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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陈卓脑子一时空白,以为听错。
祁冉继续逗猫,轻描淡写:“你的对门邻居,二十五栋。”
实在出乎意料,陈卓微眯着眼接收此重要信息,半响,抓了把头发,笑弯了眉眼:“真够巧的。”
“我也是到门口才发现你是二十六栋,挺好的,以后有个照应,离公司也近。”她忽然笑了下,在大黄脸上亲了一口:“找时间,让你的大黄,和我的大黄见一面,说不定能成朋友。”
☆、十七岁想嫁的人
第二天是周五,陈卓说一同去小寨的同事都是周一上班,她一个新人,暂时也没什么要紧工作交给她。索性连着周末一起,给她放了个小长假,让她在家好好休整休整。
祁冉家里还一堆东西等着收拾打理,答应下来。
前前后后忙活了七八个小时,才算把家具行李都归置齐整。下午三点多,才得空去周缘缘那里一趟接大黄小黑。
姜皓不在,公司那么接了一个大案,最近都早出晚归,原先计划的新婚旅行也泡了汤。莫琛的突然到来,让周缘缘心不在焉,倒也冲淡了计划改变的失落沮丧。
拉着她,开了一瓶红酒,在后院秋千上并排坐着。
“姜皓什么也没问,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他这次来,不为别的,就是看看我过得好不好,顺便彻底告个别,也让我和那段荒唐的青春挥手说再见。”周缘缘单脚屈膝,另一脚悬在秋千前,前后晃荡:“想的真周到,是吧?”
祁冉开车过来的,红酒一口没碰,一直端在手里:“他没说当初为什么突然消失?”
“没有,但我大概猜到了。”她耷拉着脑袋,下巴抵着膝盖,“高三的时候,他就说过想当兵去,昨天见面的时候,走近一看,很深的一道疤,擦着眼睛过去,没入发根。他牵我的时候,手心里都是茧子,皮肤也晒得不成样子,但还是帅,站在我面前,就像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周缘缘喜欢用“英雄”来形容莫琛,情窦初开的时候,她沉迷《大话西游》,看了无数遍,常常趴在书桌上幻想:“我的意中人,肯定也是个盖世英雄。”
然后,莫琛便出现了。
或许女人都喜欢把对另一半的所有幻想强加在初恋身上,懵懵懂懂,对感情二字也只是一个模糊概念。少女时代,几乎每个女生心里,都藏着一个虚幻完美的白马王子,第一次动心的对象,至少,也能同心里的那个有某些相似的特质。
周缘缘喜欢英雄,在她看来,莫琛势必也具备某种英雄的特质,才会让她在学业繁重之时也迷得神魂颠倒。
祁冉翘着脚,目光定格在白色栅栏边的果树上,硕果累累,青木瓜层层叠叠,簇拥着,争相长大。
云南老家有吃凉拌青木瓜的习惯,味道又涩又酸。
祁冉看着看着,忽然笑了下:“可是最后驾着七彩祥云来娶你的,另有其人。”
周缘缘也笑,往后一靠,伸手覆在眼上,遮去刺目的阳光:“我昨天在婚礼上哭得一塌糊涂,我那时候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哭什么,我还想到微博上看到那个故事,自己也分辨不清,我是因为太幸福了,还是因为没有嫁给十七岁想嫁给的那个人。”
祁冉安静听着。
“我现在不过二十五岁,要说还有大把的时光等我去浪,我却选择了结婚,那时候还说什么要多交往几个看看,看自己究竟适合什么样的。或许我是天生长情善良,做不来辜负伤人的事,莫琛也好,姜皓也好,在一起,就没想过分开。我和莫琛在一起三年,分开这么久,要说感情,早就磨得差不多了。可我一直在等,原先是等他回来,和我说对不起,然后我们重归于好,后来,便只剩等他平安出现,当面给我一个交代。分手都是靠一张破字条代劳,他也实在是不负责任。”
“姜皓,当然也是爱到骨子里的,昨天,我也知道自己做法欠妥,但是莫琛突然这么出现,我着实措手不及,又怕他再一走了之,我等了这么些年,就为了再见他这一面。”重重地叹了口气,她仰头喝酒,一饮而尽,“有些遗憾和不甘,势必要有个人来解开心结的,对谁,都是好事。”
“姜皓知道你的想法吗?”
“应该知道吧。”其实她自己也不确定,却摇摇脑袋:“不重要,他让我受了这么多委屈,也该让他吃点儿苦头,不然我心里不平衡。”
祁冉轻轻摇头,问她:“如果没有姜皓,你会回到莫琛身边吗?”
“会!”周缘缘答得笃定,酒杯已经斜躺在草地上,直接拎着暗色瓶子大口猛灌:“除了他,我再找不到对我这么好的男人了。过了这么些年,我时不时还会想起,那个下雨的早上,他气还没喘匀,头发也滴着水,傻乎乎地从卫衣兜里拿出两个热乎的包子递到我跟前,他看着我笑,我那时候就想,我以后会是他的新娘。”
“他什么都好,就是胆小,总怕我受了什么委屈,他那时候就担心以后养不起我怎么办,让我跟着他受了苦怎么办,和他谈恋爱我学习下降了怎么办……还有很多很多,他总是不安,即便我说了不介意。或许他去当兵,也是怕我一个人心惊胆战,才一句话不提,做起恶人角色的,谁知道呢,如果真是这样,我心里会好受很多。”
都只是自以为罢了。祁冉看了眼手机,徐徐起身,整理着衣摆:“珍惜眼前人吧。”
“自然是会的,那一个,自此也该安心放下了。”周缘缘也站起来,把酒瓶搁在秋千上,勾着她的胳膊送她出去,“姜皓虽然缺点奇多,可我知道我爱他。”
祁冉放下心来,把狗狗牵上后座,自己坐进驾驶座。
周缘缘站在路边,冲她挥手:“路上小心。”
“好。”
她发动车子,正欲离开,那姑娘又朝这边急走了两步:“想起件事,你那个同事,那天问我你九年前是不是生过病什么的,我没敢说,你自己掂量着,看要不要告诉他。”
“哪个同事?”
“陈卓啊,昨天和你卿卿我我的那个。”
卿卿我我?祁冉撇了撇嘴角,不愿听她胡说八道:“先走了,有时间自己过去,我以后上班,不能随时过来看你。”
“知道了。”
驱车离开,后视镜里的人影越缩越小,直至看不见。
祁冉抿唇想了一路,猜不透陈卓的用意。
牵着狗从车库出来,那人的车也正好熄火,站在后备箱旁取东西。视力颇好,微一侧头,就看见了她,扬手冲这边挥了挥。
祁冉思忖了会儿,挠挠后脑勺,还是牵着大黄小黑上前:“才从公司回来?”
陈卓朝后备箱努努下巴:“去接老太太回家,刚从那边过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