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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1

      但是具体办事的却是他们。用一个比较形象的比喻,那便是他们是你的脚和手,眼和口,出现了这么大的灾情他们没有看到,没有告诉你,还没有伸出手去帮助那些可怜的人,不怪他们怪谁?”

    听得李成秀的话,武旦的眼睛嗖地就是一亮,却是随即又是一暗,叹道:“可是他们扯到了天谴!”

    “天谴就天谴呗!”李成秀无所谓地道:“现在是他们与你共治天下,就是天谴也是一起谴。他们想干嘛?让你上疏罪己是吗?那好啊!那就罪己,大家一起罪,嗯,比如说弄个跪罚之类的!”

    “跪罚?”武旦的嘴角抽了抽,他感觉李成秀是给他出了个馊主意。

    果不其然,当武旦把李成秀出的主意跟幕僚们一说,幕僚们大呼“妙哉!”然后又将其延伸。

    也不知道是武旦刻意安排,还是事情已经酝酿到时候了,第二天早朝上便有官员直接上疏武旦,让武旦罪己。一番唇枪舌剑后,武旦败落同意罪己,但是朝臣们也没有跑脱,得和武旦一起去罪己。

    皇亲国戚,文武大臣,数百人浩浩荡荡地进了仙居殿,仙居殿虽然大却也容不下这许多人,于是只好区别对待了。品阶高的,爵位高的就进殿里罚跪,品阶和爵位次等的就在外面廊下发罚,最低阶品的便在院中罚跪。数百人跪着,委实壮观得很呢。

    武旦现在的幕僚班子是以柳杨、龚四五和齐泰为首,这三主儿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更何况,这次本就是要给朝臣们一些颜色,他们又如何不搞事?

    柳、龚、齐三货凑在一起商量,决定悄悄给武旦及支持武旦的人送吃的,那些闹得凶的别说吃的,水都是冰水。大冷的天,跪在冰天雪地里,喝得还是冷水!虽然这些人个个披着狐裘大氅,穿得兽皮羽衣,到这会儿却也个个都是透心凉。刚刚只跪了小半天,院中雪地里那些身体较差的便倒下了三四个。

    “拖下去,拖下去!”魏老宦招呼着侍卫将冻晕了的官员拖出了仙居殿,然后扔到了洛西门外,命其家属抬回去。

    也是巧了,当天夜里又下了一场雪,是以,等得天亮的时候,院子雪地里几乎没人了。一个个的全都给撂倒了,没有撂倒的见了这架式也自个儿把自个儿撂倒了。

    等得第二天夜幕降临的时候,跪在廊下的也倒下了一半。

    “太子,你要做什么?”御史台的御史王圭愤然地冲武旦喊道:“你这是在虐杀大臣!”

    武旦抬了抬眼皮,没有吭声,因为不需要他说话,自有人替他讨公道:“王大人请慎言!什么虐杀大臣,那些人都是遭到了天谴!”

    “你……”王圭一滞,险险地把那一句“什么天谴,他们是被冻坏的”咽在了肚子里。这话可不能说,如果那些大臣是被冻病了,那那些死了的百姓呢?若是也是冻死的,他们逼着太子来“罪己”岂不是错了?

    “好了,都别说了。”武旦悠然道:“既是罪己自罚,该要诚心悔过,如此方能感动天地。为了我们曾经犯下的罪孽,诸位,咱们共勉吧!”

    共勉个屁,他一个人偷偷地吃东西,还塞了装了热水的羊皮囊在怀里,连垫在膝盖下的垫子也都安了放了热炭的炉子!

    这一次罪己自罚,一共时长五天,到最后还能勉强支撑着的官员不到五分之一。据说,冻晕过去拖回家死了的就有二十几个!武旦,这次算是大开杀戒了。

    听得回报,李成秀心里打了一个哆嗦,但很快在又镇定下来,他也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

    但是没有过多久,又出事了。

    魏老宦偷偷地派人送信来给李成秀,说是武旦发大火了,谁都拦不住,请李成秀赶紧去,要不然就要出大事了!李成秀急急地赶到大仪殿时,只见得所有的宫人和太监都瑟瑟地跪在殿外,殿门紧闭,魏老宦紧贴着殿门站立,时不时地朝殿里偷瞄一眼,时不时地又朝遵仪门的方向张望。

    “娘娘,你可来了。”李成秀刚从遵仪门进来,魏老宦便看到了,连忙迎了过来。

    “怎么了?”李成秀看魏老宦的神色不对,于是问道。

    “今天王圭纠结了十几个御史闹事。”魏老宦言简意骇地先说了中点:“太子给气坏了。”

    “御史?御史又闹什么事?”李成秀一愣。

    “还能是什么!”魏老宦撇撇嘴,说:“领头的是王圭呢!”

    王圭,姓王,好像有些耳熟。

    李成秀:“王家的人?”

    “算是吧。”魏老宦说:“其实他本不是王家什么人,只是为了巴结王家才将自己改姓王。现在王家大房和二房都倒了,他现在便冒出来充当王家的掌门人。”

    “哦。”李成秀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说话间便上了殿门口,魏老宦站门边不动了。

    “开门啊!”李成秀瞪了眼魏老宦,魏老宦眨着眼睛讨好地笑。

    这个没胆的老阉货!

    暗骂一声,李成秀到底没有逼魏老宦去开门。

    伸手使劲一推,厚重的红漆描金的大门吱嘎嘎地开启。

    “滚!”李成秀刚把大门推开了一条缝,一暗器便随一声怒喝声直直地飞来,躲避不及,啪地一声砸到了李成秀的肩头。

    “啊!”李成秀将肩头一按,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这可把魏老宦给吓坏了,脸都白了,忙来扶李成秀,一低头却见得李成秀一个劲儿地在给他做鬼脸,老家伙顿时就明白了,很到位地嚎了起来:“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娘娘你醒醒啊!”

    “阿秀?”殿里昏暗之处有一个人慢慢地站起,怔忪地朝这里望了一眼,立即便像受了什么刺激似地奔了过来:“阿秀怎么了?”

    这个人正是当朝的摄政太子,武旦是也。

    “殿下,您刚才把娘娘打中了!”魏老宦哭嚎道。

    听得魏老宦的话,武旦的脸色便是一白,但更多的却是不解:“不过是一本奏疏,我就那么随便地一扔,怎么的就打晕了呢?”

    “怎的就不能打晕?”被打“晕”了的人自己给出了解释:“我还是一个病人呢!”

    “噗!”魏老宦终于绷不住,赶紧退开跑远了去。

    “你啊,你啊,你怎么又胡闹起来?”武旦哭笑不得地将李成秀扶起,到底还是把她那一句“我还是一个病人呢”放在了心上,伸手在李成秀的肩头轻轻地摸了摸:“疼不疼?不会是真的打伤了吧?”

    李成秀没有用语言回答,只是捡起那个“暗器”使劲地朝武旦的身上一扔,然后才问:“你说疼不疼?”

    武旦默默地回答:“疼!”

    ……

    虽说大周朝的太子妃有参知政事的权利,但是大仪殿李成秀倒还是第一次来。比不得含元殿的气势磅礴,也比不得紫宸殿的巍峨壮丽,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