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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琤皱眉:“反正屋里大,你藏的东西,我上哪儿找去。”

    “一个人藏的东西,十个人也找不到。”她小得意。

    “你可别这么说,我今天就给找你看。”他在屋内一瞄,觉得书桌甚是可疑,她翻看的书打开一半摆在桌上,说明她一直在那块活动。

    沈琤起身往那边走,路过多宝阁的时候,他余光随便瞄了下,突然就有了发现。他停下脚步,朝她笑道:“你这是松鼠洞啊。”说着手伸进去摸出“赃物”。

    暮婵大吃一惊:“不、不可能啊,这么隐秘,你怎么一下子发现的?按理说,你不应该看见的?”她每次可是要踮脚才能够到吃的。

    他过来拉着她的手重新走到多宝阁前,揭示答案:“你多高?我多高?”

    她抬头看他,以她的角度看,自然看不到瓶口,觉得一切悬在头顶十分隐秘,而沈琤的高度,随便瞧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她苦着脸嘟囔:“我真是傻了。”

    沈琤揽着她的肩膀走到床边坐下,笑道:“你上次怀孕还那么精明,总得傻一次,否则对别的女人多不公平。”

    暮婵还是靠在他肩头,无奈的叹道:“我是傻了,不行了,孩子起名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其实我早想好了,这一次就提前跟你说,免得你到临盆了还担心这事儿。”

    她来了精神:“说说看。”

    “若是男孩子就叫沈嵉。”他拿过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字:“女孩的话,就叫沈汀。”

    “好啊,岸芷汀兰。”她纳闷:“不过为什么男孩女孩都叫同一个音呢?女孩的叫沈汀,男孩的话可以叫别的啊,比如沈巍。”

    “不行,就叫嵉和汀。”他解释道:“因为这两个字音同‘停’,我的意思是,生完这胎,先停一停,你歇歇,我也先还个俗。”

    第58章

    暮婵憋住笑, 沈琤以为她没听清, 又说了一遍:“你歇一歇,我也先还个俗,我这可是肺腑之言。”

    “我信。”她用手肘碰了他一下:“你过, 你就是出家也不是个守清规戒律的, 我也没少操劳。”

    他握住她的手在脸上蹭了蹭,感慨道:“可不是, 幸亏……”没等说完,就被她使劲笑着推了一把,他忙道:“你小心点,别闪着腰。”

    “我好着呢。”她挺了挺腰杆,表明说的不是假话。但片刻后,她摸着肚子问他:“琤郎,你记得我怀嵩儿的时候在这个月份是什么样的身形吗?我怎么觉得这一次好像比上次大一些呢?”

    沈琤有不好的预感:“你不是比上次更胖了吧。”结果没起到安慰的作用,反倒惹的她一撅嘴:“你才更胖了呢。”

    “那就是你记错了。你上次也没量一下腰身记下来, 光凭记忆哪做得准。”

    “也是, 不管这些了。”孕妇么,凡事放宽心,不要斤斤计较, 哪怕是自己是否发胖。

    暮婵搂着他的脖子说笑了一会就说乏了,要躺着。沈琤道:“你刚才不还挺腰说好着呢么, 这么快就乏了?”话锋一转:“不过你乏的好,我也累了。”说着挨着她躺下了。

    他最近是真的累,以前只有定北一个藩镇没那么多操心事, 如今控制的区域大了,光定北旧部和新投降的朝臣之间的矛盾就够他烦心的,关键是这事急不得,总不能把人都杀光罢。如此一比,反倒是乐兴和建庆两个藩镇好对付了。

    他抱着她,闭眼道:“我希望你生个女儿,真心的,我以后出征,她能多陪你。”

    “她陪我了,谁陪你?”她笑道:“我都想好了,这胎生完了,以后我到哪儿都陪着你,就像上次去贯州一样。”

    沈琤跟她贴脸,心里欢喜,嘴上则道:“不行,舍不得,你父王的眼神你也看到了,分明是责怪我让你生得太多,如果再带你出征,他还不得想,我真是可你一个人欺负,又要欢好又要生孩子又要出征的,一个人做几个人的工。”

    “至少我不用做协理六宫的工了。”

    他愣了下,遂笑道:“的确,在这点上你能够清闲了。”

    晚上沈琤做了个梦,竟然梦到了他去世的爹,他爹拍着他的肩膀,很欣喜的夸奖他:“你真有出息!爹很欣慰!”沈琤认为自己最近没取得什么功绩,贯州本来就是他的,只不过是物归原主,人质也只抓住了谢岫安而已,算不得大事。但既然爹欣慰,他就陪着笑好了:“您高兴就好。”

    “孙子这么多,你老子我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沈琤听完这句话,猛地惊醒了,见妻子酣睡的正甜。

    他皱眉抱怨道:“爹你真是的,非得托梦来吓唬人。”

    等七八月胎动很明显的时候,沈琤摸着暮婵的肚子对腹中的胎儿道:“你出来的时候可快点,别让你娘太痛,你做到了,就比你哥强了。”

    嵩儿已经会站着走了,就是走的还不稳,跌跌撞撞的,但每天没有愁事,整日高兴手舞足蹈。听到父亲说话,他咯咯笑着,扑到母亲怀里:“弟弟好,陪我玩。”

    暮婵摸着他的发顶,叹道:“好吧,陪你玩。”

    她这次怀孕不爱吃酸也不爱吃辣,在胃口上并无偏好,但她还是隐约有种预感,八成还得生个儿子。于是不禁泛起愁来,在心里想,果然不能乱承诺,当初答应琤郎的话,一不小心被老天爷听到了,现在好了,儿子挨个来了。

    怀胎足月,产婆和婢女严阵以待,沈琤更是不敢睡实,就怕夜里她出了状况。可怕什么来什么,这日夜里,沈琤迷迷糊糊间,就听暮婵传来阵阵低吟,他一摸褥子湿了一片,立刻惊醒,高声让婢女去叫产婆。

    暮婵生过一次,上次都没怎么慌,这一次更不会了,到了产房安心待产。沈琤却不然,两次都一样是在旁观看,所以一样的紧张,而且比上次待遇更差了,之前还允许他隔着屏风在同一间屋里,这一次直接被挡到外间去了。

    心急火燎的在外面等着,期间说有重要军情禀告,他不得不抽空离开一趟,等重新回来,才一进回来,就听到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他忙冲进去,直接来到暮婵跟前,见她发丝被汗水黏在鬓处,白着一张小脸,看得他揪心。

    暮婵瞧到他,不情愿的道:“你怎么又进来了?”你在这儿,怕你担心都不敢大声喊。

    “我是担心你。”见她还有力气说自己,想来是没事,便去寻看方才哭啼的婴儿。

    这时产婆给婴儿洗静了污秽,裹了被子,抱住来交到沈琤手中道“恭喜,是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