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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挪到沙发边翻出包袋,他过来的时候她正要向外面走。
手掌摊开,他只是看着她,桃九就把东西放到了他的手中。一个黄色的小纸包,折得小小的。摇一摇,里面像是麦种的声音。“什么东西?”他问。
她也只是把纸包拿过来,“我出去一下。”
下意识地扣着她的手腕,七糖面露不悦,“干吗?”
“有事。”她解释,“就在桃花林,我不出去。”
他一松手,她就慢慢跑开。路过玄关的时候,从抽屉里拿了一盒火柴。
房子后面就是小片桃花林,池塘边的一棵树下,细鬼和厉鬼在下棋,媚鬼在一旁对花感伤,看见她还很奇怪,“小桃九,晚上出来干吗?”
三鬼是没法转世的三只野鬼,从很久之前就养在桃花林里,寄居在三株桃树上。桃花坞里面布了阵,他们也进不去,所以要见面的时候,也只能是桃九来找他们。
“在干吗?”她凑过去看了看,厉鬼的黑子是兵败如山倒。干瘪地撇撇嘴,她哼了一声,“这样玩,有意思吗?”实力是不是太过悬殊?
两鬼不为所动,专心棋局。桃九也只能笑笑,媚鬼却叫她,“小男孩也出来了。”
她转身,果然看到在桃林外不远的地方,七糖双手放在衣袋里,站在原处盯着她看。她转头对他摆摆手,“就说两句话,你等一下。”
“小男孩很喜欢你。”媚鬼感慨。
“嘘——别这么叫他,会生气的。”她隔空刮了一下媚鬼的脸,“送你一样东西。”
神神秘秘,她拿出火柴,红色的粉芯摩擦闪出黄色的火光,吓了媚鬼一跳。桃九走到了她的那株桃树下,点燃了手里的黄纸包,对她微微笑。
“媚鬼,接着。”
零星的物件一团火光,再看见的时候,媚鬼的手里多了一只玫粉色的打火机。小小只,长方形,她呀了一声,很惊喜地打开,居然真的可以幻化出蓝色的火光。感动地要哭了,媚鬼泪眼婆娑,“小桃九,你真好。”
“慢慢玩,我回去了。”被媚鬼隔空抱住,她嘻嘻哈哈地摆手道别,回到七糖身边。
牵着她的手往回带,随意问道,“刚刚说什么?”他没有阴阳眼,满目都是桃树,也不知道三鬼在哪里,更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
桃九滑过手掌和他十指相扣,“媚鬼说想上你的身,然后亲我。”
他依稀笑了一下,“不可能。”
她走得很慢,七糖就走到她身前蹲下,扣着她的腿弯把她背了起来。环住他的脖子,桃九感慨,“我身边除了姚生,其他都是大好人。”
桃小心眼还在耿耿于怀,他语气轻缓,“因为他凶你了?”
“是啊。”开了房门,她伸手上去开灯,“他也不想想,没有我,他怎么会认识小孟妹妹。”
“人家本来就要认识的。”七糖打断她的幻想。
“但是没有我,他追不到她的!”
随你怎么想好了。他不再说话,一步步地上楼,桃九抱他更紧,“我说话,你只要回答‘是’就好了。”
弯了弯嘴角,他点头,“是。”
这样的男朋友,她才不要换。桃九喜滋滋地想着,滚烫的脸颊蹭着他的脖颈。
身后的人低低带笑,那样撒娇的语气,让人心尖都软得不像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姚清朗的故事。
一个大忽悠博物馆馆主。
☆、他是一个大忽悠博物馆主(1)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林中墓:温柔的地狱使】
脑补凯凯王,又可称为“温柔的凯凯王”
孟寂了是个倒霉鬼,这点毋庸置疑。
过马路遇上绿灯坏,骑单车压坏窨井盖。从前她也想过,也许就是流年不利、一时水逆,结果阿q心态安慰自己二十年,就是没有遇到属于她的黄道吉日。
全南陵大学的师生都知道,孟寂了先选的课一定不开,孟寂了押中的题一定不考。
连她自己都在怀疑,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天煞衰星?
当然,孟寂了是个大美人,这点也不容反对。
也许人生就是公平的,她被夺走了全部的运气,就还赠给不一样的美貌。长得漂不漂亮,评价标准因人而异,偏偏她还有一个好身段。因此,艳丽五官,窈窕身姿,往往还引来不少的眼红嫉妒。
总之,是个惹眼的存在。
不过,要是给她自己选,宁愿抛弃一半的容貌,也请换给她十分之一的运气。
盛夏八月的南陵市,学校旁凉爽的咖啡厅,身前是一杯冰摇柠檬茶,红茶换作覆盆子糖浆做成的红白分层,隔着玻璃杯看人,一层冰凉水汽。双手捧着冷冻杯身,她不住舔唇,只心念救命稻草为何还不来。
对面的人简约黑衬衣,同色西装裤,衣扣一丝不苟扣至最上面一颗,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斯文得体。一杯美式咖啡半点没动,他说自己叫弗溪,“你可以不用怕我。”温和而笑,“我没有恶意。”
“不好意思。”孟寂了绝对是强颜欢笑,“你跟了我一星期,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把你当成一个好人来看待。”
她没有被迫害妄想症,但是接受不了每每走在路上,身后不到二十米处一定有辆银色宝马如影随形。能躲则躲,以她的胆量,自然不敢当面对击。今天也是,立刻拐到了临近的店铺,没想到车就公然停在门口。光天化日之下那个人直接随她走进,然后还坐到了她的对面。
如果只是寻常追求者,也许不会这样心虚。偏偏对方仪态气度皆是极品,孟寂了是无法想象眼前的人,怎么会有跟|踪这样的奇怪癖好。
“我是你们学校新聘的讲师。”他还是决定自报家门,“我也知道,你是建筑系大三的学生。”
少避重就轻,她不为所动,“讲师又怎么了,跟着我做什么?”
“我也觉得不太礼貌,所以今天还是选择了和你见面。”他的态度还挺诚恳。
不过越是诚恳,孟寂了越是觉得奇怪。
她的不安他看在眼里,摇摇头解释,“见谅,有时候有些事情我需要仔细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我是不是单身?”孟寂了决定杜绝后患,“那还真不好意思,我真不是。”
“哦?”弗溪推推眼镜,静候下文。
她柔媚浅笑,“有男友,很恩爱,要结婚,不劈腿。”
一句话说得他笑起来,肩膀微微抖动,让原本和气的脸面更添几分人意,“弗……对,你叫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