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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先回去一趟。万一错过就完了。”
许京的笑容霎时冷下来,他放在她头顶上的手缓缓垂下,沉默良久,才开口问道:“去多久?”
“两……两三天吧。”她咽了下唾沫。
“我送你。”他拿起了挂在墙上的围巾。
纪棠下意识说:“不用!”音量大得把她自己都吓住了。抬起头,对上许京错愕而受伤的眼神,她内心几乎要被愧疚和懊悔淹没。
“不用了。通道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你不是不喜欢他吗?”她无力地解释道。
许京定定看着她,说:“好吧,我看你出去。”
“嗯。”
纪棠走出老远,还能感受到背后那道过分炽热的目光,灼得她心尖抽痛。
——拜托了,求求你,千万不要!
纪棠没有直接去邓布利多办公室,而是来到了二楼的盥洗室。
本就破旧的盥洗室此时更是没有丝毫人气,隐隐从里面传来一阵女孩子细细的哭声。
她顺着门缝进去,只见一个少女蹲在角落哭泣,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嘴里不停咒骂。纪棠既害怕又难过,试着喊了她一声:“桃金娘。”
已死的幽灵转过身来,看见了她,擦着眼泪,问:“你也死了吗?”
纪棠紧张得险些窒息,深吸一口气,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谁,杀死了你?”
桃金娘抽抽搭搭地哭着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看见了一双眼睛……非常大的眼睛,像蛇一样?”
桃金娘尖叫道:“啊!不!你不要说了!”包住耳朵从她身体里越过,径直飘了出去。
纪棠已经有了答案,她捂着脸,眼泪夺眶而出。
——他果然,打开了斯莱特林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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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兰奇老宅的书房,差不多和霍格沃兹的图书馆具有同样长的历史。据说所有与魔法相关的问题,都能在这里找到答案。就奥斯兰奇家的人而言,“来吧,我们到书房谈”这句话,就是对朋友给予的最大信任。
纪棠在书房里翻了两天两夜,一分钟都没有合眼,终于找到了那本书——《尖端黑魔法解密》,陈旧不起眼的封面上积满灰尘,大约已有半个世纪无人细读。
里面记载着关于魂器的详细制作方法。
“生命以外……最重要的,恐怖,魔法。”
这四个不相干的拉丁语,可以拼出一个完整的单词——魂器!
纪棠精疲力竭地摊开四肢,倒在书堆里。天花板上悬着的吊灯在她眼前晃荡,仿佛变幻出了十七八个影子。天旋地转。一阵风吹过,一屋子打开的书页被吹得窸窸窣窣作响,她阖上双眼,无数遍回想起他说过的那句话。
“如果我停下来呢?”
“如果我停下来呢?”
“如果我停下来呢?”
……
如果他获得了长生呢,三十二年的鸿沟,就能被人力跨越了吗?
☆、第七十二章
纪棠霍然坐起身,将关于魂器的那页资料撕下,折好收进口袋里,走向了壁炉。
依然是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主人不在,凤凰福克斯懒洋洋地栖在架上打盹,火焰般的尾羽拖得老长。纪棠绕过它走出去,它也没抬眼。
她扶着梯把手,步履匆匆地下楼。
纪棠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外撞见马尔福,他在和一个面色和蔼,挺着啤酒肚的教授说话。纪棠很快意识到,那人就是斯拉格霍恩。她只见过他一次,在那节治疗疔疮的魔药课上。从此以后,许京再没带她上过魔药课。
“你待在那儿,总是让我无法集中注意力。棠棠,我忍不住要把视线投向你,而非那些危险的药水。”他说这话的时候,摸着她的头顶,和颜悦色。
如果纪棠要进入休息室,就得从他们中间穿过去。
但当她靠近时,便从斯拉格霍恩口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噢,险些忘了时间……下回再说这件事好么,我还约了里德尔见面。”斯拉格霍恩笑着说,“你知道的,他的魔药学造诣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学生,常缠着我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有时候我都得先查查资料。”
马尔福会心一笑,“是的,确实如此。”说完便送走了教授,喊出了通关口令。
纪棠望着缓缓打开的石门,脚步一顿,扭头跟上了斯拉格霍恩的步伐。
斯拉格霍恩用的办公室,就是未来斯内普的那间,位于学校地下室。此时,里面既没有沿墙的架子,也没有浮着各种令人恶心东西的玻璃罐。乐于享受的斯拉格霍恩在里面放置了舒适的长椅,桃心木的办公桌和装帧精美的书本。
壁炉里燃着熊熊的火焰,把房间烤得烘热,进门迎面而来一股暖意。
许京站在壁炉旁,侧身盯着那团火。红光在他英俊的脸庞上跳跃,明灭不定,眼眸中微闪的情绪,让人不禁有些畏怕。斯拉格霍恩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拾起自己惯常的笑容,和他打了个招呼。
“教授。”
斯拉格霍恩走到桌子后面坐下,解开了自己的围巾,说:“有点热不是吗?里德尔。”
许京把烧热的炭扑灭,屋子里霎时阴冷下来。
“噢……我不是这个意思。”斯拉格霍恩又把围巾系上了,半晌才说,“好吧,就这样。别管那该死的壁炉了,来谈谈你的困惑吧,先生。”
许京又向斯拉格霍恩更近了一步,前倾着身子,压低声问道:“教授,或许……你听说过魂器吗?”
斯拉格霍恩听到这个词,打了个哆嗦,指尖不住颤抖,良久才说:“太冷了。实在太冷了。不然你还是把壁炉里的火重新生起来?”说完之后,他就把头低了下去,假装在抽屉里翻东西,将几封信来回抽出来又放回去。
纪棠趁着这个时间进来,用力拽了拽许京的长袍。
然而——
什么都没有。手里什么都没有。
她就这样摸了个空。
时光、记忆、还有他,就这么从她指缝间溜走了。
她愕然地抬起头,抱住他的腰,喊道:“你看看我!我在这里!”两手环不住任何东西,分开又合拢,只抱住一捧空气。眼睁睁看他穿过自己的身体,一步步走向斯拉格霍恩,一步步走向……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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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
国王十字车站的9又3/4站台。
他独自登上前往霍格沃茨的列车,冷眼望着那些依依惜别的新生和他们的父母。他一直