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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必定不会只有你一个人的,这一点你要清楚。你与太子是少年夫妻,相处的多了,自然也是离不开的。我知道你性子看起来很软,可是死脑筋又固执,我就怕你到时候会与太子关系弄僵。”
虽然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太傅府的家训中有一条是只有在年过四十还未有子嗣者才可纳妾一人。尚府家规清严,在这个家里面待久的女孩子,自然是看不上别家人院子里的莺莺燕燕。
可是就算再看不上,这种事情还是有一天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这都是锦书一直刻意回避的问题,听见母亲揭开这个话题,她的双手不禁攥了攥裙子,轻轻得说:“我明白。”
之前内心所有的温情似乎被这个问题搞得有些沉重,过了好一会儿才见自己的母亲凑过来在她耳边悄悄问了个问题。
母亲声音太小,锦书没听清:“什么?”
尚夫人也有点不好意思,看了守在外面的含玉与云合一眼,重复道:“你们晚上……太子他几次?”
“什么几次?”锦书一开始有点懵,但一瞬间又反应过来,脸色爆红:“娘你问的什么问题!”
尚夫人也老脸一红:“你小点声!你以为就我问,其实你们宫里头守夜的宫女太监虽然不问但是他们心里可都清楚着呢!”
锦书羞耻得说不出话来。宫里真是个没有秘密的地方,就连……也会被记下来。她有心里障碍了怎么办。
毕竟女儿是刚刚出嫁的大闺女,脸皮薄,看她那个反应自己心里也差不多可以估摸出来,也不再问她。
“行了我不问了。”尚夫人也很不自在。
说到这里,锦书有些疑问,虽然自己是想通了,可是还想听母亲的想法。
“太子他,似乎不想这么早要孩子。”
“不想这么早要孩子?”尚夫人愕然,“皇后知不知道?”
“皇后好像是知道的。但是也没说什么。”锦书抬头看母亲,“娘,太子他是不是在体谅我啊?”
尚夫人斜睨了她一眼:“体谅你什么?体谅你年纪小?你知道我生你大哥哥时是多大吗。”
锦书只能悻悻闭嘴。
“不过太子又有能力,而且世道安稳,怎么会不想要孩子呢?真的是因为你?你好大脸。”
锦书觉得自己的母亲越来越不疼爱自己了好想哭。
最后还是尚夫人叹一口气:“既然太子说不急,皇后也没表态,那就随缘吧。若太子朕是为了你,也不会让你夹在皇后与他之间让你难做的。”
锦书点点头。
温馨的时间永远过得很快。在锦书少女时代中,是从来都没有离开家去别的地方生活的这个念头。今日过后,若再想回来,那可就难了。
这个时候锦书才发现,池塘边的竹子又高了,小径上专门铺上去的鹅卵石也被磨得平了,原本是她家的地方,以后也不再属于自己。
锦书睁着眼睛看了又看,就算是坐下来吃晚饭的时候也频频看向外面。
幼时最喜欢在下雨时端着凳子坐在外面看从檐顶落下来的雨,风吹过来都有草木香。
而自己的亲人……
锦书的目光划过他们,尤其是对自己又爱又恨常常骂自己“小混蛋”的固执的祖父,再见时那头上的白发会不会又多了呢?还有自己真正混蛋爱与自己互呛的弟弟,也不知道他大婚的时候自己可不可以回来。
马车已经备好,她的亲人都一一送到门外,锦书最不善处理离别,鼻子都红了还是要躲在则宁身后挡着不让他们看见。
跨上马车后才忍不住挑开帘子往后看那个屹立在街道中央的太傅府,直到马车拐了弯看不见了。
锦书再也忍不住,抱着则宁的手臂细细抽噎,则宁摸摸她的头,没有打扰她。
他会对她好的,这话说了两次了,没有必要再说第三次。
作者有话要说: 啊又日完一个万耶!我还是挺有潜力的对吧
第67章
好一会儿小姑娘才从则宁袖子里冒出头来, 鼻尖都是微红的。她一看到则宁衣料上明显的水渍, 都不好意思抬头看他。
马车驾得平稳, 本来依偎自己的妻子想往一边坐坐,还未拉开距离, 则宁的手就搭在她的小肩头,女子纤细的身体就好像全都被笼罩住。
这个动作太亲密了, 就算在密闭的马车里没有其他人, 锦书都觉得害羞。
她以为夫妻就是这样相处的, 在人前相敬如宾,在私下里举止更加亲密,君子也不能免俗。就像则宁这样, 纵然在外头人都说他脾气不好也不近人情, 可是在自己这里,确实反差如此之大的一副模样。
直到她后来她才知道, 有许许多多的夫妻关系都近于冰点,就算没有这般恶劣,也普通陌生人一般。还没有普通平民百姓寻常夫妻来得快活。
这当然是后话, 刚刚则宁把手搭在锦书肩上的时候, 她下意识地蹙眉。则宁发现了,问:“怎么了?”
锦书咬唇羞愤:“疼!”
则宁一愣,看着怀里面布红霞的女子, 不明所以。
锦书横了他一眼,把那只大手拿下去后就不再理他。
他都不知道,当昨天起床后看自己肩头上密密麻麻的血印子的时候有多绝望, 就算再柔软的布料,一摩擦上去就丝丝地疼。他牙口也太好了。
则宁碰了一鼻子灰,不过也没在意,他凑过去问:“你都与你母亲说了什么?在你那小院子闷了一下午,我去找你你都没发觉。”
锦书一下就想到母亲问的让人害羞的问题,但很快被她拍飞。她语气不阴不阳:“能说什么,还不是要我做好你妻子,时刻督促你恪恭勤勉勤于朝政不要沉迷美色。”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说得她自己都气闷,则宁也哑然失笑。
皇后一直都疼爱锦书,每每去请安都能带回一连串的赏赐,锦书自知自己没有什么好东西回报,想来想去也只有自己院子里埋了三年的桃花酒了。
她亲手酿的酒,一手酿酒的本事还是在外公那里学来的。外公是西都有名的豪放文人,年轻时不拘小节斗酒百篇,人生得好看文采也风流不乏傲骨,引得不少怀春女子心生向往,只可惜放荡不羁不适合官场,娶了外祖母后才突然间收敛,就像是浪子回头,一间花间小院儿都足以自乐。到现在西都的老人还经常拿外公年轻的时候调侃。
她那个时候母亲带她回西都,自己执意不离开,幼时因为年纪太小不放心,那时年纪稍大些,还有外祖母在母亲耳边叨叨,母亲才同意自己才留下来在外公的院子里住了两年。
她真的好喜欢外公的花间小院儿,还有祖父萦于胸臆间的阔达与风流。不同于盛京礼教森严,走一步路都会有人挑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