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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早早便去了宫中。
一次,两次,三次……
与此同时,谢荣也十分忙碌,身为一品诰命夫人,她每日要招待无数官家夫人、世家夫人,这些人其一是为了来刷个脸熟,其二便是为了郁桑的婚事。
郁家只有两个男丁,郁桂舟早已成亲,且儿女成双,又一副不打算纳妾的模样,上淮的人便把主意打到了郁桑头上,希望同郁家做成亲家,至少未来几十年能借着郁家的势力得到庇护,发展自家。
而随着郁桂舟相爷之名名扬天下,曾经的各种沾亲带故或者隔了老远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也送了不少礼来,言语中各种需要照拂帮衬等等。
这些谢荣没理会,只让人备了同样的礼送了回去,至于到现在都同郁家有着生意往来的大河村赵昌一家、谢家村石头奶奶一家、下河村的屠娘子一家、大古镇的丁家等等这些便是谢荣亲自挑选的礼,还写了信回去,不止她,郁桑和丁小秋对赵禾和石头也格外想念,只是如今在上淮安了家,一时半会的也回不去,还在信中约定好待科举之时一叙。
这其中石头和石头奶奶两个最让人担忧,石头还小,而石头奶奶年事已高,虽说谢荣分了面膏的一些生意让他们做,让石头家不再为银钱担忧,石头也能安生在镇上读书,但到底不是长远之计,郁桑二人过来时,郁桂舟还提议说把石头奶奶两个接来,只是被石头奶奶给回拒了,说已经麻烦他们太多,再不敢想其他,且赵昌家的与石头家的往来得密集,也承诺会照看那婆孙二人,还说赵禾和石头两个关系好,一起上学读书也有个伴,至此,他们才放了心。
如今连郁桑的婚事都被提上了日常,对比还年轻的郁桑,郁家老两口和郁当家更是担忧起郁竹姐妹。
翻过脸,便是三十的了人。
俗话说,过三十,便是徐娘半老了,哪怕这些年吃穿得体,又再无旁的压迫,二人保养得宜,那也比不得年轻姑娘了,为此,又苍老了些的庞氏没少念叨。
但无论她如何念叨,姐妹俩都打定了主意不再嫁人,说要守着他们,态度坚决的让人叹息,老两口和郁当家都奈不何,谢荣和郁桂舟两个小辈更是奈不何了,好在他们膝下有一双儿女,便是待老了身下没个人,相信糯米也不会不管两个姑的。
依旧是明正宫里,新帝坐在龙案后,帝师坐在他身边,问道:“陛下可知为帝者要如何御下方可让朝廷平稳?”
彼时,新帝正在细细读着书,闻言抬头神态恭敬的回道:“老师,可是需平衡之术?”
年轻的帝师神情慵懒,靠在椅上,摇头:“非也,帝王之术虽在乎平衡,但纵观历史,所有的平衡在每一个王朝百年之后都掀起风浪,若说需帝王之术,臣更倾向于御下有道。”
“御下有道?”岚帝有些疑惑。
帝师微微一笑:“是的,帝王之术是以平衡为主,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可以平衡各方势力,坏处便是身为高高在上的王,一样也要被它所牵制。”
见新帝不懂,他便举了个例子:“比如过几年陛下要选秀充实后宫。在微臣看来,这选秀,选的
乃是陛下的一个心意,后宫乃是陛下的后院,所有的嫔妃皆是您的妻妾,端看您的意思不是,可若用了帝王之术,便是在一个简单的后宫之中,你也得顾忌着各方的势力,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选,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册封,不是吗?”
魏唤月若有所思,半晌才点头:“老师说得有理。”
他问道:“那这御下之术又当是如何呢?”
郁桂舟便道:“功则赏,过则罚,国强则民强,民强则四海强,四海强则少年强,少年强,则国强,权则统,旨则领,完则交,君爱民,则勤奋,勿听言,礼下问,是为御下之术。”
魏唤月陷入沉思,郁桂舟见此满意的点点头。
他刚伸手,小和子已经谄媚的把旁边的茶盏给他端到了手上:“相爷,你请。”
郁桂舟看得好笑,拍了拍他的小肩膀,轻声问道:“最近跟在来福总管身边学得如何了?”
小和子机灵,又是魏唤月自小的身边人,只是他还年幼,宫中的关系又错综复杂,便先让他跟在来福身边学一学,等学完了便要正式上任做一个大总管了,只平日里的伺候还是他,而魏唤月也习惯了有小和子的陪伴。
小和子闻言,认真的点点头:“大总管对奴倾心相教。”
说话间,魏唤月也回了神,郁桂舟便对他二人道:“来福大总管跟随了华君几十载,他的思想多是受华君影响,小和子跟着他学一学那些侍监之事便好,其他的可问但是脑子里得多想想,因为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见解也不同,有时便是一点意思不到,所造成的后果便是失之千里,而生而为人,行不错,踏不错一步那都是不可能的,勿要要求太多。”
魏唤月和小和子都点点头。
郁桂舟见他们是真的明白,便起身对魏唤月行了礼:“既如此,那微臣这便先回府了。”
这些日子他大半时日都在宫中,这会也是格外的想念家中亲眷了。
魏唤月听说他要回家,脸上也露出了两分向往,但是作为一国之君,他身上的重任之大使得他根本不能肆意妄为,只得让郁桂舟带话给糯米,说等他得了空便去郁府玩。
郁桂舟应了下来,出了宫门,他抬头看了眼天空。
万里无云、光芒四射。
十年后,魏朝四海太平,外族来贺络绎不绝,百姓安居乐业,这样的好日子被人津津乐道的称为了“岚帝盛世。”
岚帝魏唤月于十二岁登记,如今不过堪堪成年,却是一位饱读诗书,胸有大才的贤德帝王,他开创了许多创举,且爱民如子,为人英俊不凡,又风度翩翩,深得百姓喜爱,且更深得女子们如痴如狂。
但岚帝却从不沉浸在儿女私情上,相反,他礼下好问,一心一意治理魏国,让无数女儿破碎了心。
岚帝有如此卓然不菲的成绩,委实跟他的帝师郁相有很大的关系,都说年少帝师,年少帝王,上一任华君也是一位名君,他的言行便很受颜相的影响,而如今的岚帝一言一行中,难说没有受到郁相的影响。
早朝时,已近不惑之年的郁相提出了辞官归隐。
辞官一事,在朝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连岚帝也没提前得到消息,早朝时十分失态,而后,早朝后,郁相便被请到了明正宫。
明正宫几十年如一日,候在外头的小和子见到他未语先笑:“相爷来了,陛下等了好一会了,这会正在发脾性呢。”
郁桂舟笑着摇摇头,忙进了宫中,一眼先望见的便是龙案上的岚帝难得小孩心性的鼓着脸颊,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