是为了种菜吧?”小师妹问。
叶心道:“我不喜欢练武,也跟不上你们。”
“跟不上可以慢慢学,有大师兄,有张河,有我,大家都会教你的。你不锻炼,到了冬日很容易生病的。”
正好这几日菜园不忙,叶心想了想,便道:“那我明日去找你们。”
英华山庄处处可以练武,不过夏日弟子们都喜欢到重阳峰下,凉快。
叶心来时,张河正跟人切磋,余光扫到她,也不管比没比完,倏地退身,朝她跑来。
“怎么了?”她从不来练武场,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看他一脸瞎紧张,她挥挥手上的木剑,笑道:“我来习武。”
“.…..”
张河好久才反应过来,转过身时,她已经跟着一位小师兄扎马步呢。
开始练剑是两个时辰以后的事,小师兄教得很认真,她学得也很快,就是只有一只眼,焦距对不准,木剑老打偏。
张河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终于忍不住跑过来,从后面抱住她,左手握住她的左手,右手握住她的右手,调整木剑的方向。
“你看,对手在这里,你要习惯一下。”他道。
他带着她练,见她步子站得不对,就一脚踢过去,虽没用力,却也没留情。
叶心疼得哇哇叫,“让小师兄来教我。”
张河无视她。
见两人亲密无间又坦坦荡荡的样子,小师妹站在一旁,既生气又气不起来。
叶心习武断断续续,忙时不练闲时练,转眼到了冬天,地窖储备的蔬菜足够支撑到开春,南壑虽然下雪少,却特别冷,她正想偷得清闲,却被张河挖起来,练功!
“打不动了。”
冬日弟子们都到花千谷练功,暖和,叶心实在没力气了,蹲在地上不肯起来。
张河看她不像装的,才把她拎到避风处,让她休息。
英华山庄属剑门,弟子都用剑,张河跟人比试时,剑身都带风,犀利的进攻,强烈的好胜心,他是所有人里资质最好、进步最快的。
一旁,大师兄道:“师父,张河师弟进步很快。”
宋英华摇了摇头,“可惜,心性不够。”
接过大弟子的剑,宋英华飞身,落在张河面前。
张河吃了一惊,“师父?”
“跟为师打。”
两人过招,张河很快出了一身汗,他明明用尽全力,却跟打在云朵上一样。
为什么?
一击,力道尽散,张河输。
他气喘吁吁,师父却纹丝不动。
将剑还给大弟子,宋英华招来众人,“你们知道为什么要习武吗?”
众人默。
宋英华道:“习武可强身健体,关键时刻能保护自己。最重要的是,我们有了武功,不可妄为,不可作恶,要予弱小者伸出援手,才乃大丈夫所为。”
还记得入门时的八个字:认真习武,端正做人。不是说着玩的,宋英华用他的一生诠释了这八个字。
“年关将至,南壑城宵小作乱,为师要你们去每人做十件好事,事无大小,需尽力尽心。”
“是。”弟子们一概应下,只有张河沉默地皱着眉头。
入夜,他敲了敲师父的门。
屋内烛火摇曳,比他们屋冷多了。
“何事?”宋英华问他。
张河跪下,挺直了腰板,“师父,入城做好事有何意义?”
“为师今日已经说了,习武者当心存正义。”
张河不以为然,“可我们帮得了他们一时,也帮不了他们一世,想要改变,只有自身强大起来才是根本!”
“不是谁都有习武的机会。”宋英华将他扶起来,颇有耐心的说:“帮助弱者,本就是强者该做的事,我们一个小小的善举也许会改变别人的一生。”
张河一愣,会吗?
如果当初有人阻止那群恶人,也许他的腿就不会断。
如果当初有人阻止景渊,也许叶心的眼睛就不会丢。
真会像师父说的那样吗?
他一直以为别人欺负他就是因为他弱,等他强大了,可以让所有欺负他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可他从没想过用武功去做好事。
原来他这么狭隘。
“师父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堪?”他问。
“为何这么说?”
“我心中没有正义感。”
宋英华摇了摇头,“为师并不觉得。你想保护叶心,不就是一份正义感吗?”
张河一震,倏地看向他。
宋英华道:“她有琉璃眼,为师早就知道了。”
张河猛地跪下,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你不必担心。”将他拉起来,宋英华道:“既是我英华弟子,为师就算拼了命,也会护她周全。”
好久,张河才极尽诚恳,抬手,致礼,“多谢师父!”
深夜,躺在床上,想起师父的话,他心中茫然。
保护她,是因为正义吗?
为什么……偏偏是她?
睡不着!
翻身起来,他穿好衣服,悄悄地出门。
来到叶心屋前,想了想,还是敲了敲窗户。
不一会,叶心拉开一道小缝,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张河道:“明日,你跟我们一起进城吧?”
叶心一愣,彻底清醒了,“我、我不想去。”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握住她的手,“你别怕,我现在有武功了,就算遇到景渊,我也能保护你。”
“你该不会想把保护我当做一件好事报给师父吧?”
“切!”他弹她脑门。
她刚才也只是开个玩笑。
“万一……我是说万一……”她还是要照顾下他的自尊心,“万一你打不过他怎么办?”
张河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字的说:“那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他动你一下。”
突然,淡淡的琉璃色在她眼中散开,她仿佛听见自己异样的心跳。
张河见状,一怔,皱起了眉头。
她的眼睛变色了,到了今日,提起景渊,她还心动?吃亏不长记性吗?
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他气恼的丢开她的手,“明天卯时我们出发,你要是来就到大门口集合!”
说完,转身走了。
叶心云里雾里。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