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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整张脸都是黑的,“卓家几辈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说说……你这身红红绿绿的衣服是哪儿来的?”
“就……买的。”大学时,她们寝室许多上门推销的贩子,这些贩子卖一些很便宜的衣服、用具等。虽然室友一致认为红配绿是最土的搭配,并且,她的睡衣看起来更像是窗帘改装的……但没办法,这些衣服都便宜。
卓妈彻底无语了,摸着疼痛的太阳穴离开了卫生间狭小的空间。卓理确定客厅已经没有声响之后,才瑟瑟地出门,然后,极速地溜回房间。
她想,在伍丘实面前,她是毫无形象可言了。
只是,这个周末真的不太平。
晚上,卓理在房间上网,门没关,她便听到卓爸卓妈在隔壁房间里大声地交流着。
“……不……这个不是伍姑爷。”——卓爸说,卓爸是近视。
“那是谁?”——卓妈问。
“不认识。别吵,看下小意到底是个什么反应。”
“……”
卓理的房间也和卓爸卓妈的房间一样,朝着东面。她记得小时候,原本是卓意住这个房间的,后来,她嫌这里夏天太热,便自己搬到西面那个房间了,卓理自然是表面上毫无怨言地接受这个安排,住到了这间一到夏天就和火炉一样的房间。住了三年之后,卓意良心发现,给她安了台空调,那以后,卓理住的也算安稳。
趴在房间的窗户上,卓理戴上了她的红框眼镜。
有一辆黑色的轿车,有两个黑色的人。一个是她穿着黑色风衣的姐姐,另一个是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再定睛一看,那男人不是伍丘实。因为,微黄的路灯下,那男人的头发显得很黑。而且,以卓理家三楼的低矮楼层和良好的观景方位,卓理清楚地发现,那个男人她认识。
李灿。
他们说着什么,说得很急切,似乎是考虑到街坊四邻,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从两人的站位和手势上,卓理还是能辨别出来:他们在争执,而且,很激烈。
接着,李灿一把强抱过卓意。
卓理惊呆:那个魏晋南北朝文士居然做出这样劲爆的事情?她忽然觉得好刺激好激动。于是,热血沸腾地观察着接下来的动静。
卓意极力挣脱,没有成功。李灿又换了一个方位,这姿势像是要强吻。趴在窗户上努力隐形的卓理觉得自己心跳都加快了好多好多。其实,她内心希望,李灿还是搞定她姐姐才好。
情形愈演愈烈,李灿把卓意推到墙边,整个人都附了上去。卓理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卓爸卓妈厚重的吸气声。
不过,卓意也不是吃素的,卓理一直觉得她柔弱的姐姐每天跑步每天练瑜伽是有目的的,比如此刻——她一只脚顶住背后的墙,借力把李灿推了出去。然后,“啪”的一个大巴掌就落在李灿脸上。
再接着,卓意就跑开了。
卓理飞快地跑到房间门口关上门,然后,继续趴回窗边观察李灿的后续状况。
那是卓理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那样的眼神。
李灿抬头望着她家的方向,眼里满是伤,说不清道不明的伤。那神情灼得卓理不自觉地逃开了窗口,抚着扑通狂跳的心脏,她的心里竟然也溢满了难过。
李灿的外表确实长得不如伍丘实那样张扬,可是,卓理在伍丘实身上看不到任何这样用情专一的气质。她相信,卓意和李灿在一起会远比和伍丘实在一起幸福太多太多。可是,就是任卓意那样聪明的女人,也始终跳不出爱情的迷坑。
借着窗外的夜色,卓理的心理第一次掠上一丝迷茫:她的爱情在哪里?为她这样的男人在哪里?
那天晚上,有一个男人在卓理家楼下张望,卓理却在家里张望楼下的那个男人。
很久,很久。
十三回
又是一个忙碌的周一早晨,这个早晨,卓理依旧踩着整点的电梯上楼。很不幸的是,她在电梯里遇见伍丘实。
“社长早上好。”卓理尴尬地略整了衣冠,通过光亮的电梯墙壁,她看见一袭灰黑色的风衣,一条深灰色的围巾——这男人总是把自己打扮得潮气无比。
“早上好。”伍丘实淡应。
静默,只有两人的静默。
卓理不说话是因为和他无话可说,不说话比说话好。
伍丘实不说话却是在观察,他昨天在卓意家见到的那个et级别的女人和眼前这个女人真是同一个人么?不说话只是在沉思。
“叮”,电梯门打开,卓理模式化地道了声,“再见,伍总。”便飞也似地离开了。
抵达电脑前,卓理又照例进行‘每日一冷’,输入一行内容:【有一块冰,走着走着就不见了,为什么?】
其实,这算是敷衍,因为她根本没准备,也不想临时上网查。但是,看到电脑前那张便签纸上贴着‘每日一冷’四个字,她直觉是要完成这个每日必须完成的任务。‘每日一冷’估计比不上‘唐家一热’实用,卓理认为,她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在‘唐家一热’上。
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林培刚从中院回来,一进办公间就软趴趴地倒在办公桌上说,“明远的案子败了。”
办公室仅有的三个女人围了上去,包括卓理。
“怎么回事?”——女同事甲。
“袁大律师败诉了,就这么回事。”林培继续有气无力。
卓理一惊,出于新闻从业者的敏感,很想知道一向目中无人的冰山袁岂凉对这个打击会是怎么一个反应,会不会变得很难接近,一句话都不说?
“袁大律师也会败诉?”——女同事乙。
“失败一直是成功他妈,这句话你没听过么?”林培没好气地说,卓理不太理解,为什么袁岂凉败诉林培难过成这副死样子。
“培培,你看你,单恋人家这么久又一直没行动,现在机会不是刚好么?去安慰安慰人家?”——女同事甲促狭地推了推林培瘫在桌上的胳膊。
林培把脸枕在臂上,软软地说,“你以为我不想扑上去?那也得有本钱。你以为我难过是因为他失败?”
“那你为什么这样颓废?”这话是卓理问的,问的时候还顺便模仿了一下林培那张囧囧的脸。
“哎……我是失恋了。我估摸着我以后单恋都恋不成了。”
“为什么?”——三个女人同问。
“袁岂凉的女朋友靓到爆了。开庭之后,我就光瞅着观众看她去了……”林培说罢还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众女散开,因为大家都知道没戏了。
不过,这个消息倒是叫卓理放心了些:男人嘛,战场失意,情场得意,还是不会影响很大的。
等到中午到了唐家的时候,卓理发现袁岂凉居然早到,还在和唐之善热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