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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你的悲伤。既然没有任何事情有所改变,你又为什么要沉溺在愧疚自责中呢?”
然后放低了声音,几乎是喃喃自语地继续说了下去。
“陈医生,不要因为心疼熹熹就折磨自己,我也会心疼你,我也会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安慰你,然后情绪低落,然后觉得自己很没用……”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说这些自我剖析的话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她还是那个余田田啊,虽然有时候大大咧咧像个男孩子,但内心深处其实也是有一个害羞的小姑娘的!
她低着头,终于不说话了。
下一刻,她
轻轻松开手,却又忽然被那只修长有力的手一把反握住。
抬头诧异地想要看看面前的人,却在还未看清之际,忽然被他一把揽入怀中,于是触目所及只有他干干净净的米白色毛衣领,以及烟灰色的大衣纹路。
她被他猝不及防地拥入怀里,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她……她居然被他给胸咚了?
耳边传来一声低沉无奈的叹气声。
她的陈医生把她紧紧地搂着怀里,声音从头顶传来。
“余田田,你真是颗小太阳。”
她心下一动,想要抬头看他,却被他一把摁住了脑袋,“不许抬头!”
“干嘛啊……”她弱弱地抗议,“为什么不许抬头啊?陈医生你真霸——”
“嘘。”他忽然伸出食指堵住了她的唇,一点也不温柔地说,“安静点,不许吵我,我现在在酝酿情绪。”
“酝酿什么情绪?”她没头没脑。
“酝酿勇敢一点的情绪啊。”他轻声说,然后低低地笑出了声,“我要让我的小太阳传递给我一点能量,让我能够有勇气去面对那些以前一直在逃避的事情。”
余田田一怔,然后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闪闪亮亮的,像是天上的小星星,“陈医生,你决定勇敢面对熹熹了?”
这么近的距离。
近在咫尺的是她干净美好的容颜,那双眼眸灿烂得不像话,就好像全世界的灯光都被人熄灭,只剩下这两盏摇曳的星火。
太过美好,几乎叫人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形容。
她怎么会这么勇敢,这么美丽,这么坚强,这么叫人……怦然心动呢?
陈烁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然后低下了头,无法克制地吻上了那双总是叽叽喳喳不肯安分片刻的唇。
是柔软的,温热的,像是童年的棉花糖,甜蜜而令人难以割舍。
他在她的唇上辗转碾磨,一下一下地试探着,然后攻城拔寨,再无片刻退缩。
四周响起了口哨声,有个小男孩大声叫着:“妈妈,那里有人在亲嘴!”
然后是一片哄笑声。
陈烁离开余田田的唇,看见她羞得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样子,忽然间笑了。
他拉住她的手,“走!”
“去哪儿?”
“找个没有小屁孩起哄的地方,躲起来继续!”陈医生斩钉截铁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陈医生真不害羞→_→!
人家小鱼同意了吗你就亲上去了?!
☆、第49章
热狗摇着尾巴在客厅里走了两步,因为多出了两个陌生人,他不敢太活泼,主人不在家,他就只能躲在沙发后面静静地呆着,小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这两个人。
“喝杯水。”冯子靳从厨房走出来,将透明的玻璃杯摆在陈熹面前的茶几上,“擅自开了橱柜找水杯,希望你哥哥不会介意。”
茶几上其实还摆着两杯茉莉花茶,只是陈熹一口也没动。
茉莉花茶是她和陈烁的母亲当初最爱喝的,几乎每天都会泡,屋子里总是飘着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兄妹俩自小受到母亲的影响,也爱上了这种茶。
只是自从车祸发生以后,陈熹去了美国,忽然之间戒掉了很多从前养成的习惯,甚至对一些从前钟爱的事物产生了抗拒心理。
心理医生说这是心理创伤的一种体现,她既然不喜欢了,那就戒掉也没有关系。
而茉莉花茶也是其中一种。
陈烁并不知道,但冯子靳知道。
下午一两点的太阳从窗外照进来,陈熹坐在轮椅上,背后就是落地窗。光线将她的背影变得柔和纤细,乍一看,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她接过水杯,端起来的时候手有些发抖,水接得比较满,水平面摇摇晃晃的,险些溢出来。
冯子靳抽了两张纸巾,俯身替她把毛毯表面的两点水渍擦去,“抱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水接得太多了。”
陈熹顿了顿,看着个子高高的男人俯首替她擦水渍,嘴唇抿了抿,腿也下意识地想要往旁边偏,然而只是动了动,到底没有偏离多少。
最后才摇摇头,“不是你的问题,用不着道什么歉。”
冯子靳直起身来,听见她慢慢放低的声音:“本来就是我自己有问题。”
他一顿,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又在说什么胡话?”
声音是宠溺的,是温柔的,是冬日的阳光和春日的柳絮。
陈熹喝了一口水,简简单单的动作也伴随着双手的轻微颤抖,放下水杯的时候,冯子靳替她接了过去,放在茶几上。
她忽然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是说好回来一周吗?”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唇边有浅浅的笑意,“你忘了?”
陈熹看着他,摇摇头。
她的脸上没有笑意,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
冯子靳心下一动,面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
然后他听见陈熹对他说:“既然婚礼也取消了,我也没有什么大事需要出席,一直留你在我身边照顾我也很麻烦你——”
“你知道的,我从没觉得麻烦。”冯子靳打断她的话,双眼直视着她。
陈熹和他对视片刻,把视线移开了。
她说:“冯子靳,明天就回美国吧。”
冯子靳停顿片刻,拿出手机,“那我跟航空公司联系一下,改签机票。”
陈熹没说话,只是轻飘飘地伸手按住了他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不用,我已经重新订好了机票。”
她的眼神一直没有与他接触,声音也很浅很淡,“订单号发到你的邮箱里了,是明晚七点的航班,你提前两个小时去机场取票就行。”
他一直和她在一起,她无法直接和航空公司订票,所以只能背着他在网上把票定好。
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