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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弗漪双手掐诀,在最后关头结起了结界。而他,被拦在了外侧,“弗漪!”
她转身对他缓缓一笑,面色极为从容,下一刻化为了原身,四丈长的龙形飞天而起。狂风簌簌,两龙自山中深色结界中缠斗,劈头展尾之中,弗漪周身缠住了蛟龙,越缠越紧。身形无需变幻,仅仅一招便是同归于尽的征兆。火光、血渍相交,茂密枝叶被打得落如暴雨。枝丫扫过浅浅积雪,浑乱场景中紧紧困住了两条巨龙。
(此处省去一万字血腥描述)
纵是妄心,全是痴念。
聪明才智、修真术法全然无用。那一日,姚清朗眼见结界内妖血澎湃而出,蓦然之间砰地一声响,骨骼碎裂,分不清是何物的碎片是夜晚最后的收场。挥散不去的浓浓血腥,寒风呼啸中唯独没有她的气息。
记忆里伊人笑靥如花,对他何其残忍。
弗漪,你许我来世,我们果真还有来世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搞笑吗,是吗,是吗?!
弗漪——福依。这个名字,很讽刺的。
我本来是想写她被三只狐狸分着吃掉的,又觉得太惨了,怕你们接受不了。你们就当她只是败了,然后安然地走掉了吧,其他别再想了。
☆、他是一个大忽悠博物馆主(6)
孟寂了是龙女。
这件事情来得实在突然。
沉思再沉思,她有些感慨,“原来我差一点就是龙太子妃了。”
提到这段前缘就来气,姚清朗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他刚刚刻意略过这一节,没想到她却记得清楚。后面的三千三百年他似乎是白讲了,她的神思居然留在了海族龙宫,自始至终心怀痴念。
“我看你是贪性不改!”他一开口就上纲上线。刚刚讲得口干舌燥,这个时候开了瓶茉莉花茶润润嗓子,“什么龙太子妃,当年都没能成亲,现在还来想。君主统治灭亡很多年了!”
他气势汹汹,孟寂了莫名其妙。低低叹一口气,“我还是欠了弗溪那么长久的一段姻缘呢……”
她怎么回事,之前说了那么多,都敌不过一封三千三百年前的婚约!姚清朗压下火气,假意淡然,眉眼间是过了头的漫不经心,“我觉得你不应该在乎那么多,转世就是为了让你忘记前尘。孟女侠更应该视昨日为过眼云烟。”
“你当然这么说了。我还救过你的命呢,也没见你报答过我。”他的一席话就似警钟,孟寂了痛下决心,“我才不能变成你这样的人。”
他哪样的人?这话含义深刻,姚清朗不得不防。
又听她在那里轻声喃喃,“这么多年,他找我找得一定很辛苦。”顿时五脏六腑都堵在了一块。现在情况超过他原先的预计,这个人脑回路不一般,未曾同情自己,先来体贴他人。如此发展下去一定会出事的,他得当机立断。
“报恩,是对的。我觉得以生相许最好。”他淡淡说道。
她吓了一跳,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你觉得我应该嫁给他?”
“我觉得我应该娶你。”姚清朗面不改色,“再说,他对你有什么恩?”明明所有的恩情纠葛都在他们俩身上好吗!
这个人……孟寂了觉得和他无话可说。他却一脸诚挚,“孟寂了,既然你也觉得合适,那就定下来吧。”那个婚约虽然现在不作数,但是想一想都是无穷的后顾之忧。
“我什么时候觉得合适了!”她早就看出他居心叵测,原来如此,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孟寂了。”姚清朗表情严肃,“我们相处了三年,要不是我品行高洁,现在我们龙崽子都生好几个了。虽然你救过我的命,但你不能负我,嫁给我之后,就要学我对你一样,真心诚意。”
“你可不可以不要在这种时候添乱?”闷哼一声,因为胳膊被抓得好痛。
他挑眉邪邪地看向她,“要切记一点,我这个人心眼小。你今后要学着当好一个恪守妇道的龙,不能日日夜夜想着要做出墙龙。”
“呸。”孟寂了牙缝里吐字,“我现在和你在一起,才是标准的出墙龙。”放着有婚约的夫君不要,在这里和他拉拉扯扯,可不就是水性杨花龙、劈腿龙!
“你不能和他在一起的。”原本想说种族不同,再一想似乎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事到如今,良心什么的可以抛开不要了,正色道,“你们有血缘关系。”
天雷滚滚,她仿佛走进了三百集的家庭伦理晨间剧频道。“你之前怎么没说呢。”她颤着两指点着自己,“我、我是他……?”
“妹妹。”姚清朗的谎话信手拈来,还给她举例分析,“他是弗溪,你是弗漪,你们一母同胞。龙族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兄妹成亲,其实很寻常。”看她满是怀疑的眼色,他的脸都不会红,“不过现在不是远古,我觉得你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感情。”
“你骗人!”她才不信。
“你可以自己问他。”姚清朗眼色灼灼,“但我敢保证,为了娶你,他一定不择手段,绝对不会承认。”
这话太有道理,无法反驳。
不管他说得是真是假,孟寂了此刻宁可信其有。僵持了好一会,“我得冷静一下。”她指着门口,“你……你先回去。”
知道什么叫作请神容易送神难吗?“我不回去了。”他安然坐在沙发上,“我觉得我们关系又进了一步,留下来保护你理所应当。”
“我能有什么危险?!”
“被逼婚。”
“你现在不也在逼吗?!”
“不行,你诚信度太低,我不放心。”姚清朗势必要在此处生根发芽,“你要敢出墙,我保证,你永远都是天煞衰星。”
见好不收,连连攻击,孟寂了心口都在疼,“你全家天煞衰星。”
“你现在是我家人,这话也不算错。”
“从我家出去!”
“好吧、好吧,我走还不行吗。”她的脸色好恐怖,他做出妥协,“你要不要和我回去?”
谁要和他回到那个墓去。
凶狠地睨他一眼,孟寂了磨磨蹭蹭地推着他向出走,“让我想想,再想想。”
姚清朗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有事阴戒传声,随叫随到。”不忘嘱咐一句,“你可不能嫁给你哥哥。”
“知道了。”她一脸嫌弃。
一门之隔,她在内,他在外。
孟寂了慢慢疑问,自己究竟是如何由龙变人。那一段似乎没有被提及。
姚清朗靠着房门,却能够清晰忆起,他们多年后,再相遇的那一日。
他们重逢在分别后的六百年。
地府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