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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玲珑心,既然有人不想她呆在那里,索性她也不想呆,干脆就顺水推舟。
可这出了宫,若是想避开炎晏,闻风楼是万万不能再去了,所以,首先就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杨一一前脚没有离开多久,红箬便发现人不见了。她急忙去赶去书房禀告,却被人拦在门外,还言明任何人都不准打扰,无奈她只能跪在门外,直到炎晏与大臣议完事,出来才看见满脸焦急的红箬。
他心一沉,不好的预感立即铺面而来。
红箬颤颤巍巍的将杨一一留下的信递上,自责道“是奴婢不小心,没有照顾好姑娘,还请殿下责罚。”
炎晏看完信,无力的叹声气。摆手道“罢了,以她的聪明机灵,既是存心要瞒你,你也是无法发现的。”
“那殿下不去追回姑娘吗?她现在应该没有走远。”
炎晏转身双手背负于身后,背影欣长且透着淡淡的孤独。
“不用了,有人暗中想让她离开,即使去追,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只是他不明白,一向与世无争的母妃为何要这样做?难道真的是担心他太过爱她,而迷失自我吗?!
而他又真的会吗?如今,连他自己都不太确定了!
为了避开炎晏的眼线,她特意在城中一处不大的客栈住下。每日都睡到自然醒,然后便下楼点些吃的。没到吃饭的点,客栈总是人来人往,热闹的很。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从中听到一些关于皇宫里的秘闻。
当初炎晏被刘政一党弹劾,被软禁。没想到他不仅脱离困境,竟然反过来将了刘政一军。弹劾的三条罪状都没有确实的证据,所以,这诬陷太子的罪名,就被实实的扣在了头上。虽然刘政立即找到替死鬼,但也因此损兵折将,大伤元气。明孝帝也因刘政管下不严,罚了他半年俸禄。
这半年俸禄虽然不多,但多少是个警惕。这一场,炎晏大获全胜。想必刘政也要一段时间来恢复。
但与此同时,明孝帝为弥补太子这一委屈,特下旨,将成家三小姐成檀雅赐于他,并定于明年年初完婚。
杨一一将杯里的酒一口喝完,深呼吸,心里的痛依旧有增于减。她自嘲的摇头,心里十分鄙夷自己。明明在离开的时候,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如今,还是特别想哭。
她睁大眼睛,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心里委屈又难受。
难道自己真的是命犯孤星?为什么每段感情都不得善终?
想着想着就又喝了一口酒,辣辣的感觉顺着喉咙,一路溜到胃里,火烧火燎的痛,虽抵不上心里的半分,但也松快几分。
雪球见她神色不对,不安的啾啾叫两声,她揉揉它的头,将旁边的鸡腿夹给它吃,却不成想旁边突然坐了个玄色衣衫的翩翩公子。
她没有抬头,因为在她记忆里,只有一个人比较爱穿这个颜色的衣服。
杨一一拿起旁边的杯子又倒了一杯酒,推到那人面前,无力笑道“成将军今天怎么突然有时间过来瞧我?难道是因为令妹的事?”
真讽刺,没想到当初那个蕙质兰心的三小姐,居然是自己的情敌。那时也是多亏她才保下一命,归根结底自己还欠她一个人情。
不过,以成檀雅的家世性情确实配得上母仪天下的皇后。
成琛将酒杯推开,目光灼灼的盯着杨一一,声音依旧低沉,带着久经沙场的那种魄力与从容。
“我喝酒不多,今日碰到你纯属巧合。你不开心?”
明知故问!
杨一一翻了他一眼,一把夺过他面前的酒杯一口饮尽。
“我开不开心,关你什么事!”她的头有点晕晕乎乎的,迷蒙着眼睛看着他。“说真的,我还挺羡慕你妹妹,人长的漂亮又聪明,还有好的家世。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即使拼命也要保护的人,什么都得靠自己。”
杨一一吸吸鼻子,仰头不让眼泪流下。可无论头昂得多高,眼泪却像开了闸的洪水,怎么也关不住。
“我也会累,会痛,会孤单,会无助。我不想生活的这么辛苦,只想简简单单有个人依靠!为什么就这么难?”
哭,一旦被放纵,就怎么也遏制不住。杨一一只觉得脑袋混沌不堪,心里也堵得难受,只想用哭来发泄。
醉酒的结果就是头疼的快要裂开,不知道睡了多久的杨一一顶着满身的酒气和千斤重的头到楼下点吃的。柜台小二见了,情不自禁的冲她笑,好像她脸上有什么好笑的东西。
而且不止是小二,这些天都住在这里的房客,每个人看她的眼光都完全不一样,绝对含着问题。
她点了一碗清汤面,然后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没多久小二将面端上来,也没有离开,好像是有话要说,但又似乎都点难开口。
还好她这人脾气很温和,直接说“你有什么事想问,就直接说吧。”
小二很憨厚的挠了挠脑袋,结结巴巴的说“其实也不是我要问姑娘,小的也只是替几位好奇的房客问,姑娘昨日的舞蹈是从何处学来的,甚是有趣。”
杨一一一脸懵,舞蹈?难道自己昨天喝醉跳舞了?!
☆、分手
那得是何等惊悚的场面啊!她这个四肢不协调的人唯一会跳的就是初中时学的第八套广播体操!
她窘迫的闭上眼睛,十分尴尬的把头撇向另外一边。可在她的记忆了,昨天成琛也在场,自己不会也在他面前跳了吧!
越是怕什么便来什么,肯定是看过昨天她那魔性的舞蹈后意犹未尽的成琛又出现在饭馆里,薄唇边还挂着一抹难得的笑意。
显然昨天自己给他们的映像实在太过深刻,以至于小二都知道他是来找她的,连桌子也没腾,直接引到她桌前。
杨一一只觉得自己的耳根发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强颜欢笑打招呼“这么巧,你也过来吃饭啊。”
成琛两手潇洒一甩将宽袍置于身后,自己很是熟稔的倒了一杯茶。
“不巧,我只是守时的来应某人的约。”
“应约?!”她感觉头顶瞬间有几只乌鸦飞过,她平时酒品很好的,怎么昨天这么失策!
杨一一长叹一声,右手撑着头,后悔道“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乱喝酒,说吧,我昨天还干了哪些丢脸的事?”
成琛道“也无其他,不过就是跳了几支舞,大哭大闹了一次,然后还大唱了几首曲子,别无其他。”
“那你过来是应什么约?”
成琛喝了口茶,无奈又无辜的看着她,漆黑而有神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昨日的种种也多亏我在场,不然怕是老板早就把你送去见官了。这于情于理,你不该请我吃这顿饭?不过醉后的你倒是很懂礼数,拉着我胳膊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