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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湛就把手机抢了过来,嘴里还振振有词,“还是我来打吧,让姐听见你的声音,估计心情不好,还得连累我。”
弥漫着苏打药水味道的医院走廊里,沈寂懊恼的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顾珩两个字,心里的火噌的冒了上来。
毫不犹豫接起电话,压抑着嗓音低吼:“混蛋。”
这头的尹湛正要笑脸讨好,突然被骂了回来,一时云里雾里。
混蛋?谁混蛋?我?我擦了,这王八羔子是谁?他怎么接了我姐的电话,还带着哭腔,还扯着嗓子骂我混蛋?我擦了我不能忍啊不能忍!!!出来单挑!!
“你大爷,你孙子是谁?你敢骂我?哪来的王八秃鳖小猴崽子偷了手机还敢在这儿叫嚣,你死定了!”
沈寂一顿,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确认是顾珩没错,于是试探着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尹!大!爷!”
沈寂沉默了下:“尹湛?”
“呃,认识我?你谁啊?”
“沈寂。”
“……呃!哦! 是沈少爷呀,哈哈,误会误会,刚刚的话我收回,那个,我姐呢?喂,额喂?我靠居然挂了?!没礼貌,不原谅你!!!”
下了一天的雨终于见停,夜渐渐沉了下去,月亮爬上来。
顾珩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眼前那张脸,感到眼角有一点湿润。
眼前这个人,让他什么时候都想念,什么时候都放不开。
那张脸似乎任何时候都近在咫尺,可当他想要好好面对的时候,却又虚无得仿佛从不存在……。
顾珩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他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十分愚蠢。
如果真的不在乎,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征服,他就不会这样难过,不会时时刻刻都在疯狂地折磨自己。可是现在的感觉分明不是如此,而是如此清晰的想去疼爱一个人,让一个人欢笑,哪怕自己头破血流也没关系。
温言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夜里。
月色从窗外流淌进来,她眼睛里流露出的光芒,比整个l城的夜景都要闪耀。
顾珩望着她,突然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着的东西是什么。
而温言,黑亮的发丝散在枕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透明的宣纸,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散一样,而她一贯冰冷的手掌,此刻正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紧紧捂着,想要抽回来,他却握得更紧。
顾珩望着她,轻声说:“发生了什么?”
温言看着他肿得老高的嘴角,微微皱眉。
顾珩下意识的偏了偏头:“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轻生。”
“我没有轻生,他不会让我死,伤口也不深,只是看着吓人。”温言嗓音淡淡。
顾珩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们来的时候看到沈寂了,我看到他的样子,差点以为他疯了。”他顿了一下,又说,“尹湛气坏了,打了他一拳。他也没还手。”
温言看着顾珩高高肿起的嘴角:“那你呢?”
顾珩没答,只是抬手温柔地给她掖掖被角,干脆当听不到。
第六十四章
温言又睡了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看到顾珩仍坐在床边,他似乎一直没有离开,此时正握着她的手,盯着她看。
温言动了动,想要把手抽回来,顾珩反而握得更紧,温言微微皱眉:“疼。”
顾珩吓得赶紧松手,然后一脸紧张的检查她的手腕,没有看到血迹渗出来,长舒了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有些傻气。
温言起身,顾珩给她拿了个枕头垫腰,她靠在上面,微微抬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饿不饿?想吃什么?”顾珩问道。
温言摇头。
“你一天没吃饭了,多少吃点,我去给你买,猪蹄汤好不好?还是大骨头汤?”
温言不语。
“或者乌鸡汤?菌菇汤?大枣枸杞汤好吗?”顾珩小心翼翼地问。
温言还是沉默。顾珩定定地望着她,她望着天花板。
顾珩有些尴尬:“你在想什么?”
温言终于看过来:“我在想,为什么一定要喝汤?我想吃饭。”
这下换顾珩沉默了。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是在有意的折磨我。”良久,顾珩缓缓开口,他很自然的坐过去一点,把温言的头顺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每一个字都是叹息着出口,却又带着甘于承受一切的疼惜和包容。
顾珩的话当然不是指吃饭还是喝汤,温言明白。
对于他的动作她没有推拒,只是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
然后,轻轻地点头。
“是的,我是在折磨你,我承认。”
“为什么?”
她想了很久,终于还是说出来:“我害怕。那时,你对我太好了。”
顾珩不解:“对你太好,这是你离开的理由?”
“对我太好,却只是心血来潮,只是短暂的一时片刻,而我不能满足片刻,我需要长长一生。”
温言在顾珩的怀里坐直,缓缓将目光望向窗外:“我是一个一旦得到温暖,就再不能轻易放手的人,也不喜欢给予我温暖的人再去温暖别人。顾珩,你要爱我,就要爱得起。”她停了下,继续道,“可是你没有做到,你没有坚持到最后,这些年你带给我的伤害,远远比最初的爱要多得多。”
两个人之间,在想要守住爱情之前,先要经得住考验。
他们谁都没有做到,才会彼此误解伤害许多年,这就是答案。
“温言,我们结婚吧。”
长久的沉默后,顾珩突然说出这句话。“做我顾珩的太太,好吗?”
这是他第二次对她说这句话,可她回应给他的,依旧是沉默。
良久,她耳边传来轻轻的叹息。
“我会等,一直等到你答应的那一天。”
沈家老宅里,温故已经在客厅等了整整两个小时,沈寂一直没有下楼。
家里的佣人上去叫过一次,沈寂还是没出来。温故问那个女孩少爷在房里做什么,她一脸犹豫的小声回她,“在打游戏。”说完自己都觉得难堪,赶忙低下头。
温故愣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让那个女孩先去忙了。
茶已经喝了几盏,茶壶里的水凉了再热,热了又放凉,温故一直不声不响的喝着茶水,丝毫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照看沈宅多年的容妈都看不下去了,有两次想要上楼去敲沈寂房门,都被温故拦下。
她平静地看着通往沈寂房间的木质楼梯,语气如同这古旧的色调一样沉稳:“如果他要见我,不需要任何催促,我就在这里等他。”
温故的话容妈似懂非懂,她想自己确实老了,完全不理解这个明明应该很恼火但却沉得住气的大小姐在想什么。她只有二十几岁,正是容易急躁冲动的年纪,却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