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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缦缦。”张小红突然在背后大声叫住了她。
久违的称呼。
是她们还在精神病院的时候。
她叫她“缦缦”,她叫她“小红姐”两个人曾是最亲密的朋友。
陈宗缦没有回头。
隔着玻璃,她听不见张小红后来说了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没说,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她深吸一口气,在狱警的带领下走出探视室。
没有什么罪名能在爱的借口下掩饰。
她虽然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一丝丝的感动,但是这并不能抹杀他们的犯罪事实。
张小红三观不正,她可不能被她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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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宗缦后来也和江珩回到精神病院过一次。
这是她主动要求的。
毕竟也在那里生活了半年多,时隔几个月再回去,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是一进门就扑面而来。
“江医生好。”
“江医生来了啊”
一路走过来,有好多路过的护士医生病人跟江珩打招呼,虽然江珩的反应都是礼貌而冷淡,但还是让陈宗缦不开心了。
“你说我好歹也是个名人,怎么没人跟我打招呼呢~”陈宗缦想着,自己好歹也住了半年,医生护士也认识了不少,怎么一路走过来一个也没看到?
故地重游,总会多愁善感。
在穿过后院的时候,陈宗缦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
江珩也跟着停了下来,手放在口袋里,看着她。
在这里,陈宗缦实在是有太多回忆。她抬起头,阳光撒在脸上,眼前是陌生的,穿着熟悉的病号服的病人在眼前,有一瞬间,陈宗缦甚至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跟他们一样,穿着蓝白条,在阳光下面发发呆,和朋友聊聊天,一天就这么过去。
而江珩的目光却始终锁定在陈宗缦的脸上。
他想起那个温暖的下午,他在经过走廊的时候,看见的,那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姑娘,带着另一个小姑娘,两个人像不小心掉入凡间的天使,紧紧抓住了他的目光。其中一个,还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心,直到现在。
陈宗缦转身看着江珩,后者朝着他露出淡淡的笑容。
生活这样,再完美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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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
陈宗缦的耳边突然传来遥远缥缈的叫喊声。
那声音似乎还有些稚嫩。
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也被人摇了摇。
从回忆中刚刚被人叫醒,她的眼前一片朦胧。模模糊糊间,她看到自己眼前似乎有个人影。
终于,视线缦缦清晰。
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在微风的吹动下缓缓流动,她深吸一口气,满腹清爽。
突然,眼前的美景被一个黑色的轮廓挡住了。
“妈妈,你在干嘛呢!”小男孩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红红的小嘴一撅,楚楚可怜的样子。
此刻,他正趴在她的大腿上,眼神中似乎有一丝幽怨:“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
陈宗缦看着男孩,眼神突然变得温柔,浑身上下闪烁着母性的光辉:“妈妈刚才在想事情……怎么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江珩,发现对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男孩撅起嘴,似乎有点不高兴:“妈妈,我要改名字。”
改名字?
陈宗缦眉头不可见的轻轻一皱,歪了歪脑袋,好奇的问道:“江笑凌这个名字你不喜欢?”
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
是她和江珩都很喜欢的诗句。
“不是江笑凌。”小正太江笑凌眨巴眨巴眼,“我说的是英文名啦!”
陈宗缦表情一僵。
江笑凌是她和江珩的儿子,在出生的时候,大名早已想好,只是小名,陈宗缦想着,不如直接取个英文名。
没错,她的儿子的小名,也就是英文名,叫安格斯。
四年了,她的儿子也三岁了,可是安格斯却始终没有出现。
她给儿子起名叫安格斯,也是希望自己心中能永远留有希望,生的希望。
“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名字?”她很想知道儿子想要换名字的原因。
江笑凌抿抿嘴,秀气的小眉毛皱成一团:“这个名字和别人重了啦!”
陈宗缦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确实,英文名这种东西原本就重复性很高,安格斯也不是什么特殊词汇,有重复也不奇怪。
现在知道儿子不是讨厌这个名字就好。
“那我给你换个名字,也可能会再重复,那怎么办呢?”陈宗缦把儿子抱起来,放在自己身边,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轻轻的问道。
“可是……”江笑凌还是很纠结的样子,小手指纠缠在一起绕啊绕的。
陈宗缦看着自己的儿子,饶有兴味。
她的儿子从小就跟个小大人似的有自己的想法,现在看这个样子,应该是脑筋里不知道在转些什么。
江笑凌脑子打结半天,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那叹气的姿态和江珩一模一样的,陈宗缦差点笑喷出来。
他扬起小脑袋:“可是,我不喜欢那个跟我一样名字的人。”
陈宗缦一下子来了兴趣:“哦?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她想着,多半是哪个小朋友吧,刚才她确实看见她儿子在草地那边跟一群小孩玩儿来着。
他说:“那个叔叔凶凶的,看着吓人。”
“叔叔?”陈宗缦心底有根弦似乎颤动了一下。
“嗯。”江笑凌点点头。
江珩闻言,也走到两人的身边,和陈宗缦对视一眼,两个人俱在对方的眼底看出了一丝希望。
陈宗缦咽了口唾沫,变坐为半蹲,和自己儿子面对面:“那……那个叔叔还有什么别的,你不喜欢?”她的语气不自觉变得小心翼翼,似乎有什么要破茧而出了一般。
江笑凌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他的头发是红色的,我也不喜欢!”
陈宗缦一瞬间几乎蹲不稳,差点摔倒。
☆、第98章 四年
江桁伸出手虚扶了陈宗缦一把,两个人站在一起对视一眼,他一眼就看到了她眼中的惊讶与激动。
“那…那个叔叔现在在哪?”陈宗缦的声音明显的颤抖。
她不自觉的把手伸过去,紧紧抓着江桁的。
她想她现在需要力量,否则她根本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