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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虽然亡了,但赫连人不会灭绝,只要有压迫,那么就总会有反抗,而当时他们是想不到后面还会发生这么一些事情的。
洛翼风刚刚才展开的面容瞬间又垮塌了下去。“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大约也只能慢慢寻访它了。”
贺兰谆扭头看看他,忽说道:“先生随我进来。”
这里入了小房间,他取来纸笔,而后在纸上画出一面寻常玉珮大小的牌子,上面精细地勾出了花纹。
然后道:“这就是玄甲符的模样,先生可以拿着它去营里问问看是否有人见过?先不必说破它来历,只管问问下落就好。
“玄甲符与翼虎符扣起来必须是合拍得天衣无缝的,所以虽然见得人少,但只要东西在,真假很容易分辩。”
洛翼风看完反倒奇了:“据我所知这玄甲符一直为历任中军都督府大都督所掌,旁人轻易难得一见,大人如何会知晓得这般清楚?”
第517章 压力很大
贺兰谆搁了笔,静望了这图样片刻,说道:“因为我就是徐家的人。”
洛翼风目光微闪,泛着惊色。
贺兰谆扬唇:“先生不是已经知道我就是铁鹰宗大帮主徐立青么?”
洛翼风恢复神色,沉吟道:“但却没有想到大人竟然会是安国公府的公子——不过,在下之前也查过大人血统,大人似乎并非赫连血脉?
“而据我所知,徐家嫡支似乎并没有与外族联姻。大人或是徐家旁支子弟?”
但其实这也不太可能。
旁支子弟又如何能见得着如此重要的兵符?
贺兰谆双手撑在桌沿上,抬眼轻望着外头:“我是安国公的哥哥,徐靖的后人。”
“徐靖?”洛翼风微凝神,“可是曾经与张家小姐张盈有过婚约的那一位?”
贺兰谆扬眉:“先生也知道这段?”
洛翼风目光略有些幽深,他扬唇点了点头:“说起来,我父上与张小姐还略有点渊源。”
“哦?”贺兰谆立即站直:“不知令尊大名是?”
“家父名讳不值一提。”洛翼风笑笑,又道:“倒是我听家父说过,安国公府殉职的那位世子徐靖徐将军,与张小姐感情甚笃。
“自张小姐出了意外之后,徐将军一直到过世时也未曾再娶,倒是真没听说过还有子嗣。”
贺兰谆轻睨他:“他不是在云南呆过几年么?在云南邂逅了我祖母,后来就有了我父亲。
“虽然没成亲,但后来徐家还是认了家父和我祖母的。
“只不过是徐家一直将家父养在府外别院里而已。后来碰上战乱,我就辗转到了卫家。”
徐家他还是要认回来的,所以这套说辞也算是早就已经想好。
虽然这样听起来徐靖与张盈的凄美传说就大大打了个折扣,但是他诋毁的是他自己的名声,用不着对谁负责。
“原来如此。”洛翼风回应道。
这话并不算毫无破绽,但他以徐姓成立铁鹰宗查大秦的事,而且又对玄甲符这么了解,便也就只能相信他的确是徐家后人了。
征战年间多的是匪夷所思之事,刻意追究也无甚意义。
“那我就先去江澈他们那边打听打听,大人等我的消息便是。”
贺兰谆点头,送了他到门口,随即也打马回王府去。
端礼门内竟然正好遇到出门回来的沈羲。
“怎么只有你?”他问道。
“霍究把寄寒叫出去喝酒了。”沈羲接过珍珠递来的扇子,又笑睨他:“今儿没叫你,倒是奇怪。”
贺兰谆想起霍究临出书塾前的杀气腾腾,抿唇一笑,没吭声。
沈羲与他往府内走,一面问起来:“江澈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朝上的事情她虽然不那么操心打听了,可是朝臣们的心思她心里清楚得很。
彻底改变这动荡局面的唯一办法是燕王府掌权,但赫连军若是反对,这事也是麻烦。
毕竟也不可能再行武力镇压,但也不能任由他们瞎提要求。
贺兰谆把洛翼风带回的情况大略说了说,然后道:“先看看他打听的消息如何再说。”
临下台阶时他忽然又停了脚,疑惑地盯着她问道:“你那会儿在大秦,可认识哪个姓洛的男子?”
沈羲讶了讶:“姓洛的?没认识过。”
“好好想想。”贺兰提醒。
“真没有——”沈羲觉得他挺奇怪的,又问他:“到底怎么了?”
贺兰谆见她神情不像有假,也纳闷了。
既然她没有印象,那洛翼风何以说他父亲与张盈有些渊源?又何以对他父亲来历避而不谈?
太奇怪了。
“没有就算了。”他说道。又问:“什么时候去把张家宅子拾掇拾掇?”
“天气凉快点再说……”
这边厢,梅麒瑛离了学舍,纵马到了翠湖,立在柳湖下看了两眼湖景,才又打马回府。
梅夫人恰好也刚从外面会友回来,看到他时顺口问了句:“去哪儿了?”
他如实道:“去栗子胡同跟嫣姑娘见了个面。”
梅夫人皱起眉来:“还没成亲呢,怎么倒约上了?”
“京师里风气可不同咱们那地方,这未婚男女在外见面的事常有呢。”梅麒瑛笑着道。
潭州属长沙府辖内,偏安一隅的小城,哪怕是如今奔放的拓跋人主政了,当地的人也仍然抛不开早前赫连人治国的那套酸腐作派。
在潭州,不但公婆在家中的权力大过天,就是在小姑小叔面前,小媳妇们也是得客客气气地。
梅夫人在京师呆了两三个月,多少也知道些了。因此没再说。
但仍担忧地望着梅麒瑛:“她寻你做什么?”
“哪里是她寻我?分明是我寻她。”梅麒瑛笑,“我去寻贺兰大人吃茶,大人托我带两本书到学舍,便就在那里吃了杯茶。”
梅夫人听说不是沈嫣主动,便就满意地点了点头。
“女孩子到底该衿持些,三从四德地要牢记在心。
“京师虽说不拘那套,但到底规矩严些还是有好处。
“有个规规矩矩的妻子帮着打理内宅,男人们也才能放开手脚去挣功名事业。
“唉,尤其她又有过那么个不省心的母亲。”
说到这里她又不禁摇了摇头。
“好端端地,您又说那些干什么?祸不及子女,再说,她是沈家的小姐,沈家可还出了位世子妃呢,连人家王府都放心大胆地娶了他们家小姐回去,咱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梅麒瑛略显心不在焉。
“话不是这么说。”梅夫人道,又叹气:“总而言之,若不是看在你父亲跟沈三老爷多年交情的份上,这门婚事我还真不见得看好。”
梅麒瑛听到这里看了眼她,想了想又还是把嘴闭上了。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