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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横杆的挂钩上,两耳不闻窗外事,继续预习。
她和祁冉,傍晚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会见一面。
拎着大袋小袋过去,瘦削的少女,已经等在大榕树下,捧着本小书,看得入神。
陈卓他们几个就落后她几步而已,说话的声音还清晰入耳。
她站了会儿,朝祁冉小跑过去:“不好意思,老师多留了几分钟。”
祁冉合上书,仰头,莞尔:“没事,我也才过来。”
几个男生从她们身旁过去,陈卓一如往常被哥几个护在最中间,抿着嘴唇,微微笑着听边上人说着什么,眼神却止不住往这边飘。
祁冉稍一偏头,便急急转头,装作未曾发生。
这算什么呢?
这么点大的男孩子,学人家玩什么默默守护?
明明是那样倍受宠爱的人,做这些也能心甘情愿吗?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把他拉过来,正儿八经把他给祁冉介绍一下,不论最后怎样,起码以祁冉的记性,能记住他个三年五载的。
“舒昀……”
“嗯,啊?”她蓦然回神,干笑两声,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我爸今天来看我,给我带了好吃的,等会儿吃完饭我们一起吃,我一个人吃不完。”
祁冉摇了摇头:“不用,你留着,回去和你室友分享。”
意料之中。
舒昀又是一声轻叹,敛敛神:“先进去吧,等会儿再说。”
“好。”
回教室,离晚自习还四十来分钟,一群男生聚在她的桌椅前,插科打诨。她缓步过去,小黑皮起来让她,她顺势坐下,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摆,结果显而易见。
端坐在前排桌子上的少年眸色暗了暗,稍纵即逝,神色自若地扭头和揽着他肩膀的杨初南说话。
舒昀看着他,对方似有所感,略略不解地瞥了她一眼,她指了指桌上的东西:“她不吃,我早说过的。”
陈卓淡淡应道:“哦。”
然后便没了后话,几个男生分了,上课铃响,都散了。
江翎得了软骨病似的,往前一倒,轻描淡写:“我爸妈让你今天回去住。”
“和我说话?”
“你住校,他们不放心,说要看看。”
舒昀心说有什么可不放心,面上不露声色,应下了。
走读生晚自习只上两节,住校生三节,且最后一节一个小时。
她去办公室找了两次班主任,都没找着,打电话也不接,拿不到出门条,保安是不放人的,她想着算了,和江翎说:“晚了,你先回吧,我周末再去。”
“让你干点什么能成?”那人站起身,高出她一个头还多,没说什么,迈着长腿从后门出去。十来分钟,捏着一张单子回来,扔在她桌上:“走吧。”
看了眼签字人,是年级主任。
无话可说,背起双肩包,拿着出门条跟上。
江翎今天没骑车,家离得不远,和她一路走回去的。
她和他向来没什么话说,一前一后走着,出校门,看到拎着书包站在门口等人来接的祁冉,以及,四五米开外模样鬼祟的陈卓。
江翎显然也是看到了的,插兜在原处看了一会儿,没过去,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舒昀本想上去搭话的,又怕因为自己突兀出现,把少年这点小心翼翼的“偷看”权利也剥夺了,索性跟着江翎走了反方向。
本来也不是爱谈论别人八卦的人,但陈卓连续几个月的行为异常,着实让她好奇心爆棚。想了想,还是轻轻喊了前面的人一声。
“说。”那人头也不回,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
“陈卓打算一直这样吗?”
“看样子是的。”
“以后呢?”
“他说他想考北京的大学。”
“嗯?”她莫名。
江翎抬脚,踩上斑马线,不咸不淡的:“因为祁冉,想去北京。”
“……”
又过了两个路口,站在亮着光的蛋糕店外,她忽然想起最后进了肖博衍肚子的长崎蛋糕,停了脚步,看橱窗里琳琅满目的模型。
“跟上。”脾气不好的人隐有不耐。
她没动,喃喃:“十六七岁,真的懂什么是爱吗?”
江翎等了一阵,不见人跟上,又折回来,揪着她的书包带强制前行。
她那句话是自言自语,声音很小,她以为他没听到。
玉兰花形状的路灯在头顶闪了两下,灭了,周围一圈霎时暗下来。
黑暗里,她听见他说:“哪有什么爱不爱,他知道自己想对她好,不就够了?”
“单方面付出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当然是因为值得,才有执着坚持的底气。”
☆、番外三:我们之间
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陈卓还在小会议室开领导会议。
本来是要关机的,祁冉不在身边,总是不放心,生怕错过一两个重要电话,委屈了他家小仙女。
哥几个知道他的德行,也由着他,并没有干涉。
电话倒是挺重要的,内容不是那么让人开心就是了。
“你快去看看吧,我这边脱不开身,嘉麒和同学参加暑期实践去了,冉冉现在人还在b城派出所。”周缘缘这么和他说的。
他二话没说,抄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夺门而出。
头脑空白地开车上了高速,才渐渐冷静一些。
她还说什么来着?
“冉冉一个人住酒店,夜里闯进来个醉鬼,动手动脚的,也不知道怎么进去的,被冉冉一台灯撂那儿了,现在硬说自己是进错房了,闹着要赔偿,现在在派出所协调,对方家属胡搅蛮缠,冉冉不想和他们计较,让我过去看着处理了,但是我人还在外市,所以……”
陈卓眯了眯眼。
担心之余,心底升起一股火气,越烧越烈。
在派出所看到坐在办公桌前一声不吭、若无其事的女人,心火更甚。三两步上前,把人从椅子上提溜起来,上下打量几圈,确定人没受伤,心里大石落地。
祁冉被突如其来的外力搞得晕头转向,愕然地睁大眼,瞧清是他,才舒了口气,脸色恢复如常:“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
她竟然问你怎么来了!
陈卓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肚子脏话遵循大脑指令,一路直上,看到女人沉静的脸,发作不得,堵在喉咙口,一时竟无话可说。
“祁小姐的家属?”做笔录的小警察扶了扶眼镜,看着他问。
祁冉掰开他的手,揉捏被大力握过的肩膀,又坐下,抱手翘脚,很是不耐烦。
陈卓压下火气,在她边上坐下:“我是她老公。”
“可是……”小警察手指顺着谈话记录往下一滑,定在页面下半部分,“祁小姐说,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